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舒豔聽到這兒,身體不由激動得顫抖了起來,對啊,葉明俊,她沒想到自己來了江浙之後,並不是孤單一人的,這江浙不是還有一個葉明俊嗎?這葉明俊還是她的親戚呢,算起來她也是要叫一聲表哥的,如果他得知自己在江浙,應該會來看看自己吧?更何況從這幾個丫頭嘴裡得知,袁林道還頗爲畏懼這位自己還未曾謀面的表兄,如果自己能與他搭上線,不但從此袁林道不敢小視自己,連這府裡頭的任何人都不敢再看不起自己了,想到自己往後風光無限的樣子,於舒豔激動得渾身都有些顫抖了起來。
一想到這兒,於舒豔也不再猶豫,衝着幾個還在不停喋喋不休說着葉明俊好話的丫頭招了招手,眼睛明亮,嘴角微挑,看起來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樣,原本談論得正歡快的幾個小丫頭,好不容易纔發現於舒豔有事兒,心裡都有所不滿,暗罵於舒豔沒事兒找事兒,不過總算還記得上下之分,不敢將這話罵了出來,磨蹭了一段時間之後,這才猶豫着走了過來,神色恭敬聲音平淡的問道:
“於夫人有何吩咐?”
於舒豔衝紙墨招了招手,那丫頭眼裡露出一道厭惡之色,強忍住心裡的煩悶,點了點頭,也不再回話,直接過去拿了紙墨放在於舒豔面前,這些內宅的丫頭婆子們,閒暇之餘也就只剩了些嚼些舌根的愛好,再加上如今所說的葉明俊長得年輕俊美不說,而且如今還單身着。正是小姑娘懷春時最喜歡的對象,幾人談得正高興。被於舒豔這麼一打斷,這丫頭心裡別提有多麼記恨於舒豔,遞了東西給她之後,一言不發又折轉了身子回去,繼續同幾個丫頭又開始說了起來。
絞盡腦汁的將一些對葉明俊這個未見面表哥的濡慕之情以及親近之意寫了滿滿一大篇紙之後,於舒豔再三檢查了一遍,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將紙吹乾折了起來,假裝沒看到這幾個丫頭神色難看的樣子。示意她將這封信替自己傳出去,那丫頭也看不懂信上的字。只不耐煩的去找人拿了個信封裝了,答應會替她送出去。
於舒豔在這樣的忐忑不安之中,等着葉明俊如一個天神下凡般來解救自己,從一開始不情願嫁給袁林道開始,到後來於光左所說袁林道不會留她活路,以及之前被袁林道以暴力手段強辱,原本已經認命了,不過此時得知有葉明俊這麼一個表哥在時。於舒豔心裡的那絲沒被完全熄滅的火種。被春風一吹,又開始燃了起來,希望葉明俊能救自己出去。從此逍遙快活一個人了。
更有甚者,對於這位素未謀面的表兄,聽人說他長得這長俊帥,又年輕有爲,而且不但有功名在身,更是大周朝的貴爵,建安伯這個稱號,可不是葉世煥家那樣一個已經沒落的貴族能比擬得了的,都說表兄表妹,這天生就是一對,雖然沒見過葉明俊的面,不過怎麼說他也是一個斯文學子,而且能叫這些丫頭一個個迷得神魂顛倒,想來長得也差不到哪兒去,至少要比這袁林道強多了,更何況他還沒娶妻,正妻之位空着,如果能嫁給他爲妻,對如今的自己看來,也是最好不過了……
一邊心裡幻想着,於舒豔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得意的笑容來,這封信讓丫頭送出去之後,於舒豔沒能等得到葉明俊的到來,反倒是等來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沒往她這院子踏足過的袁總督今夜要過來的消息。
