“鬱兒,你在這等會,我跟你姐夫說幾句話先。”
“好。”姜鬱點了點頭,乖乖坐在原地。
花上雪走向玉彌瑆,蹲下了身子,“小七,可有什麼發現?”
玉彌瑆搖了搖頭,“檢查了這麼多人,幾乎每個人的狀態的不太一樣,卻又殊途同歸,令人着實無可奈何。”
“小七,這些病人的事情暫且放在一旁,我來是想告訴你,鬱兒的病似乎好轉了些許,只是我不太確定,你能不能去確認一下。若是真的如此,興許我們能夠找到讓他痊癒的辦法,甚至於找到病源所在也難說。”
“什麼?你確定?”玉彌瑆略顯震驚的問道。
“我只是感覺,也沒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找你來看看。你也知道的,昨日裡見到鬱兒時,我也是靠得感覺,所以……”
“我知道了。現在我們就去看看鬱兒的狀況,若真是如此,那你可是辦了大忙了。”玉彌瑆笑着伸手捏了捏花上雪的臉頰,人卻是起身走向了姜鬱,伸手搭在他的脈搏上,爲他把脈了片刻。
片刻之後,玉彌瑆的眉梢挑的越發高,臉上的笑意愈發濃郁。
“果然是有了好轉。能夠好轉定是有原因的。鬱兒,你昨日離開之後都做了什麼?吃過什麼?喝過什麼?或是別人對你做了什麼?一五一十的說給我聽。”玉彌瑆笑着開口道。
姜鬱望着玉彌瑆,心想:怎麼姐夫問的問題跟姐姐一模一樣?莫非要再說一遍?
姜鬱不由望向了花上雪,等她的回答。
“小七,這些問題我都問過鬱兒了。只是他做的事情基本上也沒什麼特別,所以我的意思是在這裡他將昨日做過的事情再做一遍,每一樣事情做過後,你都給他檢查一遍,興許就可以發現讓他好轉的原因了。”花上雪笑着應道,在得到玉彌瑆的確認後。心裡頭別提多高興。
“好主意。”
“那我立刻讓人通知姜爹,讓他將鬱兒昨天用過的東西,一切切的都重新準備一份分毫不差的送來,咱們一個個的試過。肯定能夠找出原因所在。”
“可以。”玉彌瑆點了點頭,花上雪立刻笑着跑到了入口處,對着守着入口的侍衛將自己的要求道出,請他們務必如實轉告姜雲閒,務必將一切東西都按着昨日安排的準備妥當,並且還透露給對方知曉,鬱兒的病能否完全好轉,準備的東西將會是關鍵。
聽了花上雪這般一說,守衛們哪還敢怠慢,立馬就去通知了姜雲閒。
得了消息的姜雲閒二話不說。吩咐下去,不管是吃穿用度,哪怕是昨日裡姜鬱碰到的地方能搬的都搬過去,不能搬的都要敲下一塊碎片帶過去,甚至於連他走過的地方。都要將那條路上的灰塵一併掃成一堆送到了花上雪那處地方。
當花上雪收到東西時,看着那五花八門的東西,無語之時卻也從這些東西中看出了姜雲閒對待姜鬱的那份心意。
畢竟算是親手帶到這麼大的孩子,加之姜鬱對姜雲閒的依賴,不難想象姜雲閒會有的態度。
哪怕是花上雪這個自小就有自己的主見,讓姜雲閒都沒怎麼操心的乾女兒,他都那般緊張。雖說佔了幾分與他親生女兒相似容貌的便宜,可相處了幾年說沒感情也是騙人。
若非因爲還有三萬的塔沙國百姓需要他的照顧,姜雲閒也不至於拖到此時此刻也不去聯繫花上雪,一來分身不得,二來也是因爲身上的重擔。
而當姜鬱染了病後,他更是二話不說要讓二人離開祖地。也不過是擔心她的安危。
花上雪沒說什麼,只是命人在附近整理出一塊空地,作爲姜鬱專屬的地方,清理出的一個房間也當作是姜鬱重現當日的一切。
從走過的路上踩到的灰塵,回房後的所作所爲。哪怕是伺候的人都一個不落給送了過來,畢竟誰也不敢保證讓姜鬱好轉的原因到底是什麼。
一樣樣的試過所有的東西並非一時半會就能夠得出答案的。
這都是需要時間來驗證的。
一個個的驗證過去,三日的時間就過去了,只是,卻並未發現什麼不同的地方,這無疑令人很是失望。
“姐姐,我要沐浴,身上不舒服。”三日裡爲了陪花上雪做實驗,姜鬱三日未曾洗澡了,在加上各種實驗下來汗流浹背,會不舒服也是正常。
“我讓人準備熱水,正好忙碌了三日,身上也不舒服了,就一併洗了。”
姜鬱不說,花上雪還不覺得,這般一說才發現身上癢癢的很難受。
