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楊燦燦這麼一說,我心裡不禁咯噔一下,白叔說這箭身之上的毒是用來製作活體香屍的,難道我要變成香屍了嗎?
肖老趕緊湊近了一看,瞥了一眼楊燦燦:“都什麼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
楊燦燦挑起眉毛,又看了我一眼,道:“咦?怎麼沒了呢?剛纔真的有四個瞳孔!我不可能看花眼啊!”她轉向其他的人,企圖尋求幫助,大家也都沒應聲,楊燦燦在一邊氣鼓鼓的撅着嘴。
雖然肖老的話證明我現在還是正常的,但是心裡隱隱的覺得楊燦燦似乎不是在開玩笑,而且就在燦燦說我出現四個瞳孔的同時,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我突然覺得眼前的世界分成的四塊,就像電視熒幕被分成了四小塊播着不同的節目一樣,一瞬間卻又變了回來,還不待我看清眼前的一切,也許是這箭傷讓我疼暈了吧,我苦笑着心裡想道。
肖老一直在忙活着幫我處理傷口,身上滿是我的血,“還好沒傷到動脈。”他手練純熟的講藥撒在傷口上,然後一圈一圈的纏着紗布,血不久就止住了,傷口也少了一些之前鑽心的疼痛。
白叔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說:“肖兄,你這藥能治這屍毒嗎?我聽說以前做活體香屍就是將此藥放入活人口中,現在君揚……莫不會……”
肖老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匆忙之間先把血止住,至於屍毒的事情只怕沒來得及考慮,“君揚的血統幾乎可以百毒不侵,這點你不用擔心。”吳子涵在一旁冷冷的說了一句,用挑釁的目光看着白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吳子涵對白叔滿滿的敵意。
白叔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反而驚訝的盯着我,“哦?君揚是……”
楊燦燦在一旁頗帶驕傲的語氣答:“他啊,是岱輿古國王上凰的轉世。”
“啊?”白叔張着大嘴,下巴幾乎要脫臼了,“君揚是——上凰神者的轉世?”白叔在我身邊走了一圈又一圈,就像看外星人一樣。
“上凰啥時候成神者了?”我有些虛弱的反問一句。言情小說吧
“那君揚是上凰神者的轉世,那這位是……”白叔指着吳子涵問,我估計他心裡尋思上凰神者的轉世這麼弱,那吳子涵這麼厲害的人物應該是誰。
這個問題把楊燦燦問蒙了,把我們也都問住了,我們只知道吳子涵是通宵古五國文的巫師,至於他的過去,他到底是誰我們都一無所知,楊燦燦尋思了半天,“他是……是……是……上凰神者他爹的轉世。”
我頓時“噗”的噴了出來,這真是神邏輯,我這會多出來個爹轉世,楊燦燦估計也覺得自己解釋的有點離譜,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白叔也沒在繼續追問,只是看我跟吳子涵的眼神有些異樣。
肖老扶我起來,“感覺好多了吧。”我點點頭,付馬在一旁仔細盯着那地上的箭,又看看前方,皺着眉說:“我想知道這箭是什麼射出來的,這地方好像也沒什麼機關。”說完,他眼神落在了我面前的男像人形棺,跟我們交換了一個眼神。
我們幾個側着移動了幾步,那人形棺顫動的一下,嗖的又擋住了我們的去路,楊燦燦在旁邊罵了一句:“他奶奶的——”
肖老拉着我們避開人形棺,往斜側走,剛走了兩步,只聽吳子涵大喊:“蹲下——”又是一羣箭“嗖”的射了過來,好在我們早有了準備,迅速的躲在那人形棺的後面,這次沒有人受傷。
一陣亂箭過後,見稍微平靜了,我們都站起身來,楊燦燦看着滿地的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上去就踢了那石棺一腳,“你奶奶的,好狗不擋道,我們繞路你就放箭。”
只聽“嘭”的一聲,棺材蓋突然打開了,楊燦燦驚的呆在了原地,從那棺材之中散發出黑色的霧氣,亦如之前我在白叔的櫃子裡看到的黑霧一樣,區別是這黑霧一出來,就散發出濃郁的香氣,吳子涵趕緊把已經呆在原地的燦燦拉到了一邊。
我們都屏住呼吸,盯着那人形棺,黑色霧氣消散後,人形棺毫無動靜,我還在納悶,難道里面是空的?那棺材怎麼會動?試探着往前探探身子,朦朧之間,我突然覺得一隻手朝着我伸了過來,趕緊往後一閃,迅速退了幾步,退回到隊伍中,我又聽到那個半死不活的喘息聲再說話:“你真弱……”我撇了大家一眼,這個聲音似乎只有我能聽到。
從那人形棺之中,走出一個全身被玉甬包裹的人,那玉甬看上去很像漢代的金縷玉衣,玉片發黑,頗有些像黑魚七星佩的材質,那玉甬人全身只露出一雙眼睛,只是他的瞳孔很正常,並不像畫中那般是四個,我們還有點納悶。
那香屍“嗖”的移動到楊燦燦身旁,燦燦還沒做好準備,吳子涵本在楊燦燦身後,見識直接擋在了燦燦前面,玉甬伸出力爪,狠狠的朝着吳子涵背後劃了過去,動作極快,一切不過在眨眼的瞬間,就算快若子涵,也沒躲得過這一下子,吳子涵的後背留下了深深的六道血印。
“六道?”白叔在一旁也覺得有點奇怪,“這香屍有六根手指嗎?”
