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更好的方法之下,與其在那等死,還不如賭一把。所以,汪洋隨後就一咬牙,將自己身上的揹包遞給斯洛抓到對岸來,隨後,又喚出一些蠱蟲鋪在蛇皮上,增加阻力達到防滑的目的,等一切準備好,他一鼓作氣的快步跑了過來!
他的速度很快,幾乎是眨眼之間,就踩着蛇皮跑過來的。要不是蛇皮現在水裡晃盪了幾下,我真會認爲他是飛過來的了。
汪洋可能是跑得太急了,一過來就蹲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我看他安全過來了,就擔心起樊石頭來,他背後可揹着小夢啊!
我朝那邊看過去,只見樊石頭揹着小夢,用腳踩了踩蛇皮,結果蛇皮陷下去好多,眼見着水要沒過他的腳,他趕緊的收了回去,搖搖晃晃好半天,差點摔下去!等好不容易穩住身形,他可憐巴巴的皺着八字眉,朝樊守看過來,“師傅,我不行啊,好像走不過去了……”
“不會的,你再試試看。”樊守焦急道。
“師傅,我……我要是真過不去了,麻煩你答應我,回頭好好照顧茄子……”樊石頭脣瓣抖了抖,眼淚就滾落出來,在臉上泛着晶瑩的光澤來。
這會我看到樊石頭這樣,心裡難受極了,如果他不是爲了幫我們,就不會遇險……
他如果不揹着小夢,或許還能走過來!可他不揹着小夢,那小夢就必死無疑……
轉過頭看向樊守,只見他這時,正緊皺濃眉,擔憂的看着樊石頭那邊,臉上也露出焦急的表情。
“哥,如果樊石頭放棄小夢的話,或許還能走過來!”一直不說話的鄭雲凱,突然上前一步,走到樊守跟前,提醒他道。
可樊守沒有說話,像個木頭人一樣,死死的盯着樊石頭那邊。
這時,阮格契捋了捋他之前跑亂的長劉海,也走過來開口道:“我老婆多的是,不在乎這一個,樊先生你徒弟沒必要跟她一起死。而且,你們就算是救了她,我也不感激你們。”
這混蛋,還有沒有人性?再怎麼說,小夢都是他的女人啊!
我氣憤的剜着他,“如果你之前就揹着她一起走過來,現在石頭他們就不會被困在那了!這麼不在乎她,你當初娶她幹什麼?”
“當然是爲了新鮮啊,像我這種對一個女人的興趣不超過一個月的男人來說,自然會不停地娶老婆了。”阮格契湊到我身邊,朝我語氣曖昧的說道,“不過像你這樣美的,保鮮期肯定會延長一個月!”
“混蛋!”
我聞言,剛要伸手往貼近我的這張陰柔至極的臉上甩一巴掌,結果,樊守就先我一步,一拳掄在了他的臉上。並且對他警告道:“要不是現在情況危急,否則,我絕對不只送你一拳!滾!”
樊守這一拳打的阮格契連退了好幾步,勉強站穩之後,捂住臉,朝樊守陰狠的瞪了過來,但是,卻一句話沒說,更別說是反擊了。
“師傅……”這時,樊石頭在那邊又喊了一聲樊守,“謝謝你不嫌我笨,收我爲徒,以前我活的呆了吧唧的,不曉得要做什麼纔好。自從跟了你之後,我才曉得,人不只是爲了吃喝活着,還得幹些有意義的事情。我不會把這個女的扔下的,因爲那樣不地道。不曉得這麼死了,我算不算英雄,不過,我不後悔這麼做!……師傅,師孃,你們保重!”
說完,樊石頭就要往水潭裡邁步過去!
樊守見狀,大喊道:“石頭,你特麼的別衝動!”
我也嚇得心陡然一跳,呼吸頓止,“石頭不要啊!”
樊石頭卻並不聽我們的,擡起頭朝我們這邊笑了笑,然後就打算閉上眼睛,往水潭撲過去……
我不敢看,嚇得一把捂住臉,等待着他和小夢一同掉進潭中的聲音傳來。我心裡好想衝過去救他們,可理智卻控制着我,不讓我往前邁步。
就這樣,我一秒、二秒、三秒的過去了,我並沒有等來“噗通”一聲,而是聽到“吱吱吱吱吱吱”這樣好多聲鎮獸蠱的叫聲,與此同時,還有鎮獸蠱撲騰翅膀的聲音。這聲音絕不是一隻鎮獸蠱能發出來的!
於是,我將捂臉的手,岔開一個小縫,朝出聲處看去,只見好幾只白色的鎮獸蠱飛到了樊石頭那邊,抓住他的胳膊和背後的小夢,一起飛了起來。我見狀,將手一下從臉上挪開,揉了揉眼睛,不可思議的看過去,發現真的是有三隻白色的鎮獸蠱抓住樊石頭在飛之後,我整個人都呆住了,“這……這突然哪來這麼多的鎮獸蠱?”
