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有這門道。這賞花宴的帖子居然會送到我這來,還真是令人意外。莫非這位蔡夫人真將那傳聞當了真,想借此機會來與宣王府攀上關係?”花上雪把玩着手中的請帖,似笑非笑的問道。
“不管原因如何,小姐純粹當是散散心也好,去一趟又何妨。”
“哦,你的意思是讓我赴宴?”
“奴才確實有這個意思。正好也可以藉此機會擴展小姐您的人脈關係。認識多些人總是有好處的,不是嗎?”
“你說的倒是在理。去去亦無妨。正好也瞧瞧這位蔡夫人到底是怎樣的人,說不得還能給自家生意帶來點好處。”
“小姐英明。”九月一記馬屁拍了過來,笑得嘴巴都快咧到耳朵那處去了。
“去赴宴不是問題,不過,若是真的去了總是要準備一份得體的禮物,不然豈非要被人笑咱們不懂禮數。”
“小姐放心,這事情奴才會辦得妥妥當當,小姐您只要去便可。”
“九月,不知爲何,我突然很想問你,爲什麼非要我去參加蔡夫人的賞花宴呢?莫非,你還有別的目的存在不成?”花上雪託着下巴,擡眼九月,好似無意般的問道。
“小姐真愛說笑,奴才只是想讓小姐去散散心,並無別的意思。”
“雖然你剛纔也會說了,蔡夫人不介意身份,只是邀請覺得不錯的女子參加賞花宴。可我想來想去,以自己這個身份參加,總是有些不妥。商人呀商人,地位可是最低的那種,我總覺有些格格不入呀。”花上雪一臉感慨的說道。
“小姐千萬別這樣說。也不可妄自菲薄。以小姐的身份參加蔡夫人的賞花宴綽綽有餘。跟什麼士農工商的身份絕對沒有一時關係。難道小姐忘了奴才曾經提過,小姐在這西京城裡可是有一位姨母的,光憑這點,能夠賞臉參加蔡夫人那個賞花宴都算是給面子的了。”九月說着下巴不由微微揚起,卻是有幾分得意之色。
“聽你這般一說,我倒是想起你確實說過這事。只是,但是也沒來得及問。我的姨母到底是誰呀?”
當初鎮天關時,九月也提過在這西京城中,他的那位小姐在西京城中有位姨母。
因爲只是稍微提了提,花上雪也沒在意,倒是沒想到這會九月自己說了出來,而且那態度,好似這位姨母還是一位身份不簡單的人物。
“小姐的姨母乃是西京城一等世家,上官府大房夫人,亦是小姐母親的妹妹。如今的二品誥命夫人花近月。”
花上雪眉梢一挑,花近月?居然也是姓花。
這花的姓氏莫非在這蘭陵國也是個大戶人家的姓氏?
這也太巧了吧。
“唉,說起小姐的姨母確實是個好福氣,不似夫人命苦,嫁了一個薄情郎,拋妻棄女。若非如此。小姐也不至於隨了母親的姓。”
九月無意識的呢喃聲,讓花上雪驚訝了。
九月尋找的小姐居然也是姓花,可別再來一個名字。也叫花上雪,不然她絕對會吐血三升的。
“九月,我以前叫什麼名字?就是隨了我乾爹叫姜上雪之前,我叫什麼?”
九月忽而一喜,有些激動的說道:“小姐總算是願意問這個了,真是太好了。小姐以前叫做花含笑。夫人最愛叫小姐笑笑。之所以取了這個名字,夫人說過,那是爲了讓小姐不知苦滋味,永遠是個快樂的孩子,笑口常開。”
花含笑。笑笑。
九月的那位小姐,名字確實不錯。
寄予了她母親的關懷與期望。
只可惜,她不是花含笑。也不是九月的那位小姐。
花上雪不由神色一黯,想起了自己的兩位母親。
曾經那一世有些搞怪,卻也是望女成鳳的好媽媽,還有那花家村時爲了她甚至於連命都可以豁出去的柳七月。
這兩個都是她的母親,可她卻做了什麼?
都是未能承歡膝下當個好女兒,哪怕給自己找了藉口離去,可終究不算一個孝女。
“小姐,您怎麼了?是不是奴才說錯話了?”九月忙問道,一臉的擔憂之色望着花上雪。
“沒有,只是想起一些事情。九月,可還記得我成說過,我不是你家小姐,是你認錯人的事情?”不知怎的,花上雪忽而說了這麼一句話。
九月眉頭不由一皺,“小姐,莫非是奴才伺候的不好,小姐想要趕奴才走?”
“何出此言?”