吳子涵一轉身,把楊燦燦帶一邊,楊燦燦幾乎要哭了,還沒等上前跟子涵說句話,吳子涵從腰間拔出匕首,直接朝着香屍的心臟捅去,但是香屍的速度極快,巧妙的一閃,連吳子涵也都只是碰到個邊,子涵一回身,洞悉玉甬似乎要向左移動,他先下手爲強,直接移動到了左邊,那玉甬纔剛動身子,子涵一刀捅了進去。
子涵的匕首削鐵如泥,區區玉甬應該不在話下,這就結束了,我正在心裡尋思,誰知,眼前的一幕讓我瞠目結舌,那匕首連個尖都沒扎到玉甬裡,香屍頂着那匕首一步一步往前走,力氣相當之大,逼的子涵不得不一直往後退。
白叔在一旁見勢大喊:“子涵,這玉甬是薩滿神物,不是什麼隨便的兵器可以穿透的,這玉甬有個玄門,只要找到那玄門就可脫掉,攻擊應該沒那麼困難了。”
香屍的眼睛提溜的一轉,狠狠白了一眼白叔,衆人皆大驚,他居然可以聽懂我們說話?白叔曾說過,這香屍是活人制作,也不知道他現在算個什麼生物。白叔見吳子涵對抗香屍有些費力,忙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法器上前跟子涵一起對抗,那法器的樣子很奇怪,呈沙漏型,白叔將法器套在手上,跟香屍對戰。
白叔雖然爲了救我們,失去了三十三年的壽命,但是身手卻一點都不像七十多歲的人,香屍本來很是敏捷,他似乎招招都能在之前便看破,巧妙的擋住每一招,而且,那香屍似乎非常忌諱白叔手上的法器,每次接觸一下立馬就把手離開,樣子很是害怕。
見白叔與香屍纏鬥起來,吳子涵樂的清閒,居然退到了一旁去觀看,也知道這小子是怎麼想的,白叔是爲了幫我們,怎麼反倒他退居一旁當觀衆去了,而且不知道爲什麼,我總覺得子涵似乎是故意打不過香屍的,難道他想引白叔出手?
正納悶着,那香屍似乎很生氣,我能聽到他呵斥帶喘的聲音,走到那個女像的棺材旁,使勁的敲了一下,“惱羞成怒了?”付馬詫異的說,我們幾個也沒搞懂,女屍棺都已經空了,他敲什麼啊?
這麼一敲,女屍棺應聲而裂,裡面直直的站起了一個人,簡直讓我們難以置信,不是說女屍已經被老蔡揹走了嗎?那這個人是誰?而且這具香屍沒有那套玉甬,貌似還是個男的,這薩滿教的棺材怎麼都亂畫畫啊?
最驚訝的還是要屬白叔,他的嘴巴張的比知道我是上凰轉世還大,嘴裡含含糊糊的想說半天沒說出來,那香屍“唰”的睜開眼睛,也不是重瞳,眼睛也正常,我站起身,也從包裡拿了一把短刀,這是我在來之前,從李胖子家要來的,已作防身之用,雖然只是普通的刀,“先可那個沒有玉甬的香屍來。”我大喊了一句。
白叔看到睜開眼睛的屍體,大喊一聲:“老……老……老蔡!”
“啥?”楊燦燦在一旁以爲自己聽錯了,“白叔,你叫誰老蔡?”
白叔一臉震驚的指着剛纔棺材裡出來的香屍,“這……這人不不是老蔡嗎?”我們幾個頓時就蒙了,“他……他不是死了嗎?葬禮我都去了,這……這怎麼跑這來了?”
顯然那老蔡已經不可能認識白叔了,兩個香屍也不攻擊我們,卻在河堤旁走起了步子,很有規律,之前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吳子涵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大喊:“不好,他們在啓動什麼陣,應該就是箭陣。”
我一擡頭,媽呀,頭上無數只箭正在指着我們,隨時都有可能發射出來,這陣勢,我們估計得被射成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