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好像是……是樊守的聲音啊!
我本來沒有力氣睜開眼的,可是這一刻,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量,微微擡起了眼皮,剛開始,視線模糊的時候,我只看到一張模模糊糊的男人臉,好像並不是低着頭的,而是擡着頭的。⑥八⑥八⑥讀⑥書,.□.≠o慢慢等我視線清楚了一些,我看到上方是揚起的光潔下巴,看不到五官。
“阿泰,你快把這個女的送到醫院,我進超市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
只見他的喉結動了動,說出了一句焦急的話語。聲音確實和樊守一樣!
我想開口喊他,可是我張不開口,就連睜眼皮的力量都快要沒有了。
“呀,師傅,這女的臉上這麼黑,該不會燒燬了容了吧?”一個陌生的男音回道。
我一聽這話,嚇得心一緊,我毀容了嗎?
“沒事,應該只是灰落在臉上的。”像樊守說話聲音的男的,好像將我放在一個平坦的地方。我不知道是哪裡,但我在他放下我的一刻,我隱約看到了他的臉。
一張比汪洋還要英俊的臉龐,看一眼就能讓人心跳加速容貌,濃眉長眼,睫毛密長,鼻高,嘴脣輪廓分明,臉部線條剛毅……
可惜我卻失落了,他不是樊守……
看到他的容貌,不是樊守之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
-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是在一家小醫院裡,手上打着吊瓶,躺在一間有六張病牀的屋子裡。
我環顧了周圍一圈,只看到病房裡,只有我一個人在打吊瓶的時候,我有些疑惑,我怎麼會在這?
仔細回憶了一下,想到我昏迷前是被人救出火場了,那個人好像聲音還有點像樊守的聲音。可現在,我周圍怎麼一個人都沒有啊?
“咳咳……”我剛張口想喊人,可一張開口,喉嚨裡痛的我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這時,病房的門纔打開,走進來一個穿着皮夾克,和牛仔褲的矮個男人,他手裡提着一個打包盒,像是粥或湯。
他一走進來,看到我睜開了眼睛,黝黑的臉上露出了驚喜的神色,“小姐你醒啦,太好了!”
我聞言,深呼吸了好半天,才壓住喉嚨處的不適,朝他問道:“這……咳咳……這是哪裡?”
我的聲音沙啞難聽,像是被人捏住脖子發出來的怪音。
這個男的將外賣的餐盒往桌上一放,然後朝我說道,“哦,這裡是區醫院,你之前被我們從超市着火的倉庫裡救出來了,然後直接送到這裡來搶救,好在你沒事,只是把嗓子嗆到了。”
他說的是普通話,可口音不知道偏到哪裡去了。
看他的模樣,倒像是福建或廣東那一代的人。
“謝謝……咳咳……”我真誠的朝他道謝。
他就抓了抓頭,不好意思的道:“沒事。正常人看到了,都會出手救人的。不過,你們那超市怎麼好好的失火了,濃煙都跑到超市外面去了!還好我師傅眼尖發現不對勁,衝進去救人。”
“你師傅……?”我問他。
“對啊,就是我師傅從你們超市的後門發現有濃煙冒出來,然後就衝進去救你的。”
這個男的拖過病牀邊的椅子坐下,然後又朝我說了當時的一些情況。
說完,又問我要不要吃點東西,還問我家在哪,要不要先送我回傢什麼的。
我怕自己這個樣子回家,我爸一定會擔心我,他本來血壓就高,萬一我早知道我被夏主任強見未遂,還關進着火的倉庫差點燒死,一定氣的病發。所以,我想了想,問這個男的借了手機給我爸打去電話,報了平安。然後,就對這個男的說:“不知道你師傅人在哪?咳咳……我想,我需要他幫我證明一下,我是被關在着火的倉庫裡的!有人要害死我……”
這個男的聽完我的話,皺了皺連眉,朝我道:“原來有人要害死你啊,難怪我師傅說,進去的時候,倉庫的門是被人從外面用連鎖的鏈子纏住把子的呢!你等着,我這就給我師傅打電話!”
他從我手裡拿回他的手機,然後就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一會電話接通,只聽到裡面傳來消防車的聲音,隨後就是一抹很爽朗的男音,“那女的醒了嗎?”