看這些鎮獸蠱的顏色,和我的吱吱好像,但是,卻比我的吱吱大多了。
是誰的鎮獸蠱?汪洋的?
我下意識的將目光往汪洋那邊移過去,卻見他此時和我一樣,一臉驚訝的看着突然出來的三隻鎮獸蠱,而他的斯洛正落在他的肩膀上,伸着脖子,朝那三隻鎮獸蠱方向叫着,像是在朝它們示威一樣。
這明顯不是汪洋的鎮獸蠱……
“對啊,在哪來的這些鎮獸蠱?”馬七七他們也和我一樣疑惑。
而就在我們疑惑間,三隻鎮獸蠱已經將樊石頭和小夢擡過來了,並且將他們丟在樊守的跟前,隨即,在樊守的頭頂盤旋着,不停的叫着,像是邀功一樣。
樊守見狀,深吸一口氣,拿出匕首毫不猶豫的割破了自己的手腕,舉了起來。
頓時,三隻鎮獸蠱就蜂擁而上,爭搶着去吸允樊守手腕上的鮮血,讓他極其痛苦的皺着眉。
我看到這,什麼都明白了,這三隻鎮獸蠱是樊守養的!可他是什麼時候養的?爲什麼我會不知道呢?他在瞞着我嗎?
“師傅,是你的鎮獸蠱?”馬七七見狀,驚得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
樊守沒有回答她,反倒是將目光落在樊石頭身上,這時,樊石頭還癱在地上,一臉懵呆的表情看着樊守。
小夢則躺在地上,依舊昏迷不醒。阮格契走過去,還拿腳踢了踢她的臉,喚了她幾聲,沒得到她的迴應,他也就不了了之了。
汪洋這會走了過來,仔細的打量着樊守養的那三隻鎮獸蠱,清俊的臉上,閃現出幾分鄙夷,“樊守,我就知道你不會放着這麼好的鎮獸蠱不養!恐怕樊雅收集的那些女人生的血絲蛋,都便宜你了吧?”
原來是樊守收走了樊雅的那些血絲蛋,偷偷養成鎮獸蠱了。雖然我理解他作爲巫蠱師,不好讓敵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少蠱物傍身,但,我不是敵人,而是他的妻子,他爲什麼也瞞着我呢?
樊守這會收了手,隨便扯下肩膀處之前纏的紗布,將手腕的傷口包裹起來,然後,大氣的一揮手,三隻鎮獸蠱就像是條件反射一樣,“撲騰”幾聲,向外飛出去了。
等鎮獸蠱飛走,他就睨了一眼汪洋,“你錯了,本來這些鎮獸蠱不是我的,而是樊瘸子的,是我用玉蠱瓶煉出洗憶水,讓它們重拾新主了的。”
“玉蠱瓶還可以清洗蠱蟲的認主記憶?”汪洋顯然吃驚了,眼睛瞪大,目光閃閃發光,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樊守白了他一眼,“別瞎激動了,你是不知道那種洗蠱憶水的方法的,而且,你手裡的白玉瓶根本就煉不出來。”
“這些都是你母親告訴你的吧?!”汪洋聲音帶着嫉妒的上揚音調道。
樊守眸光一閃,隨後別過頭不看他,朝我看了過來,卻什麼話也沒說。
我這時倒是希望樊守回答汪洋的問題了,我也想知道樊守爲什麼會使用玉蠱瓶的事情,還想知道那個紅衣女人究竟和他是什麼關係。以前,我覺得自己很瞭解樊守,對他的事情也都瞭解,可看到這三隻鎮獸蠱出現後,我突然發現,他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
“石頭,你沒受傷吧?”樊守這會從我身上移開目光,朝樊石頭問道。
樊石頭這纔回過神,單手撐地起身,激動的拿起樊守沒受傷的手,讓他往自己的臉上打去,“師傅,你快打我一下,我想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居然沒死!哈哈,這太不真實了。”
樊守沒有打他,而是不悅的從他手裡拽出自己的手,表面嫌棄道:“別丟人了,快點收拾一下,我們趕緊從這溶洞裡走出去。”
他這一句話,不但提醒了樊石頭,也提醒了我們大家。
隨後,衆人收拾好散落在地的包,阮格契負責揹着小夢,我們幾個人,便往溶洞外面走起來。
過了積水潭之後,溶洞的路就開闊好走起來,也沒有什麼水滴在身上了,眼見着溶洞口處的亮光越來越大,我們離出口就越近,大家顯然都是激動的,就連鮮少露出笑容的汪洋,這會也勾起脣角笑着道:“第一次不討厭看見陽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