“小七,沐浴吧,都好幾日未曾洗洗了。”花上雪喊道,二人未曾沐浴的時間也不短了,差不多有半月了吧,在來祖地之前原本就打算在遇見下一個綠洲時擦拭一下身子,哪想到遇到了帕奇努幾個,再加上後面遇上的事情,反倒是忙得忘了。
玉彌瑆點了點頭,對這個提議倒是不置可否。
吩咐下去的事情很快就準備好了。
三個木桶,放在三個房間裡。
各自隔開了,舒服的沐浴一番,花上雪還不忘將頭髮洗了一遍,換上了乾淨的衣裳。
洗漱一番後,渾身說不出的舒坦,整個人都覺得沒那麼壓抑了。
花上雪出來之時,玉彌瑆也早已沐浴完畢,在外面陪着姜鬱說這話。
“鬱兒,怎麼又穿上這件破舊的衣裳,難道沒有新衣裳?小孩子穿的這般黑漆漆的真難看。”花上雪一出來,就發現姜鬱身上的衣服明顯是改小的衣裳,純黑色,料質雖然還不錯,卻已經泛着陳舊的光澤,明顯是以前的衣裳。
上次那件衣裳就挺好的,是她偶然興致在泉曲關時,突然想到了弟弟,順手買下的一套小孩的衣裳。
之前見鬱兒穿着那套衣裳挺好看,沒想到轉眼間,就又換下了。
不是帶了不少的布匹,爲何不做一套新衣,以姜鬱的身份完全可以得到一套新衣纔對。
“姐姐,衣裳好看不好看有什麼關係,衣能蔽體就好,沒必要挑剔那麼多。”姜鬱倒是無所謂的說道,只要能穿,又有什麼關係。
聽姜鬱這般一說,又想到塔沙國如今的狀況,花上雪不由望向了玉彌瑆。
“我已經讓人帶着我的口信,讓三月回蘭陵國,再運送一些物資過來。”
玉彌瑆知道花上雪想說什麼,不等她開口就已然給了她答案。
“小七,謝謝。”花上雪笑道,對於玉彌瑆的善解人意那是滿心的歡喜。
有個能夠理解自己的人,在她開口之前,就已然透析了她的想法事先安排好,這種感覺還真是微妙。
三人沐浴過的水直接倒入了這片廣場較爲僻靜的突然之中,澆灌着那片土地,雖然並未種植任何東西,至少正在改善那片土壤的質量。
又是無果的一天就這般過去了。
當第二天天亮之時,花上雪起身時,以往一聽見她這邊動靜就會跟着起牀的姜鬱今日裡居然沒動靜。
“奇怪了?莫非昨夜太遲睡,現在起不得牀?”花上雪喃喃自語道,倒也沒去叫人,以爲他吃點就會醒來,可是等到早點都吃過了,卻遲遲不見姜鬱從屋裡出來,這可就有些不對勁了。
花上雪一把推開了姜鬱虛掩的木門,卻見此刻躺在地上的姜鬱蜷縮着身子,臉色蒼白的難看。
“鬱兒!”花上雪忙入了屋子,跪坐在身旁,將姜鬱的身子扶起,伸手一探他的額頭,冰涼一片。
好涼!
“小七,小七,快過來,鬱兒病了。”花上雪大喊道,外面的玉彌瑆聽見叫聲立刻跑了進來,只是一眼就看出了姜鬱的狀況不太妙。
玉彌瑆把脈過後,又翻看了姜鬱的眼簾與舌苔,甚至於撩起了他的衣裳檢查了身體。
當玉彌瑆撩起姜鬱的衣襟時,昨日裡還沒有的紅斑點點染在姜鬱白皙的皮膚上,顯得那般刺目。
“病情居然加重了,有問題,定是有什麼東西加重了鬱兒的病情。昨日昨日,昨日裡到底什麼不一樣?”玉彌瑆喃喃自語道,花上雪聽在耳中,卻是意外的冷靜下來,開始回想着以往的一切,兩相對比之後,兩人竟是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同樣的恍悟之色。
“衣服!”二人異口同聲道。
姜鬱在之前有什麼不同興許會有遺漏,可自從跟着二人時,姜鬱的病情並未加重,反倒是慢慢好轉了,只需要這般維持下去,半個月後他就可以恢復健康。
然而現在的狀況他非但未曾好轉而是突然間病情就惡化了。
昨天唯一不同的就是姜鬱身上的衣物換回了曾經的衣服,而當初來時病情減弱時,他是一身的新衣。
以前沒注意也只是沒想到一件衣服竟會是染病的關鍵。
想到了這點,可要確定是否如此又必須另外確定。
花上雪直接將姜鬱交給玉彌瑆,讓他爲姜鬱褪去衣裳,而她自己本人這是跑去入口處的守衛那裡,讓人將她帶來的布料拿一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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