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彌瑆如此一提,花上雪隨即想起了那年閉月湖發生的事情,再度望着慕容宇墨時,立刻就想起那夜發生的事情,也想到了當初那個給她熟悉感覺的面具男到底是誰了。
花上雪是明白了,可慕容宇墨似乎還有些糊塗。
他一時沒明白玉彌瑆爲何要對花上雪說這些,可很快就明白過來,隨即露出一臉震驚之色。
“你是花上雪?”慕容宇墨的吃驚神色讓花上雪也不知該如何說他好,那種感覺挺矛盾的。
既然他當初能夠在畫舫上認出她,纔會有了那些奇怪的命令。雖然這是她的猜測,可也唯有如此才能夠解釋他爲何不讓手下威脅她一行人,寧願自己面對敵人。
“咦,你不知道嗎?我可是一眼就認出了小雪,若非如此,幾日前她興許就要死在馬蹄下了。哎呀,我差點忘了,害得小雪這般還是因爲你的縱容,好歹這裡也是你的地盤,發生什麼事情能夠瞞得過你,若非這小子鬧騰起來,你這是打算怎麼處置那些傷了小雪的丫鬟?嘖嘖嘖,你還真是厲害。對自己當初的救命恩人就是這般對待。一時沒認出來倒也情有可原,可難倒就沒有一點熟悉的感覺讓你手下留情?”玉彌瑆陰陽怪氣的話語從嘴裡冒了出來,這是在爲花上雪打抱不平。
慕容宇墨轉而望向花上雪,對於玉彌瑆的埋怨一點都不介意,這說的也是事實,是他自以爲是忽視了一些重要的線索,沒將她往那上頭想,哪怕他明明知道她也叫小雪,也只是想起曾經,否認自己的那一絲冒頭的猜測。
不等慕容宇墨開口,玄嵐忽而握住了花上雪的手,凝望着她。
“綠洲、九月、塔沙國。”
花上雪略一琢磨就明白玄嵐的意思。點了點頭,承認了自己的身份。
“難怪,我們還真是有緣。闊別多年居然會在這裡相見相識,成爲好朋友。”
“放手。”玉彌瑆一戳玄嵐手上穴道。將他輕而易舉的避開。
她的手怎能隨便讓其它男人握着,玉彌瑆瞪着玄嵐,一副宣示主權的姿態,攔在了跟前。
玄嵐明顯也不是好脾氣的人,尤其是對玉彌瑆有種莫名的敵意,就好似地盤被侵略的猛獸,渾身上下都是帶刺的那種。
“你這是什麼意思?別以爲我怕你,信不信我拿劍在你身上戳幾個窟窿?”
“是嗎?有本事來呀,我倒想看看你兵器上有幾分本事。”
“來就來。”
眼看着二人又要對上時,三月適時的出現不得不打斷了二人的針鋒相對。
“少爺。雪兒小姐的解藥到了。”三月一看氣氛不對,立馬聰明的開口,把眼前二人關心的事情說出,打斷了二人的劍拔弩張,讓花上雪朝他投來感激的眼神。
“解藥?快拿來。”玉彌瑆有片刻的愣住。很快就反應過來,將三月手中遞來的解藥瓶子接到手中,打開的瓶蓋中還有一張紙條,卻是解藥的說明書。
看過服食的注意事項後,玉彌瑆開口道:“小雪,你先服下一粒解藥後試試能不能說話了。”
玉彌瑆倒出了藥丸子遞給花上雪,一瞬間屋裡所有的男人都將目光聚焦在花上雪的身上。
至少不會打起來。成爲衆目焦點倒也無妨。
花上雪點了點頭,將外層的蠟剝掉,然後就水服下。
剩下的就是慢慢等待藥效發揮。
服藥後不久,花上雪就覺得喉嚨癢癢的,隨後忍不住咳嗽起來,從輕微到劇烈。隨後張口吐出了一團紫黑色的噁心物體。
咳出這東西后,一種輕鬆的感覺讓花上雪舒服了不少。
待得玉彌瑆另外調了一杯碾碎兌水的藥丸服下後,一陣清涼在喉嚨位置蔓延開來,有種吃了薄荷糖的感覺充斥在喉腔之中。
“來,試試開個口。能不能說出話來。先叫我的名字。”玉彌瑆站在花上雪的跟前開口道,玄嵐此刻倒也不跟他爭什麼,而是眼巴巴的望着花上雪,一臉的期待之色。
“咳咳,小、小、小七……”嗓音雖然嘶啞難聽,可至少是說出話來,不是之前那般只能發出無意義的咿呀聲,這個結果無疑讓所有人都開心的笑了。
“很不錯,藥有效果,不過短期內少說話,更不要大聲叫喊,你的嗓子之前吐出的塊狀物應該是罪魁禍首,去除它多少損傷到了嗓子,剩下的時間裡,每日裡你都要服藥,將這瓶中剩下的藥碾碎兌水服下,休養個半個月後,你就可以隨意的開口說話了。”玉彌瑆說着揚了揚手中的瓷瓶隨後塞入懷中,那架勢明顯是準備每日裡監督她服藥的架勢。
對於玉彌瑆的小心思花上雪報以一笑,享受這份關心。
真的一句話都不能說嗎?
