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屋子是製造藍魔人的基地啊,你這是把我們往狼窩裡帶啊,安得什麼心啊?”老三看着滿屋子猙獰的臉,瑟瑟發抖的說。
“你能不埋怨子涵了嗎?要不是人家咱們早變藍魔人了。”楊燦燦撇着嘴有些不樂意的說。
老三哼了一聲:“之前外面只有五六十隻吧,這裡好幾百只,我我……”
“子涵兄弟既然能把咱們帶到這,必然有出去的辦法。”付馬堅定的說。
克拉瑪依掃了一眼那幾百個從缸裡冒出來的頭說:“這裡暫時還是安全的,這些藍魔人還沒成形,你看他們的眼睛還沒完全變白,只要沒有命令,他們不會主動攻擊咱們。”
“你怎麼知道的?”我突然之間很納悶。
“我……我我……”克拉瑪依鼻子上冒出細細的汗珠,“我也是從一本古書上看來的。”
“古書記得還真全,連做藍魔人的方法都有?我到想知道這是哪本古書?”我一直追問不捨。
“別說,還真有,老朽就曾經讀過,只不過這上古遺書不是善本,就是孤本,大多已經殘破不堪,很難記住書名啊。”肖老解釋道,但是樣子並不是很誠懇。
“對啊,我早些年在隱調局看的,現在早就忘了,誰能記得。”克拉瑪依理直氣壯的說。
“我只是覺得這裡沒有那麼簡單,你們看這些人很明顯都是現代人,這層層的大陣他們是怎麼闖進來的,如果他們能闖過大陣還會被泡在這裡?我懷疑他們都是被抓到這裡來的,有人利用岱輿古國天然的屏障大批製造藍魔人。”我把疑惑說了出來,不再追問克拉瑪依的事情。
大家也都紛紛點頭,楊燦燦撲哧一笑:“君揚現在說話越來越有上凰的感覺了,分析問題越來越到位。”
“只是他們大批製造藍魔人有什麼用?”老三很不解的問。
“那就得問製造的人了,至少野心一定是不小啊。”肖老意味深長的說。
付馬低着頭做沉思狀:“關鍵是誰可以自由出入這岱輿古國的大陣,就算是君揚,上凰的轉世也要破陣而入,這人的來頭只怕是不小。”
老三突然一擡頭,似突然想到了什麼:“我二哥是上凰的轉世,上凰是岱輿古國的國王,那你爺爺就是……太太上王,難道是你爺爺?”我心裡頓時咯噔一下。
楊燦燦嘆了口氣:“說你腦袋缺根弦你還不信,你爺爺會假裝消失引自己的親孫子來藍魔人的窩裡?”
老三轉念一想,也對,嘿嘿的笑了,“那也未必,如果不是親孫子呢?”克拉瑪依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我,這眼神怎麼這麼熟悉,我的第一感覺。
我們幾個在這討論的熱火朝天,吳子涵一句話沒說,他在地上用自己的血畫了一個很大的六角形,幾乎可以一同站下我們七個人,六角形的周圍還畫着許多奇奇怪怪的符號,他在中間以我們看不清的速度結了幾個手印,嘴裡不停的發出類似毒蛇吐信子的聲音。
他睜開眼睛,很疲憊的看着我們,滿臉都是汗,我第一次看到吳子涵這麼虛弱的樣子,全隊的氣氛都開始變的緊張,“我只能保護他們到這了,往後的路就靠你了,我的命數馬上就到了。”他氣若游絲的看着我。
“我?命數到了什麼意思?”我急忙追問。
楊燦燦眼裡閃着淚痕:“子涵,你到底怎麼了?”