院子裡丫頭婆子們人人臉上都露出歡喜的笑意,對於舒豔的不屑和小瞧也收斂了一些,於舒豔瞧在眼裡是既歡喜又得意,還夾雜着一絲害怕,上次袁林道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過深刻,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只是該來的還是躲不過,人家不想要於舒豔時,可以想不過來就不過來,而人家想要過來時,於舒豔不管情不情願,都得舉雙手歡迎,根本沒有管她情願不情願。
雖然對於袁林道過來之後能解決目前自己被人輕視的痛苦,可是對於身體上的痛,於舒豔還是有些害怕的,等到夜幕降臨時分,她早已經收拾打扮好了,戰戰兢兢的等待着袁林道的到來時,臉蛋早已經緊張得變了顏色,幾個侍候她梳洗的丫頭婆子沒讓她穿太多衣物,在這樣二月的寒冷天氣裡,她只穿了薄薄一層細紗,冷得不住哆嗦,呆坐在房裡也不知道多久之後,才聽到外頭有人進來報信,說是袁總督已經往這邊過來了。
於舒豔當即神色開始緊張,認真說起來兩人之前也是碰過面的,雖然還沒看清對方的容貌,不過怎麼說也是親密接觸過了,她一邊伸出冰冷的手指尖理了理自已垂下來的長髮,一邊坐在牀邊,雙眼緊盯着外頭,屋裡的丫頭婆子們極見機的退了下去,約摸一刻鐘時間過後,門突然被人推了開來,一個年約四十多左右,皺着眉頭,一身威嚴之色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身上的披風還帶着白色的雪花,一雙如鷹隼般的目光就落到了於舒豔身上。
看到眼前這人,被他的目光盯住,於舒豔只覺得自己連呼吸也喘不過氣來,看清他的樣子之後,當下就如同五雷轟頂一般,並不是這袁林道長得有多麼帥氣,已經是一箇中老年大叔,本身底子又長得不是很好,因此瞧起來就只是普通平凡而已,最多身上多了絲高位者讓人不能忽視的氣勢,可這些不是最令於舒豔驚訝的,最令她害怕的是,眼前這人,明顯身高最多是比自己高出半個頭不到,而當日那抱自己上牀的男人明顯是比自己高了足足有一個高頭。
如果眼前這人是袁林道的話,那麼當日那人又是誰?一想到這些,於舒豔的牙齒開始不自覺的‘咯咯’直響了起來。原本以爲已經冷得沒有知覺的手,好似能感覺到冷入骨髓的疼痛了。她臉色當下變得鐵青,身子不住顫抖,盯着眼前的袁林道,就如同見了鬼一般,想尖,喉嚨卻是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袁林道緊緊盯着眼前明顯緊張不安的女人,眼裡的怒氣與輕蔑之色一閃而過,不過卻是沒說什麼,見她僵坐着沒動。他也沒動作,只是自個兒解了披風抖了兩下。掛到了屋子裡的架子上頭,一邊自顧自的坐到桌子邊倒了杯茶喝了,眼睛裡這才閃過一絲玩味,捏着茶杯,聲音有些溫和的道:
“豔兒到了江浙這麼久,爲夫一直忙着沒有時間過來,不知道你在這邊住着,一切可還習慣?”
沒料到他一開口就是問自己的飲食起居。於舒豔怕得厲害。吞了好幾口口水,這才僵硬着身子點了下頭,也不敢擡頭看袁林道一眼。心裡卻是一片冰涼,她滿心以爲那日的男子是袁林道,所以今日並沒有做什麼準備,可哪成想那日和自己親熱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如果今日袁林道發現自己不是完壁之身,他一怒之下肯定會殺了自己的。
來到古代這麼久,於舒豔還是清楚這些古人對於女人貞潔的看重,更何況自己還身爲袁林道的女人,在這一刻,於舒豔心裡是已經有些絕望了,只覺得喉嚨裡乾澀得厲害,艱難的點了點頭,心裡將明繡當初不肯救自己恨上了,眼睛裡少了靈動,一片死氣沉沉之色。
看她點頭,袁林道也跟着微微頷首,頓了頓沒有再說話,屋子裡一片沉默,袁林道的目光微微在於舒豔臉上游走,心裡冷哼了一聲,強忍住心裡的殺意,這才站起身,深呼了一口氣,向她走了過去,一邊自個兒解了衣裳,一邊裝作漫不經心開口道:
“聽說豔兒和建安伯是表兄妹?”
