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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子傑在五色忠情酒吧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纔起來,宋文雨一直也沒有敢過來打擾他,是他自己走出來,門口值班的兩個弟兄見他出來了,連忙用對講機通知了宋文雨。桑子傑在樓梯口看到宋文雨上來,笑道:“你看我,一覺就睡到這個時候了!”
宋文雨說:“走吧,四哥,我們出去吃飯,那個,那個於雷,雷哥要見你……”
桑子傑點點頭,四下看看,小聲說:“他還敢出來見我?呵呵,地方還安全吧?”
“絕對安全,夜明珠飯店,鐵子都安排好了。”宋文雨說道。桑子傑點點頭道:“楊鐵生,鐵哥,是雷哥的把兄弟吧,行,走吧!”
夜明珠是林海市頂級的豪華飯店,在這裡吃飯,每一桌都有最低消費標準,大廳的按座位多少一千到八千不等,包間的就更加離譜了,小包都要一萬以上。林海是個財政補貼市,對上面總是叫窮,可是每到夜晚,華燈初上,各家酒店卻都是高朋滿座,吃喝、而且還是攀比着吃喝,是這個北方邊陲地級市的特色。因此,滋生出來各色高檔的飯店,夜明珠,就是其中比較頂級的一家。
中午的夜明珠飯店相對清靜一些,晚餐這裡有歌舞表演助興,因此就顯得火爆一些。桑子傑從酒吧二樓下來的時候,看到陳琪穿着一身職業套裙在吧檯前坐着,正跟梅子聊天,看見他和宋文雨走下來就連忙跑出去開車。宋文雨坐自己的車,桑子傑坐着陳琪開來的奔馳,兩輛車趕到了夜明珠飯店。
飯店門前的保安一看來了兩輛黑色的大奔,連忙跑步上前指揮車位。門前停車區域並沒有幾輛車,但是卻一輛比一輛高檔豪華,開輛普通的轎車過來,還真是不好意思往這個門前停。
桑子傑在車裡對陳琪說:“你跟老六在樓下吃,我和雨哥上去有點事。”老六是宋文雨的司機兼保鏢,是個悶悶不響性格內向的傢伙,但是身懷武功,曾經一個人打跑過十幾個流氓。陳琪點點頭,兩個人一起下了車。
宋文雨跟老六也下來了,桑子傑不願意在大門口這種張揚的地方做更多的停留,低頭走進了夜明珠的大門。裡面的領班並不認識他,但是他們都認識宋文雨,一口一個雨哥地叫着。宋文雨就說:“楊老闆在嗎?”
一個領班點頭道:“老闆在二樓,這邊請!”面相憨厚的老六和冷豔的陳琪站在原地未動,桑子傑和宋文雨跟在那個領班的身後上樓去了。
在二樓的樓梯口,楊鐵生站在那裡微笑着說:“雨哥、桑總,你們來了,他在這邊,跟我來。”桑子傑點點頭,他跟這個楊鐵生也不是很熟,以前以天倫集團的名義來這裡搞過酒會,宴請過市裡的領導,彼此見面打過招呼,但是,這個楊鐵生看上去應該不知道自己是黑林幫的大哥。
楊鐵生帶着他們穿過了包房的走廊,來到最裡面的一間包房,推門進去,裡面並沒有人。楊鐵生從屁股後面掏出對講機,說道:“十一號小包,上菜!叫兩個內保過來守在門口,任何外人不得入內!”
楊鐵生在包房的圓桌前坐下說:“等下菜上齊了,我就把我的兄弟於雷請出來,雨哥,這是你們黑林幫的家事,兄弟我就不便在場了,等下我就在二樓的候客廳坐着,有事叫門口的弟兄招呼一聲就行!”
