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那溫暖的朝陽照進那房屋之內。
一身藍衣的少年正躺在那被朝陽照射的牀上,少年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嘿嘿!還是我的丹藥管用!我就說了,這天下,還有我丹老做不到的事?”桌邊一位身穿白色的老者,正披頭散髮的獨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往那手中的葫蘆瓶中緩緩倒進,深怕一滴茶水灑落。
倒完後,高高舉起那茶杯,眼神中充滿了強烈的渴望。
死死盯着那最後第一茶水,緩緩滴進自己的嘴巴之中,之後,閉上眼睛,意猶未盡。
“我不是死了嗎?”少年緩緩睜開眼睛,看着那太陽正在溫和的照射自己,刺的眼睛有點難受。
少年閉上眼睛,之後,猛然睜大眼睛,做了起來。
“我怎麼?”少年望着那雙熟悉的雙手,將手反覆翻來覆去查看。
“不用看了,是爲師將你救活的,你看師父厲害吧?”那頭髮凌亂的白衣老者看了一眼那正滿臉不可思議的望着自己雙手的藍衣少年。
“師父!”少年聽到這話,滿臉喜悅的望着那正在桌前的老者,眼眶中那淚水正在那朝陽的照射下,閃閃發光。
“是師父,是你那老頭!”白衣老者看都不看一眼那正在努力控制自己淚水的少年,繼續抿着茶。
“師父!我們居然還活着!我不是?”少年看到那長劍依舊在自己的身邊,一個凝聚,將那長劍穩穩的抓在手中。反覆撫摸那昔日與自己並肩作戰的武器。看了一眼那白衣老者,疑惑的問道。
“恩,是的,當初你與那僧人最後一戰,確實,你已經死了。”那白衣老者微微點點頭,眼神迷茫的望着那在手中的葫蘆瓶。
“但是,或許是天擇者認爲我們不該死,所以我們復活了。”那白衣老者疑惑的低下頭,彷彿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天擇者?”少年雙手握緊,咬着牙,一臉的憤怒,不甘心的眼神望着那窗外。
“那那個僧人也復活了?”少年望着那朝陽,眼神一眯,透露出那冰冷的殺意。
“在地面上沒有找到屍體,很有可能復活了。”那白衣老者的情緒貌似也被帶了進去,望着那正在看着那太陽的少年。
“小宸。”那白衣老者突然起身,來到那牀邊。
“恩?”那少年收回目光,望着那已經白髮蒼蒼的老者,那昔日被人稱爲老頑童的丹老如今卻如此落魄。
“有點奇怪。”那白衣老者嚴肅的看着那熟悉的臉孔,開口說道。
“奇怪?”少年眉頭緊鎖,一臉茫然的望着那正在齜牙裂笑的白衣老者。
“師父,你還是沒變啊!一顆永遠愛玩的心!”少年看了一眼,搖搖頭,想不到如今你還是這樣。
“你可知道,現在是什麼朝代?”白衣老者微微點點頭,給自己抿了一口茶水,也不嫌自己髒,把葫蘆瓶遞給少年。
少年接過葫蘆瓶,抿了一口。
“什麼朝代?”少年眼睛一撇,開口問道。
“南國!”白衣老者好像很不解,盯着那少年。
“什麼?!”少年突然大叫一聲。
“還真的讓那僧人猜對了。哈哈!”少年突然微微一笑,彷彿,在那昨日,那僧人曾說過,力國大勢已去,取而代之的是南國!
"而且,現在是南國明昭十八年!距離我們死亡已經過了十年!”白衣老者走回那桌前,葫蘆瓶裡的茶水沒有了,還需要繼續灌滿。
“不是吧?”或許是那驚訝太多,少年已經麻木了。反口問道。
“所以,我才疑惑,到底是過了十年,還是我們被封印了十年。這一點,我始終不能解開。或許只有那天擇者可以解開這謎了。”
白衣老者抿了一口茶水,一臉無所的表情再次出現,笑一笑。
“如果說我們被封印了十年,或許能解釋。如果我們過了十年,或許就不是這面貌了。”少年擡起雙手,看了一眼。
“可問題是,我們被誰封印了十年?十年之後,又是何人解開封印?”
少年一臉疑惑的仔細回想那墜落的情節。只知道,自己聽的那骨頭盡碎聲,之後,沒有了知覺。
“爲何封印十八年呢?爲何選擇在十年之後呢?”少年捂着頭,努力讓自己回想那一切,可是,彷彿那一切就是被人給抹去了一樣。
“難道是天擇者?可是,爲何呢?”少年彷彿明白了一些,以自已的功力,就算是再強的對手,都可以打成平手,已經傲視蒼穹了,連那西靈的神僧都敗在自己手中,雖然說是打成平手。
“難道讓我們再來一次?”少年自言自語。
“沒那麼無聊吧?那到底是爲何呢?”
“哎呀,何必那麼費神呢?要我這個老頭說,既來之,則安之。今日不同往日,你發現了沒有,我們的境界已經跌到了那最低層了。所以,我覺得,這天擇者應該是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白衣老者看着那少年者正在胡思亂想,站起身,指了指他的身體。
“呵呵,既然,你讓我重來,那麼,我就將歷史重演,將那些曾殺害我子民,辱我族人的仇人一個個死在我劍下!”
