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聲尖叫,猛然坐了起來。
四周依舊一片漆黑,我看不見我的手。
“端哥,沒事吧,端哥!”小蔡在一邊焦急的說。
“手電!手電呢!!”我惶恐極了,連連叫道,抓住小蔡的肩膀就是一陣猛搖。
“在這裡,端哥,你到底怎麼了?“小蔡茫然的把狼眼的光往這邊打過來。
我顧不是和對他解釋什麼,連忙看我的手,白皙修長,還顯得很年輕的一雙手。我趕忙抓起一縷頭髮湊到眼前——黑色的!我這才長長出了一口氣。
幸好只是一個夢!
真的只是一個夢?
我呆住了,坐在地上動也不動。
真實到我連那個衣服華貴老的眉毛都看得一清二楚,真實到我連衣服上的花紋都記得清清楚楚的夢,這個藉口要欺騙我自己真的很難,雖然只能看,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有感覺到,但是那清晰無比的記憶說明了什麼?
在這裡,真的曾經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很不情願的得出這個結論。
“端哥,你摔傻了?”小蔡擔憂得不行的望着我,“怎麼我問你怎麼不答話呢?”
“你才傻了!!”我沒好氣的吼回去,忽然想起一事,連忙擡頭:
“那個行屍呢?”
“行屍?那個東西是行屍?”小蔡吃驚得不行,忽然眼露佩服的望着我,“端哥,你也太強了,隨便在古墓裡轉悠一下也能引來這麼恐怖的玩意,真不愧是倒鬥界第一端午啊!!我在墓裡轉悠整整半天連個鬼影子都沒有看見啊!!這才一碰見你就立刻……”
“啊!!”小蔡慘叫一聲倒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收回拳頭,冷笑道;“別那麼誇張,我自己出手的分寸我很清楚,死不掉的你!!”
“端哥你也忒狠了你!”小蔡捂着臉從地上爬起來,原來白淨的一張臉一邊已經腫了起來,變成了茄子的顏色,他號叫道,“我的臉啊這讓我怎麼出去見人啊!!我不活了!!”
我無語,初看見這小子的時候他擺出一副和卓言一樣冷漠而生人勿近的德行,幾天相處下來就知道這小子是因爲好面子而故意顯得自己老成穩重,現在熟得不能再熟了,這小子居然給我耍起無賴了呢!
既然他怎麼無所謂,說明那行屍肯定不在了,我也不急着問了。
“端哥你暈了這麼長時間,沒問題吧!是骨頭斷了還是腦子壞了——不,不,我知道錯了,你真的,真的一點事也沒有?”小蔡鄭重道,“真了不起,這樣滾下來都沒事,難怪你號稱倒鬥界第一端午也能活到今天——啊!!”
一聲“慘叫”,小蔡另外半邊臉也腫了起來。
有的人就是怎麼也學不乖!!
說起這個我正自一頭惱火,居然會在暈迷的時候做夢,不對!那不是做夢,那絕對是中邪!!究竟看見了真正的墓室和負責建造墓室的人,還有那個衣着華貴的老人,如果我對古代服飾的認識沒錯的話,他就是——
“端哥,你說咱們要不要打開這扇門!”
門?
我納悶的回頭一看,頓時傻了。
甬道的盡頭,我的身後,正佇立一道說是門部如說是石壁的東西。
厚重無比,上面雕刻着精美異常的龍形花紋,栩栩如生,那是怎麼看怎麼眼熟,怎麼看怎麼在心底哀號的一扇門。
蓬萊登仙門。
“哎,端哥,你先別忙着暈啊!看到第二道登仙門好歹說明我們是找到正路了對不!”
“你還有多少吃的東西?”
“唉?”小蔡一時給我的話搞得反應不過來,愣了半天才說,“我揹包裡還有一包壓縮餅乾,端哥,你餓啦?”
“呸!”我大罵道,“我是問你的東西還夠你吃多長時間的,再不出墓,咱們就得像胡八一說的那樣,不等中的蠱發作就先餓死了!!”
“什麼什麼,你中了蠱?”小蔡吃驚得要死,連忙跑過來上看下看。
“行了,你也是!!”
“啊?”小蔡連忙追問,“端哥你把話說清楚,我膽子小,你不要嚇我啊!!”
“就是那一開始出現的,從石頭上開出血紅色花的玩意,聞到那味道的都中了蠱!”
小蔡一下子坐倒在地,喃喃道,“啊?那,那怎麼辦?找誰去解?”
“蠱教的人說是非要找出那個大糉子不可,我現在也是兩眼發傻!!”我一把將他從地上扯起來,“別沮喪了,我還中了兩種蠱,大金牙中了三種另外還要加上飛天蜈蚣的毒,你說你小蔡運氣還不夠好,有什麼值得你沮喪的?”
小蔡這回是真的呆掉了,傻傻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難道那行屍是守這道門的?而且它並不敢靠近這裡?”我自言自語,感覺腦子裡一片糨糊,趕緊甩甩頭,“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是糉子在操縱它。”
走近一看,這道蓬萊登仙門和先前的那道一般無二,只上次那九條龍頭上沒有角,這次的龍頭上有又長又美麗的角。我心裡立時咯噔一下,東方古老傳說裡龍是既神聖又高貴的生物,象徵至高無上的王權和血統,但是龍的種類劃分就不爲人知了。
有鱗才能稱之爲龍。
無角稱螭龍(在古代建築中或工藝品上常用它的形狀做爲裝飾),有角則爲虯龍,有翼爲應龍。還有關於顏色的劃分,什麼青龍,驪龍(黑色的龍)等等。
這樣排列下去就是傻子也知道這只不過是第二道登仙門。虯龍登仙門,後面還有一道應龍登仙門在等着呢,這怎麼能叫我不頭大?
難道真的要再把血滴上去看看反應。
我頭皮一陣發麻,先不說門要是不開那機關發動帶來的後果,就光說門要是開了一點麻煩都沒有給我們,那我東方端華到底是什麼人?我還敢在這座墓裡面待下去嗎?
一想起剛纔撞邪的事情腦門就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