“若非如此,小姐爲何還要說您不是小姐,是奴才認錯認了。這不是變相的想要奴才離開嗎?”九月眉頭皺的更緊,神色中難掩難過之色。
花上雪不由輕嘆一聲,“你想得太多了。我之所以說這個,只想告訴你,在我的記憶力,我有兩個名字,一個叫做花上雪,一個叫做姜上雪,卻獨獨沒有花含笑這個名字,你懂嗎?”
“奴才明白,小姐失了憶,不記得以前的事情,奴才可以理解。不管是花上雪還是姜上雪,亦或是花含笑都好,奴才之人小姐一人是奴才的主子,斷沒有認錯的可能。”
九月的固執讓花上雪很是無語,除非找到真正的花含笑,否則還真的很難說服九月相信自己不是他的小姐。
“跟你說不清。算了,只要你記得對外的時候,我名姜上雪,自己人知道我也是花上雪即可,知道嗎?”
“奴才明白。那關於賞花宴的事情……”
“既然是蔡夫人的帖子,也不好不去。你不也說了嗎?去去亦無妨,那就去咯。”
“那奴才去準備赴宴的禮物,據聞當日前往蔡府有不少的閨閣小姐,奴才順帶也給小姐您準備一點小禮物,也好送給那些小姐們。”
“按着你的意思去辦吧,至於選禮物方面,你帶上敏兒幫忙,她好歹也是宣王府的人,對於這些事情應該多少了解,再加之她的眼光也很不錯,有她出出主意,最適合不過了。”
“那好,奴才去準備禮物之時,定然會叫上敏兒同往,讓她幫忙提提意見。”
“那就拜託了。”
“諾。”
決定要去蔡府參加蔡夫人的賞花宴,雖然距離日子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不過這事情說給敏兒四人聽之後,四人比花上雪這個當事人還要積極。
那是從頭至尾的爲了花上雪置辦行頭,定要將花上雪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參加賞花宴,最好是亮瞎所有人的眼。
對此,花上雪只能報以苦笑,任憑四人纏着她一番折騰,光是爲了當日的賞花宴,就置辦了八套顏色各異,款式截然不同的春裙,連帶着首飾也是另外打造的新飾品,足足首飾方面的花銷就去了兩千兩銀子,聽着這價錢就讓花上雪有些肉疼。
兩千兩白銀呀,就爲了讓她穿戴體面就花掉這麼多錢。
也幸虧首飾買回來,哪怕用不上還能賣掉,雖然中間會虧損一些銀兩,可到底比一次性的東西要強太多,至少心疼的沒那麼厲害。
不過,八套春裙卻是着實浪費了點。
一天一套一個禮拜都還多一套,一個季度裡,也就九十天的樣子,每套衣服也不過穿個十天就要另換新衣,實在浪費了些許。
反正衣服要趕製新的,乾脆連敏兒四個也量了三圍同樣趕製兩套春裙出來,另外雪園的人亦是人人有份,都穿新衣服。
不過,時間有限,暫時挑選了喜歡的顏色布料,先做出一兩套春裙赴宴之時穿戴,其它的遲點倒是沒關係。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十五,換上新衣新頭飾,花上雪帶上敏兒四個以及九月一併出了門。
剛出大門時,卻意外的看到對面的花府門口亦是停着馬車,看情況對面也是要出門,而且巧的是,對方亦是女眷外出,還都是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女,各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穿戴亦是隆重,一看就是赴宴的裝扮。
兩家本就是對門,這一出門,雙方就對上了面。
三位花府出來的小姐,各個長得水靈,是個不折不扣的小美人。
若是能夠再看過來的時候,眼裡頭不要露出那種鄙夷中帶着一絲嫉妒的神色,只以第一印象來說,花上雪應該不會討厭對方,真是可惜了。
“小雪,那三位是對面花府的小姐,其中一位是姑爺,也即是您曾經提過的花景團的兒子花金祥的妹妹花小蘭,另外兩個是本來府上的小姐,大的那位十六歲名爲蕭晶玉,小的那位十四歲名爲蕭紫玉。據說花小蘭已然許配給一戶姓鄭的富庶人家的長子爲妻,六月就過門。”
敏兒的話給花上雪提了個醒,卻也讓她頗爲吃驚。
曾經那個胖妞花小蘭居然變成了身姿婀娜,長相美麗的女子,尤其那舉止更是一掃當初那豬腦子的粗鄙,像個得體的小姐模樣。
這轉變還真是讓花上雪不得不感慨女大十八變這句話的威力果然不凡。
能夠變成這副模樣,花小蘭恐怕吃了不少苦頭吧。
而能夠將她改造的人才是花上雪更應該佩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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