“小宸,麻煩你,清醒點。就你這個狀態,你出去不被打死就燒高香了,徒兒,能看清現實嗎?”白衣老者一臉的不屑一顧,瞥了他一眼。
“行!我願意重頭再來!我就不信,我十八歲能創造輝煌,成爲那傲視蒼穹的劍聖,十年後,我依舊可以!”那少年深邃的眼神中透露出那堅毅的目光。
“爲師相信你可以。所以,我纔會選擇你。”看着那十年前,在李氏家族中,那種子選賽上,那臉上掛滿笑容,永不服輸的少年,依舊如此,只是,心中更多一些責任,明白了一些事。相比以前,現在的他說出這句話,或許就已明白,重來代表着什麼。與那二十年前的自己,真的很像,那不拘小節,那永不服輸的心態,那永遠滿臉陽光的少年,那時候的自己與他沒有區別,所以,那女子選擇了他。
那白衣老者彷彿心中有點不捨,突然沉默低下頭。
“你這老頭也有難過的時候?”小宸看了一眼,冷笑一聲。這古怪的師父,從自己記事開始,就在身邊跟他搶冰糖葫蘆,趁他正在煉的聚精會神之時,猛然一個擡腳,將自己踢到那數米之後,還滿嘴的正義說道“我這是防止你走火入魔!”
“額,師父,師孃有消息嗎?”少年看了一眼那正在低頭不語的師父,任何人都不可能打趴他,只有一個人可以將他折磨的死去活來。
那便是師孃,那曾經爲愛瘋狂的女子,不顧所有人反對,毅然嫁給他,與他浪跡天涯。
“前世,我不甘心,如今,哪怕是挫骨揚灰,萬劫不復,我也要尋她!”那白衣老者緊握雙手,深沉的看了一眼那腰中永不打開的葫蘆瓶。
“哎,這情字爲何都躲不過呢?神僧是如此,師父也是如此,這天地間,或許就情字最難懂了。”少年搖搖頭,臉上終於有了微笑。
一笑這世間情字難懂,二笑這顛沛流離,造化弄人,三笑這昔日往事,今世未了。
“你可知,這西靈爲何進攻?”白衣老者沒有擡頭,眼神緊緊望着那腰中的葫蘆瓶,雙手溫柔的撫摸着,就像撫摸着自己的孩子一樣。
“這是我不明白的地方之一。”少年聽到這話,眼神陷入那迷茫之中。
前世曾追殺上百人,但,他們到死都不願說出爲何。
“因爲西靈國內部傳出,那祖帝的上古遺物在大力帝國。”那白衣老者看了一眼少年,將思緒繼續轉到那葫蘆瓶上。
“上古遺物?”少年撓撓頭,之後,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少年猛然做起來,之後,雙手緊握,來到那桌前,給白衣老者倒了一杯,之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想明白了?”白衣老者並沒有擡頭,低聲細語說道。
“想明白了,我還是低估了人性。”少年自嘲的搖搖頭。
“我以爲我已經是天下第一了,殊不知,那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少年摸着那把依舊陪伴自己的長劍,那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沾了多少鮮血,卻依舊是把利劍。
“當年,那教會不顧力國警告,全然發動戰爭,爲的就是上古遺物。可惜,他們終究低估了人性。十年前,那場五國大戰,讓大陸生靈塗炭,名不聊生。可是,誰在乎那子民所想?”白衣老者略有所思,撫摸這那葫蘆瓶。
“本是平凡人,奈何天難測!那西靈教會以爲上古遺物只有他想?呵呵。”白衣老者繼續喃喃自語。
“倘若不是當年當年那天擇者分水劃嶺,或許這南國就是西靈的了。
“那法王終究還是失敗了,但是,當年參加那場戰爭的人全部都得去死!一個都不能苟延殘喘!”
白衣老者說道這,心中彷彿有那不甘心的烈火,恨那些滿嘴的仁義道德的虛假君子!
“師父,師孃的事。”少年剛要開口。
“我倒要看看,今生,你們還如何能愧疚的活着!我要讓你們對秀子做的事,十倍奉還!我要讓你們生不如死!”那老者眼神中散發出那冰冷的寒意,雙手在那桌子上由於用力過猛,導致那桌子發出那滋滋的刺耳聲。
那一字一句,彷彿在給當年那些禽獸不如的君子一個個下了死罪。
“生不如死?”少年看着那平日裡嘻嘻哈哈的師父,如今卻變成了一個爲了復仇不擇手段的強者。
那眼神中充斥着殺意。少年也很明白,當年,那場戰爭,被人稱爲藥神的師父並沒有參加,後來,不知爲何,師孃的無故失蹤讓師父勃然大怒,一個人從力國一直將法王打到那西靈國都,卻依舊沒有尋得師孃的下落。
“小宸,有些事,師父並不想提,只是,這壓抑在心裡太久...”
“師父,我明白,既然你我都有要完成的計劃,那麼,我們先從這南國開始吧!一步一步來,相信我們,可以的。”少年拍拍那白衣老者的肩膀,微微一笑。
“師父不是常說,這天下還有你丹老做不成的事?”少年坐在那白衣老者面前,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看了那正在看着自己動作的師父。
“哈哈!你又學我!咱倆就是對脾氣!”那之前的一切一切,彷彿,都被這一個動作所化解。那白衣老者恢復了以往的嘻嘻哈哈態度,而那少年卻心中隱隱有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