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零年春,那會也正是我出生的日子。
我老爸張峰所說,在我剛從我媽的肚子裡出來的時候,天空忽然間一聲巨響,一道如巨龍般的雷電從天而降,狠狠的轟在了咋家的老院上。
那時,鄉村父老可都是嚇了一大跳,紛紛過來咋家,當他們走進門口,只看見一個消瘦的老頭,滿臉喜意的抱着小嬰兒,那嬰兒面帶笑容,兩隻細小的巴掌使勁的拍着,笑盈盈的對着那天空之上的雷雲,而那嬰兒的身軀,泛着紫色光芒。
當時所有人都知道,那嬰兒身上泛着的紫色光芒,是雷電,那時候,所有人的想法就是,這嬰兒被雷劈了,但卻爲什麼非但皮膚沒有受到半點損傷,還那麼活蹦亂跳的?
在我剛滿十歲生日的當年,我父親領着一個清風道骨的中年男人到家,介紹給我認識,且要求我拜其爲師,從此跟他學習武藝。
學武藝,或許相對一個少年來說,是一件要命的事情。
起初,常時起早貪黑,頂着那中年男人那如魔鬼訓練般的教導,導致那個還不懂事的我,有些不情願,甚至多次向那個中年男人提出我不想學了的意見,但每一次,那個中年男人,都是用着一副凌厲的面孔迴應我,雖說那時還小,但也懂得,想不學,是不可能的。
武藝,在那時的我的忍耐之下,漸漸的就屬於了我的專利,那個時候,那時的我擁有自信,能夠一拳轟碎一塊半丈高的巨石。
那個中年男人是叫胡啓天,年紀在三四十歲遊走,在與其生活在一起習武的時候,他時常都是穿着一身白色的古代長袍,梳理着一頭蒼茫般的白色的長髮,與那時我想象的高人,一模一樣,漸漸相處之下,那時的我,也叫他爲了師傅。
第一年,我承受了無盡的苦難,每天都被胡啓天訓的不像樣,第二年,我的體魄就不是尋常之人可比翼,第三年,我能在我體內那一條條如河流般的管子當中,感受到微弱的氣息在流動,但卻並不急涌,而是如滔滔江水拍打在一個小孔般,流動的氣息,極其稀少,第四年,那胡啓天,便教於了我一部功法。
那時的我,並不懂得功法是何物,但憑藉那些年的苦練,換來的本事後,那時的我沒有多慮,果斷修習。
胡啓天教於我的功法,名爲焚天訣,那時他說過,這部功法,是我那素未生平的爺爺交付他,讓他教於我的。
那時候心想,爺爺,他是在多麼遙遠的地方,是還活着,還是已經逝去了?
焚天訣,是那素未生平的爺爺留下的,那麼我,也沒有猶豫,就兩個字,修煉。
修煉焚天訣那段時間,我猶如每一天都在那岩漿內,承受着無盡的炎熱,灼燒着血肉,灼燒着那被稱之爲經脈的溪流管。
焚天訣,我花費了一年時間方纔徹底的修煉,將其融入那時的我的丹田,在哪時候,我彷彿感受到,儘管有無盡的炎熱襲來,那我
也能將其粉碎。
焚天訣過後,迎來的,卻又是一部名爲雷法的功法,亦可稱之爲神通,因爲這雷法,即是神通,也是功法,煞是奇特。
不過這雷法,我卻是輕鬆修煉大成,一個星期都不出,我就將那狂暴的雷電,強行馴服。那雷電,猶如河流般在那經脈流淌,與那無盡的暗炎交戰,漸漸的,狂暴雷電與無盡暗炎,共同生存在丹田之中,各自如雄獅般,佔據着各自的盤地。
四年的時間,將那時的我狠狠的折磨了一番,但卻給予了我的無上的實力。在焚天訣與雷法修煉大成後,胡啓天便讓那時的我休息一天,說只要度過明天,那麼便可,回家了。
當時聽到這一番話,我不知有多激動與高興,當即就答應了胡啓天,且讓他保證,明天過後,必須送我回家。
第二天。
每天清晨我都會被胡啓天叫醒去修煉,年復一日,日復一年,久而久之,漸漸讓我形成了生物鐘,因此,一大清早,我醒過來,下牀,在那冰涼的地板上,盤腿打坐,吸納真氣。
閉上雙目後,我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有着諸多縹緲的氣息流向我,一點點的流入我的經脈之中,流進丹田,續續斷斷的循環之下,我能夠感受到,丹田處,漸漸有一個球狀形成,但卻不規則,如水形成般,凹凸不平。
轟!
霎時,那球狀驀然一震,把我的心神給震的渾渾噩噩,意識模糊,旋即,雙目猛地一睜,汗水,驟然渾身都是。
剛纔那一瞬間,是怎麼回事?