花上雪望着玉彌瑆,在心底這般詢問,竟是有幾分喜歡這種你猜我心思的模式,想看看他是否會有失手的時候。
“最好能不說就不說,這樣有利於你的恢復。當然,一日裡說上幾句也沒太大問題,就是不能大聲呼喊或是咆哮,這對你的嗓子恢復不利。”
居然猜對了。花上雪眯眼一笑,有點小得瑟。雖然不是她猜中的,可多少還是很開心。
看着花上雪對玉彌瑆笑得那般開心,玄嵐站在一旁直勾勾的盯着她,一雙寶石藍的眸子漾着可憐兮兮的眸光,恍若被遺棄的小動物般可憐兮兮的。
那目光是這般的強烈,讓花上雪想要忽視都很難。
“玄……嵐……”花上雪開口喚了句玄嵐的名字,輕輕的慢慢的。
“我在這裡,在這裡。”玄嵐高興的跑過來,眼睛都徹底亮了。
此時此刻的玄嵐站在身旁,花上雪竟是有種看到邊境牧羊犬正在等待牧羊人命令,準備開工的感覺。
一旁的玉彌瑆眼眸微微一眯,強烈的敵意不停的釋放着,讓花上雪不由想到了法老王獵犬給人的感覺。
對於自己的聯想,花上雪不禁有些想笑。
若是讓二人知道自己將他們當作的狗狗般形容,不知道可會發飆。
花上雪莫名其妙的笑聲,讓二人之間的氣氛稍稍緩和些許。
或許是因爲花上雪的存在,方纔讓二人稍稍有些收斂吧。
注意力從二人身上挪開之後,花上雪方纔發現慕容宇墨不知道何時竟是離開了。
他會否是在介意着之前的事情才悄然離去呢?
其實,除了一開始的介意之外,事後想想她也沒權利責怪什麼,換位思考下,人家做的也不見得是錯。
不能因爲不知而責怪,這樣就顯得太不通情理了,更何況,也算是故人朋友,哪能有隔夜仇呀。
“子墨哥哥……”花上雪喚了聲,望了眼玉彌瑆。
“放心吧,他只是有些介意未曾認出你,給點時間給他,相信很快就不會有事的。”玉彌瑆輕輕拍了拍花上雪的額頭,雖然他之前的話有些衝,卻是隻是一時氣話,大家都懂,自然不可能真的責怪什麼。
“子墨不是小氣人,別看他是皇子,對自己人還是很不錯的。只是對於某些事情容易較真,你讓他冷靜下,相信很快就可以見到他的。”玄嵐在玉彌瑆道出花上雪這個名字時,心中就明白一些事情,自然也幫着勸解花上雪不要將此事放在心上,給彼此一點時間冷靜。
花上雪點了點頭,也知道事情不可操之過急,便也不再糾結慕容宇墨的事情。
“不管子墨那個傢伙,先給你出口氣先。那剩下的十一個丫鬟,你準備怎麼處置?可有什麼想法,大膽說出來。哪怕你想要將這些傢伙拿刀子削成人棍,我也會支持你的。”玉彌瑆冷冷的說道。
人棍?
花上雪不由一陣惡寒。
這樣會不會太狠了點,若真的這樣做豈非很噁心。
花上雪搖了搖頭,對這個處置方法不是很贊同。
“要不把她們剝得剩下淡泊到的裡衣褻褲,拿鞭子狠狠抽打,她們不是想把你毀了嗎?那就將她們毀了。抽打過後,買到最下作的勾欄院裡,讓她們老死在那?”玉彌瑆再度提議道。
花上雪想了想,這個提議倒是不錯。
她們那般對她拳打腳踢,弄得渾身是傷,還妄圖將她賣人毀掉清白。
若不好好教訓一番,如何能夠出一口惡氣。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說不得要在皇子府住下一段時日,就用這些丫鬟立威,免得被人無視,雖然免不得會落下一個惡毒的名聲。
花上雪也不在意了。
自己都這般容貌了,流言蜚語定是不少,再多一個又何妨,債多不壓身。
隨着花上雪點頭之後,三月下樓去辦事,在花上雪三人下樓之前,已經找來府中的侍衛將人捆綁了,如同要求那般就穿着裡衣與褻褲,披頭散髮的站在院子裡,泣不成聲。
準備好的鞭子遞給了花上雪,卻見她甩了一下手中的馬鞭,長短挺順手的,據說這鞭子還是上了年歲的蛇皮製成的,堅韌無比,彈力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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