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小若是我不好,你別生氣。”見顧若臉色都變了,賀少章忙安撫。
顧若意識到自己的失聲,平復了下情緒,“我沒事,只是從媽媽去世的時候,我和南生就不會再認這個父親了,無論我們是他親生或者不是,都不會認了。”
“恩,是我不好,以後不提這些讓你傷心的事情了。”賀少章的聲音裡帶着濃濃的自責。
“沒事啦,是我太敏感了。少章哥下一部電影要拍什麼?”顧若不想再糾纏過往。
顧若問完,賀少章突然臉色一變,嚴肅的看着顧若,接着伸出自己的兩個掌心,對着顧若晃了晃,示意是空的,接着握住其中一個拳頭,另一個蓋在上面,最後用嘴吹了一口氣,突地手一伸,從拳縫裡取出一支玫瑰,遞到了顧若面前。
“魔術師?少章哥你下部電影要演魔術師?太棒了,我喜歡這個,還可以變其他的嗎?”顧若馬上就猜了出來,接着整個人便興奮了。
“好。”賀少章愉快的答應了下來,接着又變出好幾樣小東西,惹得顧若開懷大笑。
一時間整個花圃都是顧若的笑聲,拋卻那些不開心的話題,賀少章還是像少年時代一樣,輕易便能將顧若逗樂。
賈子桓處理完工作,卻發現顧若不再臥室。蹙眉下樓了,也不見顧若,正疑惑這丫頭去了哪裡,便聽到後院傳來的清脆笑聲,還有賀少章的聲音,頓時臉色不好看起來。
陰沉着臉色,進了花圃。沒有開燈,但是月光和星辰還是可以清晰辨得兩個人的位置,顧若手抱大束玫瑰坐在鞦韆上和站在她身旁的賀少章有說有笑,時不時對方還幫顧若推一下鞦韆,那模樣彷彿就像是青春期的甜美戀人,有說不完的愉快事。
嘭!
“你們在幹什麼?”猛地賈子桓打開燈,語氣凌厲的問。
顧若正和賀少章說起小時候上學被老師罰站的事情,一時沒有聽出男人語氣裡的不悅,見賈子桓來了,愉快的上前,“子桓你忙完了?”
盛怒中的男人看見顧若抱着的玫瑰,以爲是賀少章幫顧若採的,一把搶了過來扔在地上,“誰讓你們動我的玫瑰的?”
“我……”顧若萬萬沒想到一向疼愛自己的男人居然做出瞭如此粗魯的動作,而且這般質問自己,她動了玫瑰怎麼了?這一院子的玫瑰她採些怎麼了?猛地想到之前沈愛佳的話,這些玫瑰是她十八歲生日時,賈子桓和賈子炎幫她種的,是因爲那個女人嗎?
是因爲這些是種給那個女人,所以她不能動嗎?
“你做什麼?”賀少章看到賈子桓如此對顧若,也火了。
“關你什麼事!”說完賈子桓便要拽着顧若離開。
不想賀少章看到賈子桓這麼粗魯的拽顧若,一把推開對方,“有你這麼對妻子的嗎?你就不怕弄疼了她?”
“賀先生似乎管的有些寬了,麻煩你讓開!”賈子桓臉色陰沉,語氣凌厲。
“你別……”
“少章哥你先去休息吧!”賀少章聽到賈子桓這話也火了,整個人衝到顧若前面,就想跟賈子桓理論,卻被身後的顧若打斷,輕輕拽了下,這才讓賀少章頓住,只是看着賈子桓的神情並不好看。
“小若,你不是說他對你很好嗎?”並沒有聽從顧若的話,賀少章看了眼暴怒的二少,冷冷的問。
這讓賈子桓瞬間冷靜了些,可是臉色依舊不好看,“讓開!”
賀少章不動,依舊護在顧若前面。
賈子桓臉色更沉,眼看氣氛越僵了。這時有些睡糊塗的南生走了出來,“姐,你們幹嘛呢?”
“南生你怎麼醒了?”顧若沒想到這會弟弟會跑出來,急忙繞過兩人。
“你們在吵什麼啊?”南生揉揉眼睛。
顧若忙上前拉住弟弟,“我們沒事,就是商量事情,外面冷了,你乖乖回去睡覺。”
“噢。”南生被顧若推着,疑惑的看了身後的賈子桓和賀少章一眼。
帶着弟弟回去,沒有再看身旁的男人,只是叮囑着南生好好睡覺。
院子裡賈子桓看着賀少章,“什麼時候賀大明星也喜歡介入別人的感情生活了?”
“我倒不知道賈二少原來如此小肚雞腸,呵呵。”聽到賈子桓的話,賀少章毫不示弱,臉上也沒了在顧若面前的溫和,反倒帶着一絲紈絝和輕蔑,那張足夠迷死一大衆粉絲的臉龐在陰影裡帶上一層平時看不到的陰柔。
“呵呵,以後我會讓賀大明星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小肚雞腸。”賈子桓一點都不介意被說成小肚雞腸,如果所謂的大度就是把自己的女人讓給對方,那麼他寧願被世人吐槽小氣。
賀少章笑,笑得分外瑰麗,“二少儘管來,不過還請二少記得一點,小若的少年時代幾乎沒有什麼溫情的存在了,除了我。如果你非要讓她再次受傷,就儘管去做那些事情吧。”
“賀少別太自信!”賈子桓心裡咯噔一下,嘴上這麼說,可是心裡卻清楚賀少章這話不假,否則若兒也不會厭惡與b市相關的一切,卻獨獨對賀少章如此親近。
“是嗎?”賀少章不經意的反問,隨即從賈子桓身邊走過,“如果二少一直像今天這樣待小若,那麼遲早我會帶她走。”
賀少章的聲音不大,卻威脅味兒極濃。
賈子桓靜靜的站在,看着一地散落的玫瑰,想到剛纔小女人的驚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纔真是太過分了。
有些煩躁的轉身,客廳裡一片寂靜,賈子桓也不知道小女人有沒有回臥室,站了會自己又重新進了書房。
顧若從南生的房間出來,不見了院子裡的兩個男人,倒是那一地的玫瑰扎眼的很。眼眶驀地紅了,這些日子她享受了太多的寵愛,以至於都脆弱的受不住這麼點委屈了,果然人是容易被寵壞的。
緩緩的蹲下來,一支一支的撿起,想起剛纔採花時的心情,不由的苦笑,她怎麼就這麼自信,以爲她嫁了他,這院子裡的花也連帶着成了自己的,卻忘了這花不是爲她栽的,自然也不算是她的。
至於男人,是不是他的心底亦是還殘留着別的女人?顧若的心突然就沒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