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風回頭看看陳燕民,正色道:“還不快把張場長放開,你們也太過分了,怎麼可以這樣對待張場長!”陳燕民嘿嘿笑道:“對不住您了,張場長,嘿嘿!”說着就上前打開所有的羈絆。
張耀武活動着手腳說:“魯檢,我跟市裡的侯檢也是朋友,你看這事鬧的,也怪我,你上午打電話給我,我頭昏掉了,不該那樣跟您講話,你說吧,那個案子,就是那個王愛國,咋地,是你魯檢的親戚朋友?”
魯風笑笑,遞給張耀武一支菸,又替他點了,才說:“張耀武,你們也欺人太甚了,一個孩子,剛剛高中畢業的孩子,去爲他爸爸要醫藥費,他一個人,怎麼就能把你的人給打了?你也算是個民營企業家了,你說說,這樣對待一個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張耀武抽了一口煙道:“魯檢,這您可是冤枉我了,這小子的確打傷了我的員工!唉!算了,您魯檢都插手了,這事我們不追究了,你們就把那小子放了吧,本來還想要他賠償醫藥費的,可是他家窮得叮噹響……”
魯風說:“行了,沒事了,你回去吧,以後我們就算不打不相識了,今後有什麼事情儘管來找我。”
送走了張耀武,陳燕民對魯風豎起大拇指道:“魯檢,您真高!今兒個我算是又跟您學了一手兒!”魯風嘆口氣道:“對付這樣的混混,你就得恩威並用,可是,我倒是沒想到,這傢伙怎麼跟侯檢還有關係。對了,你給林區分局打個招呼,就說王愛國的案子事實有出入,不構成刑事犯罪,不予批捕,叫他們放人吧!”
林區檢察院的門外,張耀武剛掏出手機,一輛大吉普已經開到他身邊,他的弟弟張揚威坐在副駕駛,衝他喊道:“哥,上車!”
張耀武拉開後車門上來,開車的是張揚威的保鏢周強,以心黑手辣稱雄林區。張揚威回頭遞了一支菸給他哥,說:“操他媽的,我聽說是把你銬來的?魯風是不是活膩歪了!”
張耀武吸了口煙,狠狠地說:“這小子太不上路了,大強子,給我做了他!”張耀武就說了自己假裝說軟話才免遭皮肉之苦,還多虧了侯檢及時的電話,不然,這個魯風準得把他整個半死!
周強點點頭,一邊開車一邊說:“是讓他斷條腿啊,還是讓他消失?”
“讓他消失!操他媽的,敢在咱地盤上炸翅,整我哥就是沒把咱們放在眼裡,這樣的人留着就是禍害!”張揚威惡狠狠說道。
周強點頭道:“明白,二哥,今晚我帶人上他家去。”
張耀武說:“幹得乾淨些,別留下馬腳!弄成登堂的樣子,留下‘山人’的記號,然後放出風去,就說是‘山人’下山了。”
“山人”是這茫茫長白山中的一夥兒由獵戶、採山貨的、尋寶的還有犯事兒流亡的山民組成的匪幫,專門搶大戶,打家劫舍,來無影去無蹤,深山老林、林海雪原就是他們的營地,政府幾次大規模圍剿未果,這一帶是當年抗聯謝文東部的地盤,山林地形錯綜複雜,小鬼子都奈何不了他們,後來還是解放軍把他們當土匪給剿滅在樺南縣二龍山了。
據說現在這一帶的山中,這夥“山人”就跟當年的土匪一樣,但是有一條,“山人”都是貧苦人,他們從來不禍害百姓,他們洗劫的大多是貪官污吏和欺行霸市的暴發戶,大有綠林好漢之古風,因此,老百姓暗中拍手稱快,稱他們爲“山人爺”。
這一次,張耀武兄弟兩個決心除掉魯風,嫁禍於“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