吳子涵微微一笑,坐在了六角形的中心,示意我們都站進來,大家交換了一下眼神,都站了進去,吳子涵唸了一句“開”,這六角形頓時亮起血色的光芒籠罩着我們,那些藍魔人似乎感覺出什麼異樣,滿臉淌出血淚,掙扎着從缸裡爬了出來朝我們追過來。
“不是說沒命令他們不會出來嗎?”老三看到這陣仗滿臉淌汗。
“這東西嗜血吧,是不是聞到血味了?”楊燦燦猜測道。
“不是,有人命令他們攻擊了。”克拉瑪依滿臉嚴肅的說。
缸裡未成形的藍魔人朝着我們快速走來,有一隻最快,已經跑到了我身邊,他半吐着舌頭,猙獰的衝我笑了笑,迅速的朝我抓來,我幾乎沒有反應的時間,唯一能做的只有閉上眼睛,我能聽到自己心臟劇烈的跳動,不知道變成藍魔人了,還能不能感受到心臟跳動了?我胡思亂想着。
“周君揚,你睡着了啊?”楊燦燦站在旁邊大喊,“剛誇完你,看看你這小膽兒吧。”她白了我一眼。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們似乎已經不再宮殿裡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他們幾個打着手電,觀察周圍的環境,吳子涵面無血色的躺在地上,楊燦燦守在他的旁邊,我忙跑了過去看看狀況,吳子涵已經露出的人死的徵兆,沒有心跳心有呼吸,身體冰涼,只是一點都不僵硬。
付馬嘆了口氣:“子涵兄弟到底是什麼人?燦燦你別擔心,之前他也這樣過,還會好起來的。”說着,他把吳子涵背了起來。
“付馬你行嗎?之前看你好像也受傷了,不行子涵我背吧。”我趕緊說道。
“沒事,之前是打藍魔人消耗太多體力,子涵不是說以後的路靠你了麼,還是我來背吧。”
看着楊燦燦滿臉的淚痕,老三嘟嘟囔囔的說:“切,動不動就撲街,也不怎麼厲害麼。”聲音極小,一旁的楊燦燦沒聽到,克拉瑪依趕緊碰了他一下。
我們所處的地方似乎是個很大的山洞,周圍都是岩石峭壁,這山洞渾然天成,沒看到有人工打鑿的痕跡。
我們前面是一條黑色的河,大概五米多寬,看不到深度,右側有一個亭子,樣子很普通,就是我們平日經常能見到的那種四角的涼亭,亭子前面立了一塊石碑,隱隱約約的能看到石碑上刻着文字,肖老湊過去看了一眼說:“是古五國文,燦燦,你看看寫的什麼。”
楊燦燦掃了一眼說:“哦,應該是這個亭子的名字,不過這名字好奇怪啊,叫自度亭。”
“聽着到是有點佛家的意味,佛家不就講究普度衆生嗎?只不過自度,難道是自己度化自己?”克拉瑪依分析道。
“這岱輿古國的人真奇怪,在地下修個什麼亭子啊,子涵到底把咱們帶到哪來了?”老三環視了一圈說。
肖老又露出得意的神情說:“依老朽看,這裡怕是那宮殿的地下,咱們還是既來之則安之吧,我相信子涵小友把我們帶到這必定有他的道理。”
我幾乎沒有心情參加他們的討論,呆呆的站在河邊,盯着那緩緩流動的河水,“二哥,你看什麼呢?”老三拍着我的肩膀問道。
“老三——”我頓了一下,“你沒發現這河上沒有橋嗎?我們該怎麼過去?況且這河水……”我停住了,皺着眉頭仔細向下看。
“嗨——”老三拖着長音,懶洋洋的說:“我以爲什麼事呢,游過去唄,克拉瑪依那有母局長的碧水丹。”
克拉瑪依朝我們尷尬的眨巴眨巴眼睛,“在鏡陣的時候就丟了。”
老三先是一驚,半晌緩過神來說:“沒事,那就游過去唄,這個寬度我們應該都不是問題。”
楊燦燦在河上張望了一會說:“咦?那上面不是有條船嗎?”她指着河的左側,之前我們只注意了河右側的亭子,沒往那邊看。
聽燦燦這麼一說,老三歡天喜地的走了過去:“我就說麼,人家古五國人那麼聰明,沒建橋自然有過去的辦法。”老三俯身一看,頓時大驚,“這這這……船怎麼沒底啊?”
我們幾個趕緊圍了過去一看,也都十分詫異,這艘船說也奇怪,樣子很普通,只是平常的漁船,這船很小,只能將將的容納一個人,船是用青銅做的,也不知道泡在這水裡多久了,卻沒見一點被腐蝕的跡象,仍然色澤光亮,船頭雕刻着一個青銅的人頭像。
這個人頭像也頗爲奇特,看着似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男人,梳着半長不短的頭髮,五官雕刻的都很仔細,那男人的眯着眼睛,張着大嘴,從側面一看彷彿就是再打哈欠。
“這船能載人嗎?這不扯淡嗎?”老三有些氣憤的說。
克拉瑪依到是饒有興趣,走近打量了半天:“我看未必,你們看這船能在河裡漂着不沉,這水也沒進到船身,定是有什麼玄機,君揚,這裡你水性最差,不然你乘着這船先過去?”
“那我就先試試。”
我在老三他們的攙扶下,顫顫巍巍的邁進船裡,爲防止漏下去,我先用左腳試探着踩進船身,腳剛一落地,我以爲會進滿鞋的水,沒想到那看似漏的船底好像有一塊透明的玻璃一樣,腳的感覺就跟踩在陸地上無異,踏踏實實的,我小心翼翼的兩隻腳都站了上去,雖然看不到船底,但是心裡卻很踏實。
“我背子涵一起過去吧,你帶着他也不方便。”我對付馬說。
付馬點點頭,我背上吳子涵,才發現這小子居然很輕,跟他的個子簡直不成比例,我心裡剛想着,這船怎麼發動,從船頭傳來一陣哈欠聲,我定神一看,那船頭的青銅人頭像居然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