這聲音真的好像樊守的聲音!
“嗯,師傅,你最好帶個警察過來,這個女的說她是被人關進着火倉庫裡的,有人想害死她!”這個男的說道。
“正好我身邊有警察在問我話,我把他帶過來找她!”
他說完,我就看到這個男的把手機掛了。
“謝謝……”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想想問了他一句,“大哥,你叫什麼名字?”
“哦,我叫阿泰!泰國的泰。”他抓了抓頭,嘿嘿一笑。然後見我吊瓶打完了,喊來護士,讓她幫我拔了吊瓶。
然後他就說我的臉滿是髒灰,要不要他幫着洗把臉什麼的。我和他不熟,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幫忙擦臉,只說沒事,等回頭我恢復過來,我自己洗,而且,警察來了,我臉上這些灰也好做證據,擦了反倒是說不清楚了。
阿泰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就沒再說什麼,而是扶起我坐好,倒了杯水遞給我喝了。
喝了水,我發現阿泰別過頭,不好意思看我。我忙低下頭,才發現自己的上衣外套拉鍊是敞開的,裡面穿着黑色內衣的飽滿一坐起身,就露了出來,我忙拽起被子蓋住了。
大概等了十幾分鍾,病房的門,被人從外擰開了。
我聞聲,朝門口處看過去,只見一個身材健碩,穿着休閒西服,英俊的臉上沾着一些黑灰的男人,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明明他和我離得有二十幾步的距離,我卻能看到他眸中閃爍着的銳利目光來。這個人身上的有着讓人壓迫的霸氣,讓人無法小窺。
他簡單的掃了我一眼,然後就拉開門,讓後面的一個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這個警察走進來之後,阿泰就站起身,朝他們打招呼,喊了一句那個男人師傅,然後就對警察說了句警察同志好。
警察朝他點點頭,就走近我,我一看到警察,淚水就從眼眶裡涌了出來,二話不說,就伸手緊緊捏住衣領,掀開被跌下牀,朝他跪下了,“警察叔叔……你一定要救我!給我一個公道!咳咳……”
“姑娘,你快起來說話!”警察和阿泰他們見我突然跌下牀下跪,都驚訝了。特別是警察,忙伸手過來拉我,我卻不肯起來,哭着繼續說道,“警察叔叔,我被我們夏主任……也就是……咳……也就是超市的夜班主管強jian未遂……”
當着三個男人的面,說出這四個字,我真的是鼓足了勇氣,要不是爲了將夏主任繩之於法,要不是爲了不賠償超市的損失,我也不至於這樣沒有尊嚴的下跪,說出這些話!
咬了咬牙,我深吸一口氣,接着說道,“他對我實施強迫的過程中……突然不知道怎麼了,就起了火,火勢太猛沒法控制,他就怕擔罪,把我鎖在倉庫裡,打算讓我被燒死後,在打開倉庫,誣陷是我在裡面點燃倉庫的……然後,幸好這兩位先生把我給救了……不然,我現在就死了!”
那個夏主任想殺我是事實,但我自然不能告訴警察火瑩的事情,不然他肯定不信我的話。
警察聽了我的話,半信半疑的,似乎在思考。
這時,他背後的那個冷俊男人就開口了,“我可以證明她說的話是真的,因爲我們衝進超市救人的時候,倉庫的門被人從外面用連鎖鎖住的。而且,超市應該有監控,警察同志可以調查當時的監控視頻。”
警察一聽有他證明這件事,忙把我拉起來,說要現在就給我立案,給我做筆錄。
這樣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所以,我立馬擦了擦眼淚,點頭說好。
然後,警察就拿出筆錄本,問我:“小姐,那你叫什麼名字?”
我聞言,深吸一口氣,揉了揉發痛的喉嚨,認真道:“我叫陳碧落!耳東陳,碧玉的碧,飄落的落……咳咳……”
我話音剛落,警察在本上剛刷刷的寫着我的名字。
突然,他背後的那個高大的男人,幾步走上前,一把推開坐在我病牀邊椅子上的警察,紅着眼睛問我,“你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