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卻是陳正豪,陳正豪指指茂密的樹叢裡說:“過那邊說話,有人來了我也避的及。”
李月荷邊走邊問:“我在行宮裡的事,是吳大人告訴你的吧?若想進來不驚動人,也得摸清行宮的各處宮殿才行!”
陳正豪點頭稱是,又把吳毅的一些話轉述了,這才說:“自從上次南保之事後,茶樓外就多了一些監視的人,郡主回南明之後,監視的人竟有多沒少。我幾次去辦事,都是費盡心思才能避開他們。我兄妹倆,本來就想過安穩的日子,這下子,要安穩只怕也難了。”說完從懷裡摸出兩小包東西遞了給李月荷道:“郡主上次託我找的東西,卻只找到這兩種。”跟着說了這兩小包東西的效用。
李月荷苦笑說:“我想要無色無味,服了不會死,卻要全身無力的那種藥散,你給我弄來這個,暫時卻沒用途呢!也罷,先收着!”
陳正豪笑着說:“這東西還是我師叔珍藏着的,我死皮賴臉的才討了一些來。若找到你要的那種,我再送來就是了。”
又說了一些話,李月荷才說:“茶樓要是經營不下去,便賣了吧!”
陳正豪點點頭說:“我們兄妹也有此意思,既是沒法安安穩穩的做生意,再經營下去也沒意思!”
李月荷笑笑說:“那你們兄妹有何打算?”
陳正豪搖搖頭說:“兩國就要打仗了。找不到一處可以安居樂業地地方,以後也不知道可以往哪個地方去!世事幻變莫測,若兩國交戰,我們固然飄離失所,卻也慮不到那麼多,只得偷安於世。但是郡主卻是前景險惡,不可不防啊!”
李月荷點點頭說:“你們兄妹來南明吧!畢竟你們武藝高強。或不久的某一天,我還要你們相助。”
陳正豪點點頭說:“我兄妹空有一身武藝在身,卻流離於江湖,是郡主讓我們過了一段安穩日子,郡主若還有用得着我們的地方。不日自當來此。”
李月荷想一想又說:“憑你的功夫。若進入宰相府偷個東西之類的,會否驚動府裡的人?”
陳正豪道:“若東西放的不是很隱秘,容易找地到,憑我的輕功,應不會被發現。”
李月荷笑了說:“那就好。偷個普通的東西而已,隨便那個人,只要是宰相府裡的。腰間應該都繫着一塊的。”
說完低低說了一番話,陳正豪點頭應了。
李月荷又嘆道:“據說兩國兵力相差不是太大,大王執意要攻打南明,也是喪心病狂之舉。”
正說着,陳正豪看看似有人往這邊來了,便掠了上樹。
李月荷也怕出來太久。有人懷疑。便扶了碧玉地肩頭回寢宮了。
御書房內,唐子儀煩燥地踱着步。有探子來了消息說北順還未停止大肆招兵買馬,屯積糧草。他毫不懷疑李復起將在秋天揮軍入侵,這使得他前所未有的驚怒和着急,嚴關山所統之軍自從跟大清交戰之後,兵力嚴重削弱,由於連年打仗,國庫也空虛,這下子若要再打仗,只怕內外交困。
還有一件令他震怒之事,卻是查到一些證據,證實上次入宮行刺李月荷的刺客卻是梅儔府裡私養的死士。本來憑着這些東西足以治梅儔的罪,但值此戰亂之前,若是治梅儔地罪,卻自亂陣腳,也怕先引起內亂。這樣想下來,似乎只能先壓下此事了,實在讓他惱火到了極點。
紀魁未能取得兵權,如今戰事又將至,只得再次啓用嚴關山了。嚴關山戰功越來越大,自己想要取回兵權的日子也就越來越遠。想到這裡,唐子儀狠狠的蹬了一下椅子,案几邊上放着地一個玉杯被他的衣袖帶到了,“咔嚓”一聲掉在地下摔成幾片。
內侍忙上來收拾,唐子儀喝道:“全都給我退下!”喝完又問:“李娘娘可回宮了?”
內侍戰戰兢兢說:“皇上今兒早上才令人傳旨接她回宮,只怕這當兒還在路上。想了想,唐子儀令傳嚴關山入見,只問:“若北順打過來,將軍有幾成勝算?”
嚴關山稟道:“依目前的情況來看,卻是毫無勝算的。”
唐子儀說道:“嚴將軍久經沙場,一直鬥志昂揚,今日如何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來?”
嚴關山道:“此回爭戰只怕比任何時候都兇險,李復起籌謀了這麼多年,若想要取勝,只怕千難萬難。這次北順領兵者依然是周穆,周穆此人智謀雙全,手下能將極多。所忌者不過是李復起對他的信任而已。之前對清歷次地參戰,李復起必有親信充當監軍,這次爲釋周穆之疑,指定地監軍卻是吳毅。這也是李復起全盤信任周穆之舉,也使得周穆能夠全盤控制大局,使我方無孔可入。”
唐子儀無力的問:“這麼說來,我南明就要失去國土了嗎?”
嚴關山搖搖頭說:“北順軍要想打勝容易,要想取我國土,令我等稱臣,卻不易!若我等一心禦敵,紀將軍不計私人恩怨,願做個副將,也未必一戰就敗。”
又商議了一會兒,嚴關山這才退下了。
唐子儀正愁悶,卻有內侍報知說李月荷已回宮了,正往太后處去請安。唐子儀心中地愁悶稍解了一些,也起駕往靜心殿而去。
靜心殿內,太后聽了李月荷的話後說:“大戰在即,無論嚴關山戰勝還是戰敗,皇兒要想從他手中取回兵權,只怕是更難了。紀菀既死,紀魁怨恨之心只怕更盛,若想籠絡於他,尋常的法子只怕也沒用處。”
李月荷低低說了一法,太后沉思半晌方說:“爲了皇兒,我也只得拉下這個厚臉皮去一去了。但於這當口駕幸紀府,只怕嚴關山有疑忌之心。”
李月荷笑說:“這個也不防,只需先宣了嚴將軍來面授一番話,嚴將軍必能理解太后的苦
紀府裡,剛接完旨的紀魁目瞪口呆。不說太后與自己陳年的恩怨,只單單說憑太后之尊,如今卻下了旨意要駕幸紀府,這就讓紀魁摸不清來意了。
自己孫女新喪,正是咬牙切齒痛恨之際,太后爲何要於此時來紀府?雖然自己還有些許威信在,卻手中無兵權,若是出征,也只是做個監軍而已,況且自己和嚴關山不和,只怕到時監軍也只是得個虛名而已。實在沒一點利用的價值,太后此來,究竟有何目的?紀魁想了老半天,不得其果,只得吩咐家人打掃庭院,以備接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