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和黃老頭喝着小酒,吃着野雞、斑鳩、花生米,一邊把茅大師帶我們去那古墓的事,詳詳細細地給他說了一遍。[燃^文^書庫][]
第二天,我跟柳雨婷打了個電話,跟她約了時間,然後便和黃老頭一起去了縣城。我們剛一走下中巴車,便看到專案組的桑塔納了。車裡有兩個人,一個是柳雨婷,另一個是茅大師。
茅大師本來是坐在副駕駛室的,在我走過去之後,他乖乖地把副駕駛室讓給了我,坐到了後排座上去。
到了山腳下,因爲昨天走過一次,那些沒路的地方也都被我們開了一條小路出來。因此,這次我們的腳程要比昨天快得多。昨天我們從山腳走到那裡,花了差不多兩個小時,今天只用了一個半小時。
到了之後,黃老頭先圍着那片空地走了一圈,他一邊走,一邊用腳在那空地上丈量。
“師父,你這是在幹什麼啊?”柳雨婷向來是個好奇的小丫頭。
“我在測這古墓的方位、大小。”黃老頭說。
“就這麼走兩步就能測出來,這也太神奇了吧!”茅大師顯然不相信黃老頭有這本事。
“那你說說,要怎麼才能測出來?”黃老頭問。
“我以前接觸過一些盜墓的,就算是那最厲害的高手,也得用洛陽鏟探探虛實之後,才能測出來墓的大小和年代。”茅大師說。
“你還真是個行家,絕對是盜過墓的。不然你不會這麼有經驗,知道用洛陽鏟從墓底把泥弄出來,通過那泥來判斷墓的大致年代。”黃老頭笑呵呵地說。
“我沒有盜過墓,我只是聽那些盜墓賊說過盜墓的事。”茅大師急忙解釋了起來。
“我們又沒抓到你的現行,也沒證據,就算你盜了墓,我們也沒法追究你,你就不要這麼緊張了。conad1;”柳雨婷說。
這時,黃老頭已經停住了腳步,沒有再丈量了。
“師父,探清楚了嗎?”在外人面前,我還是很給黃老頭面子的,都是叫他“師父”。
“嗯!差不多了。”黃老頭點了點頭,說:“這墓應該是北宋年間的,裡面埋的應該是個女人。這墓裡面有些陪葬品,算得上是文物,不過基本上都被盜墓賊偷完了。剩下的也都是些破碗、爛罐什麼的,值不了什麼價。不過,這古墓裡的煞氣很重,一旦墓被打開,立馬就會把附近的小鬼招來。那煞氣,應該是墓主自己佈置的,她這麼弄的目的,就是爲了防盜墓賊。”
我一邊在聽黃老頭說,一邊在用眼角的餘光打量着茅大師的臉。我發現,在黃老頭說這番話的時候,茅大師的眼睛瞪得很大,那臉也是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從茅大師的反應來看,黃老頭說的這些他絕對是知道的,只是他沒想到,黃老頭居然就這麼走了幾步,就把這墓的底細給探出來了。
“師父,你真牛逼!”我對着黃老頭豎起了大拇指。
“厲害,真厲害!”茅大師趕緊收起了那吃驚的面容,附和了一句。
“莫非茅大師知道這墓?”黃老頭問。
“這墓我確實是聽人說起過。”茅大師這解釋,怎麼聽怎麼像掩飾。
黃老頭對着茅大師微微笑了笑,然後拿過了我手中的洛陽鏟,在空地上戳了起來。還別說,黃老頭使洛陽鏟的動作還挺專業的,沒多大會兒功夫,他便打了一個足有兩米多深的小洞出來。
打完了洞,黃老頭把洛陽鏟放到了一邊,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拿出了他的煙桿,抽起葉子菸來了。
“師父,你這是累了吧!要不我幫你繼續戳?”我見黃老頭額頭已經浸出不少汗水了,真以爲他是累着了,在歇稍。conad2;“歇稍”是方言,就是幹活累了,休息一下的意思。
“戳屁!不就打個洞嗎?老子能這麼容易就累着嗎?我這是在放屍氣,讓那屍氣放一刻鐘,我再戳第二個洞。”黃老頭一邊吐着菸圈,一邊側着耳朵在聽那小洞裡的聲音。
