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都萬念懼灰的時候,我開始明白怎麼做一個女人,爲什麼我要挑下所有的重擔?爲什麼我要內外兼修?爲什麼我要爲男人減輕負擔?女人能幹了,那男人做什麼?
第一章
“這麼熱的天你怎麼不知道開空調?”
“你電費太多是不是?”
“你這麼省那麼空調也不要買好了,丟人現眼。”
“你還有臉說,你每個月拿回家有多少錢啊?你不知道到處都是用錢嗎?女兒讀書借的錢還沒還完,嫁給你這種男人是我這輩子倒黴……”
一年365天,起碼有360天在這樣的吵架聲中過日子,沒有一張全家福,沒有和和樂樂吃過一頓飯,要麼冷戰,要麼吵架。活了快22年,聽了22年這樣的吵架,今天也不例外,我的忍耐已經徹底崩潰。
“你們要麼離婚,要麼閉嘴,煩死了。”我決定只有比他們分貝更高,他們才知道我的存在。
我很納悶,這樣爲任何事情都可以吵架的夫妻,爲什麼還能忍受擠進同一個被窩。我媽的理論是,忍忍就過去了,結婚都是這樣的,我不離婚還不是爲了你。多可笑的理由。我不知道在他們的婚姻中我扮演的是什麼角色,我是維繫這段婚姻的產物?那寧願不要爲我,因爲我也不知道我是否幸福。我爸永遠沒有見解,事不關己,自己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吧,其他好像不關心也顧不上了。曾經我想學藝術設計,他們告訴我藝術學校太貴,所以讓我放棄,當我順利考進名牌大學時,他們還是通知我家裡繳不出學費,結果當我踏進校門的第一天就註定我還沒畢業就得背一屁股債。
我想我以後做母親的時候,絕對會從他出生開始,就計劃好他成長的每一筆開銷,我會給他多買幾件實用的衣服,讀口碑最好的學校,但拒絕很多玩具和吃了也不見得有營養的零食,我要讓他活的比我更有質量,更有前途。至少,我不能讓我的孩子和我一樣憋屈。這是我一個單身女人的打算,似乎有點荒謬。
我是魔羯座的女人,每一分鐘要按我的計劃進行,超出我預料發生的事情,我都會害怕以至於逃避,可是我又幻想誰能解救我脫離這毫無生趣的生活,即使是突如其來的愛情……
大學校園是每個女孩幻想可以得到山盟海誓的地方,綠蔭下總能看到一兩對所謂的情侶,還有他們在奉獻的所謂的熱誠。我不懂愛情是一種什麼樣的禁藥,真的有那麼欲罷不能嗎?愛得再轟轟烈烈到最後還不是一個結果,就是結婚生孩子然後每天吵架,每天埋怨爲什麼物價上漲得讓自己跟不上腳步,每個月數着那麼點錢還要大言不慚的說自己有多麼辛苦的養家。人爲財死,鳥爲食亡,在沒有填飽肚子的情況下,何來花前月下,沒有面包的人用什麼來供養這費錢又沒有任何收穫的愛情……我不知道一個22歲的女孩,爲什麼有這樣類似家庭婦女一樣的透徹感悟,答案是,窮怕的!
直到大四快畢業的時候,我忙着寫論文找工作,別的同學已經手足無措的成爲母親,當她開口向我借錢的時候,我忍不住問那個女人“他既然有本事讓你懷孕,爲什麼沒本事善後?”
“誰知道那麼倒黴呢?不小心麼,他現在也很難過。”這是一個沉浸在幸福裡的女人說出的蠢話。
“倒黴?一個男人連這點擦屁股的本事都沒有,這時候倒想起自己的面子了,下種的時候怎麼不記得,還要你這個女人低三下四來借這種作孽的錢?”
最後她爲了我污辱她心愛的男人而生氣甩門就走,我有說錯什麼嗎?我的確是在安慰她啊,這樣的男人並不是女人需要的不是嗎?我的表達方式有問題,這是根本原因。我嘴巴里蹦出來的字,沒有感情,沒有柔性。
當她打完胎換了一個男人約會的時候,我還是一個處女,到底從什麼時候社會開始瞧不起處女?代表着沒有魅力?難得碰到一個對處女眼神發亮的,也是爲了嘗道新鮮菜,被試完菜後,對方也沒有打算要負責任的付上你應有的價值,他們的理由是“我還太年輕,我沒有打算結婚”。沒有打算結婚,那你爲什麼要去讓女人提早做你的“老婆”,幫你買早餐,洗衣服,還要陪你上牀,然後再一個人去醫院人工流產,男人所做的反應只是問一句“大概要多少錢?應該不用很貴吧?”
不知道是那些女人笨,還是我過於聰明,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樣的丈夫,我明白我要的是怎麼樣的生活,所以我的第一次,必須給一個對我一生都有幫助的男人。
“你叫什麼名字?簡歷被我弄丟了。”他在翻閱一大堆的簡歷,5分鐘後問出這句承認他過失的話。
“我叫莫離,24歲。畢業於**”我在向一家企業的主管介紹自己,這份工作和我專業並不對口,我是整個系最早開始找工作的人,但是我還在賣力的推銷自己,哪怕我沒有說詞。
“你覺得我爲什麼要聘請你?你有什麼能力?”
“因爲我需要錢,我要生活,人會爲了生活賣命,我會爲了你賣命。”
“你說話很直接。”
“我不知道怎麼表達,所以這樣……走直路總是最快到達目的的,不是嗎?”
“回家等通知吧。”
走進電梯的那一刻,我也在深思,我的語言爲什麼總是那麼僵硬,而且幾乎用不到標點符號,一個交談總是在三句話內就被解決了。那怎樣說話纔是有感情的呢?邊說邊跳舞?沒有人教過我,我的記憶裡從小我總是一個人站在木質的推車裡看着大人們忙碌的身影,誰也沒空給我個注視,我比一般小孩早學會穿衣服,吃飯,行走,卻比一般人晚學會說話,害我媽以爲我是啞巴。到了十歲我就知道我不喜歡洋娃娃,我把平時能從大人們手中拿到的錢都存起來。十七歲那年我就看中了家附近的房價會漲,可是家裡沒人相信也沒錢買第一套成本房。當別人開始擁有第二第三套房子的時候,我們家還窩在廠裡分配的小套房裡嘲笑着別人成爲了爆發戶。我知道我要擺脫窮日子只能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