隨着他這一句問話,袁林道的手已經伸到了於舒豔肩背上頭,緩緩遊走了起來,於舒豔只覺得渾身僵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滿心害怕他等下發現自己不是完壁之身時的後果,竟然一時間沒注意到回答他的話,袁林道眼睛裡閃過一絲不滿,一隻空餘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見她木着臉不回答,以爲她是嫌棄自己這段時間冷落了她,心裡一陣厭惡之意涌上來,也顧不得再憐香惜玉,狠狠一把將她推到了牀上,自個兒欺身壓了上去。
於舒豔咬牙忍耐了半晌,卻不敢拼命掙扎,只能任由着袁林道作爲,害怕得三魂七魄少了一大半,她只覺得自己身子疼得已經難以忍受時,袁林道這才放開了她,沒有任何的甜言蜜語,只有冷得如冰一般的情景,袁林道坐起身子來,看着牀上如死魚一般的女人,眼睛在牀上微微掃了一圈,臉上的暴怒之色再也忍耐不住:
“你這賤人!”他說完,忍不住伸出腳狠狠踩在於舒豔肚子之上,於舒豔悶疼,鼻孔裡急喘過一陣氣,偏偏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兩隻眼睛中流露出哀求之色,肚子被他這一腳踩得五臟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般,鑽心的疼,再加上腿心之間如刀割之後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眼淚流了出來,努力坐起身子,也不管自己還光裸着,就一把抱住袁林道的腿。
看她一語不發,袁林道更是覺得怒火直往上涌,腦袋上頭綠油油的一片,原本還極力忍耐,可是此時看到牀鋪上連一絲落紅的痕跡也沒見過之後,更是氣得眼睛赤紅,本來他就是武將出身,這麼多年的總督生涯,雖然讓他的性子磨滅了一些,可骨子裡殘暴噬血的本性還在,此時怒火上涌,忍不住又狠狠踩了於舒豔兩腳,他手上力道並沒有因爲年歲大而減退,反倒是令得於舒豔險些斷了氣,雖然之前她捱了於舒晉父子倆的打,可於光左二人都是文人出身,完全與這武將的手腳不一樣,不過兩三腳的功夫,就讓她覺得肺裡出氣火辣辣的疼,眼淚也流不出來,死亡的恐怖一下子讓她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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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守婦道的賤人,如今竟然還敢哭?”袁林道狠狠收拾了她一頓,總覺得心裡舒了一口氣,又想到送她過來的隆盛帝。擺明了是故意要讓自己難堪,他在京中的探子早就知道於舒豔所做的好事。因此一開始都將這口氣強忍了下來,他知道隆盛帝是想以此來探試自己,因此一直強忍着沒往於舒豔這邊過來,要不是今日聽到人說她與葉明俊還有關係,他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踏足這院子的。
“賤人!”袁林道越想越是生氣,狠狠一耳光就甩到了於舒豔臉上,打得她嘴角破裂,一絲鮮紅的痕跡順着下巴就開始往下淌,牙齒也好似鬆了兩顆。於舒豔不停搖頭,只覺得自己哭都已經哭不出來。卻是不敢躲一下。
“你做下那等好事,要是有些廉恥心,你就是不自盡以保名節,也應該至少做些手段,將這事兒瞞過去,如今這麼故意讓我難堪,是不是皇帝讓你這麼做,故意羞辱我的?”袁林道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原本普通的臉孔一下子扭曲了起來。變得有些猙獰,眼睛裡微微露出紅光,看得於舒豔更是害怕。拼命的搖頭,袁林道卻對她的哀求視若無睹,陰戾的獰笑了兩聲:
“我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條是你死,今日之恥,我自然會算在皇帝老兒頭上。”他看於舒豔不停搖頭,嘴角就已經彎起了一朵冷笑,光裸着身子不在意的坐在牀邊,一隻手捏住她胸前的綿軟,肆無忌憚的玩弄了起來,也不管於舒豔會不會疼,緩緩開口說道:“第二條,你如果真與葉明俊有關係,你就好好將他給我拉籠,反正你不過是個下賤的女人,身子的清白也可以不在意,必要時你也可以用你的身體誘惑他,總之,只要你能將他拉籠跟我一條心,你這條賤命也可以保住,不然……”
他說話頓了頓,手掌卻是狠狠一收,疼得於舒豔眼淚一下子就流了出來,牙齒緊緊將嘴脣咬住,卻不敢退縮,拼命的點了點頭,袁林道看她答應,臉上露出滿意之色,不過目光中卻是顯出一絲鄙夷,一把又將她推回牀上:
“真是不要臉的女人,這樣的事情也能答應,不過這樣也好,將你養着必要時比起青樓女子有用得多。”說完,將於舒豔當作了青樓女子般,壓了上去,之前被折磨了一通,又被袁林道踩了幾腳,於舒豔此時渾身難受得又疼又想吐,偏偏卻不能拒絕,只能咬牙強忍着,只是心裡卻是一片悲涼,更是恨着明繡,感覺到袁林道在自己身上不住動作,心裡在一陣厭惡,咬牙切齒的心裡罵道:葉明繡,你既然這麼對我,不願意救我一次,那我也要報復你,說不定有一日成爲你嫂嫂,到時看你臉色怎麼樣!