宋文雨點點頭說:“沒事,在鐵哥的地盤我們放心,呵呵。”桑子傑也坐下,點了一支菸,四下打量這個小包房,看上去裝潢奢靡,都是鑲嵌着金邊的牆面壁紙,上面幾幅歐洲古典美女人體油畫,散發着一種的氣息,讓人有些浮躁。角落裡一個暗黃色的小門,上面一個金牌,寫着“洗手間”三個字。他就站起來說:“哦,這裡有洗手間,我去一下。”
桑子傑走進那個小門,才發現裡面別有洞天,居然還有洗浴間,用磨砂玻璃製成的隔斷,上面是妖豔的浴女,叫人看了有種原始的衝動。他在小便器前便了,一邊看着這個很大的洗手間,心裡在想:現在這幫人可真他媽的會做生意,這不就是個炮房嗎?
他完事提好褲子,走過去拉開磨砂玻璃門,裡面果然不同尋常,一個大浴缸,旁邊是個氣墊子,裡面的各種花色的浴液應有盡有,他笑下搖搖頭出來了。
包間裡面已經擺放了幾樣酒菜,一看就都是燕窩魚翅鮑魚之類的東西。楊鐵生看着他笑笑道:“桑總,裡面的浴房咋樣?要不要叫兩個小姐來我們吃吃花酒?”
桑子傑坐下拿起面前的熱毛巾擦擦手說:“你這個設施不錯,看來我那裡也要向你學習哈!喝花酒就算了,我在想,你把雷哥藏在什麼地方了?”
楊鐵生小聲說:“這是個秘密,等菜走完,雷哥自然現身!”正說着,領班端上來最後兩道菜,對楊鐵生說:“老闆,菜齊了!”
“好,從現在起,沒有我的話,任何人不可以進這個包房!”楊鐵生對那個領班說道。領班點頭出去了,楊鐵生給在座的兩個人倒滿了茅臺酒,說:“我打個電話,叫於雷出來。”說着走到牆邊的油畫下面,伸手在油畫的邊框什麼地方按了一下,對着那裡說道:“雷哥,出來吧!桑總和雨哥都來了。”
桑子傑不得不佩服,這個楊鐵生還真是禿爪子進雞窩——不撿蛋(簡單)啊!這林海的地面真是今非昔比了,隨便阿貓阿狗的都是大哥了,還個個都道行挺深,桑子傑不由得從心底生出幾分蔑視。
還是那個洗手間的門,一下子就開了,大變活人般的從裡面變出來個於雷來!桑子傑儘管前面已經想到了人一定是在拿個洗手間裡面,可是他親自進去了結果並沒有發現什麼機關!
於雷看上去還是那樣大大咧咧的樣子,一屁股坐下來,伸手抓起一隻大龍蝦就啃了起來,一邊說:“四哥,你能來我就放心了,說明你們沒把兄弟給撇一邊兒不管了……”
宋文雨看了於雷一眼說:“說啥吶,誰不管你了?不管你你現在還能這麼消停?那個鐵哥,不好意思啊,您要不先回避下?”
“啊啊!對,你們聊,喝了這一個,我外面站崗去!”楊鐵生端起酒杯跟哥幾個碰了,一飲而盡,就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看到楊鐵生出去了,桑子傑才說道:“好了,來,雷哥,我給你倒上,怎麼樣,在鐵哥這裡還好吧?”
“不好!就是他孃的太憋屈了,就想出去透口氣兒!”於雷放下啃了一半的龍蝦,抓起來茅臺酒瓶,自己給自己滿上了,說:“四哥,我吶想出去走走,所以就找您了,您看……”
桑子傑拿過酒瓶,給宋文雨也倒滿了,自己也倒上,舉起酒杯說:“來,乾了這杯酒,我們來想想,送你去哪裡,來,幹了!”
喝完酒,於雷說:“四哥,走之前我想再做點事兒!只要你一句話,林區那幾個雜碎我挨個收拾了!”
桑子傑看着他,對宋文雨說:“那個,那個張揚威還有個弟弟叫什麼了?把他給我做掉!林區的那個青山林場本來就是我們的,可是兩兄弟做大了,不聽招呼,這一塊,必須納入我們的天倫集團!”
“明白了,這種活交給兄弟,四哥你就放心吧!”於雷一口乾掉了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