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一臉黑線,怎麼覺得大家都會說點古五國語,而我什麼都不會,有一種強烈的被排斥在外的感覺,“爲什麼你們都會說古五國語啊?我怎麼聽着都是嘶來嘶去的,有什麼區別?”我的語氣有點鬱悶。
“阿彌陀佛——”愨慧禪師叫了一聲佛號,微微一笑道:“君揚小友的過去貧僧也是略有耳聞,雖然你身上有兩種血統並且又是上凰神者的轉世,但是卻從小被羅剎鬼咒封印,直至最近纔開始接觸通靈之界,所謂通靈之術,最初起源於返璞歸真的自然之力,所以你我身上流竄的靈氣又叫溟涬之氣,而傳說古五國類似於蛇一樣的語言就是從自然之間的感悟中得來,其中最能蘊藏世間奧妙,體現溟涬之氣的根本,所以最厲害的咒語多半都用古五國語來闡述。”愨慧邊說邊朝着我點頭。
他的話很是晦澀,不過我大概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打個不太恰當的比方,這咒語就好像酒一樣,若是直接喝也是有可以,但是若有與其相稱的器具,那酒的味道也就更加香醇,咒語本身也可發揮功效,但若用古五國語來陳述就能事半功倍。
楊燦燦有些不耐煩了,“哎呀,別說這些沒用的了,趕緊教這個笨蛋吧,他還得學一會呢。”我知道燦燦的性子,也懶得跟她爭辯。
明羽點點頭,開始教我念那咒語,原來古五國語卻是沒有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尤其是念咒知識,幾乎能感受到全身七輪都在運轉,以最深沉的溟涬之氣念出此咒語,而且聲音的嘶音的長短不同也有所區別。
明羽唸完以後,我試了一遍,覺得自己說的跟明羽教的貌似還有點差距,“明羽,你再說一遍——”
霍姍剛剛恢復了一些氣力,靠在牆邊聲音弱小的說:“好像……不用了……你們看看那樹……”之前一直在專注唸咒沒想太多,聽他說完我們齊齊的看向那樹,發現玉虛神樹似乎瞬間靜止了,宛如雕塑一般,剛纔我們進來的時候,這樹梢上的眼睛都是一眨一眨的,而且樹枝還微微的有所擺動,如今卻直直的立在那裡,我頓時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來,“這……這……”我指着玉虛神樹磕磕巴巴的說道。
楊燦燦眉飛色舞的看看我,道,“呀?君揚現在越來越厲害了,因爲你倆腳離地了,病毒就關閉了,所以說啥都上不去了,聰明的智商又佔領高地了。”她踮起腳,拍拍的頭髮,往玉虛神樹那邊走去,我頓時一臉黑線,燦燦說的是什麼跟什麼啊,不過現在也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我也緊隨他們身後接近那神樹。
明羽邊走邊說:“我在我們西南分局的隱調局檔案室中看到過關於此樹的記載……”還沒等他說完,霍姍突然打斷了他的話,“恩?那我在華北分局怎麼沒看過?”
慕容水華輕笑了一聲,道:“雖然同屬隱調局,但各分局都有各分局自己的私密檔案,共享的檔案都是總局派發的,而各局的私密檔案有的時候連總局都不知道。”我頓時覺得這隱調局怎麼這麼像以前的東廠西廠,這怎麼還互相保密,不過想來也是,隱調局之中混進冥昱教的奸細衆多,比如說母局長吧,現在華北分局的密卷只怕是隱調局都知道了。
“明羽,你繼續說,這樹怎麼的?”楊燦燦把話題拉了回來,也打斷了我的思緒。
明羽恩了一聲,“你們看這眼睛形狀的樹洞——”我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這樹幹的背後,有一塊凹進去的眼睛形狀的印記,是不是這塊凹陷好像不是自然生長,周圍都是燒焦的痕跡,似乎是人爲特意燙成了這個樣子,眼睛的瞳孔處是一個樹洞,有手掌那麼大,順着這洞能看到樹幹裡面是漆黑的一片。
“這……”鴻天插了一句嘴,沒組織好語言不知道問什麼,但明羽似乎明白了鴻天的意思。
“這樹幹的洞有個名字叫天眼,只要在一天之內這樹可以看到的範圍內出現的所有人和事都可以通過它知道,只要往這洞裡放上一個屬於那人身上的東西,以頭髮爲宜。”明羽解釋道。
“這眼睛……”我沒說完,明羽點點頭,繼續道,“我剛要說這件事,員嶠國的皇族信奉的圖騰就是眼睛,也許跟他們代代都繼承洞察之眼有關,所以他們將這樹幹特意弄成了眼睛的圖騰。”我啊了一聲,但是心裡閃過一絲疑惑,這員嶠國的皇族即使要弄圖騰也弄的太草率了吧,這印記燒的凹凸不平,而且上下都不是很對稱,後來轉念一想,也許是因爲樹還在生長,所以使得後面的痕跡變成了如此。