轟!
心神剛剛退出,那球狀繼而震動,但這一次,卻比剛纔那一次震動還要兇猛,震的我整具身體都猛然一抖,氣血霎時沸騰,虎口險些被震破。
轟!
不等我去感受那疼痛,又是一震,但這一次,卻不一樣了,那球狀,竟然是在我的丹田之處,猶如煙花般爆炸,無數的能量波動,如洪水般從我的體內爆涌而出。
譁!
旋即,只見我的身軀如盈彩燈般,泛起了一陣幽紫色的光芒,如烈日般耀眼,那紫色光芒泛起之後,當即從我的體內爆發開來,猶如一根頂天柱,狠狠的自我爆射出來,穿透了屋頂,衝上雲霄。
咚!
天空驀然間一陣巨響,那音量,彷彿要把天地都震碎般。
轟隆隆!
緊接着,屋頂之上,一片散發着恐怖威壓的雷雲出現,放射着點點雷弧,內部,猶如發出陣陣悶響。
這是怎麼回事?
看着那突然間出現的雷雲,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我有些懼怕,臉色霎時陰沉,這雷雲,可是給予了我一種要摧毀我的感覺。
而在這時,胡啓天竟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我的旁邊,但卻沒有把我嚇到,這些年相處,已經對這種突發事件習以爲常了,只見胡啓天輕笑道:上去把那雷雲撕了,那麼你就能
夠回家了。
上去把那雷雲撕了,那麼你就能夠回家了。
這一番話,此刻如洪鐘大呂般敲打着我的心房,無比激動的想要衝上去與那雷雲硬撼,但看這兒那雷雲放射出來的雷電,心中又驀然一顫。
胡啓天見我這麼模樣,不由得一笑,拍了拍我的肩膀,道:如果你連這點東西都懼怕,以後,你的路怎麼走,怎麼成爲張家頂樑柱,怎麼爲你們張家報仇,怎麼去找你的爺爺?
那時的我十四歲,沒有那年少輕狂,有的,只是懵懂的思念,爲的不是胡啓天說的成爲張家的頂樑柱,爲的不是爲張家報仇,爲的,也不是去找爺爺,爲的,只是能夠儘早迴歸父母的懷抱。
隨即,只見那破爛的房屋,一道幽紫色的身形,如流光般躥出,狠狠的衝進那雷雲之中。
在那流光躥進雷雲內部後,那雷雲便爆發出極端沉悶的喧響,誰也不知那化作流光的少年在雷雲內部到底做了什麼,只是知道,那雷雲與那少年,進行了生死般的廝殺,最終,雷雲消散,那少年,如失去了翼翅的雄鷹般,緩緩墜落。
胡啓天見此,當即踏空而行,上前抱住那幾乎成爲了焦炭的少年,但心疼之意,卻不敵喜悅,道:雖然勉強了一些,但終究還是通過了那萬古雷界的考驗,成功的步入了聚天境,擁有了小天位的修爲。
那躺在胡啓天兩臂間的少年,必然是我,不過那時,我的意識已經有些繚亂了,雖然眼眸是睜開的,但能看到的,不過是一片模糊,全身上下,無處不是撕肉般的疼痛,但相對的,便是丹田內部那不規則的球狀。
那球狀已經不再是凹凸不平,反倒是如一枚渾圓般,既光滑又圓潤,但卻散發着極端強橫的氣息,且那經脈當中,流動的也不再是那細細且縹緲的真氣,而是變成了那天地間存在,修者們必不可少的混元。
四面八方的混元在這一刻,彷彿受到了牽引般,滾滾涌入我的體內,沖刷那肆虐的痛楚,給我帶來了陣陣舒心之意。
胡啓天看着我的變化,不由得砸砸舌,但卻又有些不捨道:既然你的修爲已經步入了聚天境,那麼我也該離去了,而且你老爹也曾吩咐過,要讓你過上一段普通人的日子,那麼,我在這便封印你在這些年與我相處的記憶,與修爲,等待你二十歲過後,便會自動解開。
話音落下之際,胡啓天屈指一彈,一道虹光便涌入我的眉心,化作千萬光束,流在我的全身,一點點的封印我的記憶與實力。
只見那意識海內,一道道光束如枷鎖般,將靈魂核心的一部分緊緊束縛住,且沒有影響到其他記憶,而那經脈,也被這光束,緊緊封鎖,那丹田之處的混元體,也終將難逃封印,依舊是被那如枷鎖般的光束,牢牢的封印住了。
而後,我的意識漸漸沉淪,那感受,如墜入深淵般,漸漸的,忘掉了這四年之事,但故事,卻因此,召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