那小洞裡此時傳出了嘶嘶的聲音,就像是那漏氣的氣球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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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那聲音,我便走向了那小洞,剛一靠近,我就聞到了屍體的腐臭味。黃老頭說得沒錯,這小洞裡,果然有屍氣冒出來。
“師父,這麼做有什麼用啊?”我問。
“下面肯定是有具屍體的,那屍體是不是殭屍,我現在還不好判斷。不過,我只要把那屍體的屍氣給放了,就算它是殭屍,那肉身也會很快腐爛掉,最終變成一堆散架的骨頭。”黃老頭說。
黃老頭優哉遊哉地抽完了一卷葉子菸,一刻鐘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這時,他再一次拿起了洛陽鏟。
“師父,要不我來吧!你給我指下在哪兒戳就是了。”說着,我便伸手要去拿黃老頭手裡的洛陽鏟。
“你來個屁!要下面是殭屍,你一鏟子給老子把它戳醒了,讓它起屍了,我們四個的小命,不都得丟在這裡了啊!”黃老頭說。
說完之後,他便把我轟到了邊上去。由此看來,如果那殭屍真的跑了出來,黃老頭很可能也不是它的對手。
鬼我是見過的,殭屍還沒有見過。莫非,殭屍真的有那麼厲害,厲害得黃老頭都怕它。
“殭屍真的很厲害嗎?”我問。
“廢話!有些殭屍,那皮子比鋼鐵還硬,就算拿鏨子打都打不進去,你說老子手裡的銀針能扎進去嗎?銀針扎不進去,老子拿什麼治它?治不了它,我們四個的小命,不都得丟在這兒了嗎?”黃老頭雖然用了一連串問句,但還是把殭屍到底是怎麼厲害的跟我說清楚了。conad3;
“依你的意思,那我以後遇到殭屍,豈不就只有撒丫子跑的份兒了。”我說。
“也不一定,要是你能練到祖師爺那水平,還是能把銀針扎進殭屍的身體,把它給治住的。不過現在,你跟老子一樣,遇到殭屍最好是撒丫子跑,要是跑慢了,被那玩意兒咬一口,就算神仙也救不了你。殭屍的屍毒,可以說是世上最毒的毒了,反正老子是解不了的。”黃老頭說。
雖然黃老頭在嘴上把殭屍說得挺厲害的,但是他在用洛陽鏟戳洞的時候,表情是那樣的輕鬆。也就是說,對付地底下埋着的那屍體,黃老頭還是很有把握的。
不一會兒,第二個洞黃老頭也打好了,在打完之後,黃老頭又捲了一卷葉子菸在那裡抽了起來。
黃老頭折騰了大半天時間,一共打了七個洞,那七個洞呈勺子狀,也就是北斗七星那形狀。打完之後,黃老頭拿出了銀針,往每個洞裡都射了一針。
“好了,我們可以回去了,明天帶幾個人來把這裡挖開,就可以順順當當地把屍體取出來了。”黃老頭說。
“還要跑一趟啊?今天不可以嗎?”我問。
“你要不怕殭屍,你就今天挖吧!反正我只敢保證,明天挖開不會有殭屍。”黃老頭說着,便抽着葉子菸,大步朝山下去了。
回到局裡之後,柳雨婷把這事報了上去,上面派了兩個刑警和一個法醫配合我們的工作。
次日,我們再次回到了那塊空地。兩個刑警和我一起在那裡挖了一個多小時,終於是挖出了一具面目全非,並且已經腐爛了的屍體。
那是一具女屍,從體型來看跟李妍很像。後來經過dna比對確認,那屍體果然是李妍的。
李妍的屍體雖然被我們找到了,但是,原本在九溪村的潘道士,卻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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