“咱們不是要看邱亮的影像嗎?可是沒有他的東西啊?”楊燦燦迫不及待的問道。
邱亮微微一怔,然後說:“那就看我的吧,之前我跟邱亮一直在一起了,看到我自然也看到他。”說完,他從頭上拽下了一根頭髮放入那樹洞之中,突然從那樹洞之中傳來陣陣怪異的聲音,有些像磨牙的動靜,總是聽着讓人脊背發麻,不知道還以爲這樹洞之中住着什麼吃人的妖怪。
霎時從那瞳孔裡閃出一道光映在了對面的牆上,猶如放電影一般,顯現出來的畫面是我們剛剛看到倒影的湖面,我不禁覺得驚異萬分,沒想到這世界上還有這麼神奇的一棵樹,真是不愧爲玉虛神樹啊,我目不轉睛的盯着它放映出來的畫面。
看太陽的位置時間尚早,那時候我們應該還沒到湖邊,估計還在那黃皮子廟被困着呢,不一會明羽、邱亮和霍姍就都了過來,從樹的角度看他們三個很奇怪,有種飄飄渺渺的感覺,而周圍的景色卻是實實在在,也許這神樹就是如此的視角吧,正如明羽所說,邱亮手中正拿着一個地圖看着,我突然覺得這地圖怎麼有點熟悉啊,也沒多想繼續看下去。
邱亮指着那三棵樹跟他們兩個說着什麼,可惜這裡只有圖像沒有聲音,他們三個往那樹下走去,這時候明羽從揹包裡掏出吃的正要打開,邱亮已經坐在了地上,靠在那樹跟前,突然一道寒光閃過,邱亮和明羽一躲,寒光劈在了樹上,霍姍由於離的比較遠,所以沒什麼事,她迅速站起身來,拿出身上的鞭子,趙明羽也掏出了甩棍。
而就在這時,我發現邱亮的反應似乎不大對,他們兩人都已經拿出了武器做出防備的姿勢,可是邱亮卻瞪大了眼睛,緊緊的靠在樹上,臉色顯得越發慘白,全身發抖,他似乎看見了某個讓他極其害怕的人,這是樹的視角還看不到襲擊的人,此刻又是一陣寒光,明羽和霍姍根本來不及上前救人,這寒光直直的劈在邱亮的頭上,他全身顫抖了一下,瞪着眼睛躺在了地上,血幾乎將地面染紅了。
這時候,畫面上飄過一陣白色的粉末,霍姍和明羽便倒在了地上,經過跟明羽說的幾乎如出一轍,霎時,畫面上出現了兩個背影,拿走了邱亮手中的地圖放進自己的包裡,便拖着他們兩人的身體往湖邊走去,果然襲擊他們的是兩個人,看着似乎是一男一女,只是我怎麼覺得這兩個人的身影這麼熟悉。
那兩人走到湖邊,將他們的屍體扔進了我們剛剛跳入的湖裡,便轉過身來準備要走,此刻,我們在場的所有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我終於看清了那他們的長相,這兩個人我都熟悉至極,那女人正是楊燦燦,而那個男人就是我,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尋找畫面中那人身上任何一處可能證明不是我的特點,但是似乎沒有。
衆人都將目光瞥向了我們倆,楊燦燦哈哈一笑,“什麼神樹啊,這分明就是妖樹,那時候我們被困在了黃皮子廟,愨慧大師可以作證,那個冒充我的人是誰啊,那一舉一動一看就不是我,不過冒充君揚的我知道是誰,一定是無凰——”楊燦燦得意的說道,但是衆人的臉色並沒有因此而改變。
霍姍輕哼了一聲,“無凰這個人我知道,聽說是周君揚的分身,不過人可以分,難不成劍也可以分身嗎?”她指着畫面中的“我”拿的劍,那分明就是我的孽劍,而且邱亮的傷表面上看正是我孽劍召雷所傷,我幾乎百口莫辯,楊燦燦也心覺不對,只是奇怪的是,爲什麼沒有鴻天的出現,我們幾個人都轉向了愨慧大師,希望他能說句公道話。
愨慧大師似乎知道了自己說話的關鍵性,沉默了良久,道:“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我見到他們三人時,他們確實被廟中陣法所困。”楊燦燦一聽立馬高興了,朝着他們幾人得意一笑,“只是,貧僧在去廟之前曾聽到過打鬥聲,而且這片子中太陽的高度便可知,早於你們被困在廟中之時,所以在之前發生了什麼,貧僧無法證明,不過以君揚的爲人,貧僧相信一定是誤會。”
我頓時心中飄過一萬個草泥馬,這老和尚不能證明也就算了,還誣陷我,這時候霍姍出其不意,把我揹包搶走了,笑着說:“一看便知……”她把所有的東西往外一倒,裝地圖的盒子迅速掉在了地上,她立馬撿起打開,這盒子裡不但有邱亮手中的地圖還有他們幾人的號碼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