袁林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於舒豔已經沒有了印象,也許是沒將她真正當作自己的女人,袁林道也沒任何憐香惜玉的心思,狠狠在她身上放縱了一夜,第二日才離開,於舒豔在府裡養了幾日之後,身子才漸漸好了些,只是當日讓人送去給葉明俊的信,卻如同石沉大海一般,這兩日袁林道來過她院子幾次,都是問她和葉明俊之間的進展,待得到的消息是葉明俊根本沒理睬她時,每次陰沉的臉色總叫於舒豔渾身顫抖,接着又是一夜撕裂痛苦的折磨,可這些對於外人來說,卻是於夫人得寵的樣子,院子裡的奴婢們漸漸用心了起來,可袁家這位總督夫人,也開始露面,不時叫於舒豔過去請安做事,拿着規矩整得於舒豔正大光明,收拾得她苦不堪言,偏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過小半個月時間,看着人就已經憔悴了很大一頭,晚上被人折磨不堪,白天時又被袁夫人藉着立規矩的藉口,讓她去做些下人也嫌苦的事兒,一拒絕那折磨就是軟刀子割肉,疼得叫她一輩子也能記住這種折磨,時間越久了,身體的苦痛倒還是其次,更令於舒豔害怕的,則是袁林道越來越不耐煩與陰冷的神色。
一到晚間時,就是於舒豔最害怕的時間,可偏偏時常她都躲不過,在別人看來這是她風光得寵無限的表現,而她卻是每次聽到袁總督的聲音時,身體都會開始下意識的繃直,只是這件事她根本沒法躲,而袁林道也不會這麼容易放過她,將隆盛帝把這樣一個被污了身子賜給自己,讓自己戴綠帽的恥辱,全發泄在了於舒豔身上。
“於夫人,老爺派人過來說等下掌燈時分過來。”侍候的丫頭向神情呆然的於舒豔說一聲,看她臉上露出驚惶害怕之色,也不敢再多嘴什麼,低下頭趕緊準備了熱水等物,又退了出去,留下忐忑不安,頭皮發麻的於舒豔一個人,連用晚飯的心思也沒有,匆匆吃了幾口,就聽到外頭的腳步聲傳來。
袁林道進了屋裡的時候,於舒豔已經是大氣也不敢出的樣子,不過就算如此,袁林道也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開口第一句話就問了於舒豔最近些日子最害怕的一件事情:
“葉明俊有回信了嗎?”
於舒豔心裡抖了抖,雖然害怕,不過仍舊是硬着頭皮搖了搖頭,當下就看到袁林道的目光一下子陰冷了下來,盯着她的眼神好似要立馬就將她置於死地一般,目光重得讓於舒豔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半晌之後,袁林道卻是罕見的突然笑了起來:
“我再給你半個月時間,過兩天我會再請他到府上來,如果到時你再沒能成功,到時別怪我不講情面,你也知道,一個沒用的廢人,而且又像你這樣不檢點的女人,活着也沒什麼用處的,對吧?”說到最後兩個字時,聲音陰冷了起來,於舒豔害怕得身子不住發揮,只覺得點頭的動作都有些沉重得讓人無法負荷,吞了吞口水,輕輕點了兩下頭。
看她聽話的樣子,袁林道臉上的寒意稍減了些,一把拉起於舒豔推到牀上,等發泄之後,他這才斜躺在牀邊,對着坐在牀邊光裸着身子,正拿了帕子在替他收拾擦洗的於舒豔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於,明日有一個客人會到我們於府來,昨間時,你就去他院子裡照顧他。”這個照顧的意思,絕不是單純只是倒酒送水而已,於舒豔的臉色大變,身子開始顫抖了起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袁林道,想看出他所說的是不是自己以爲的那個意思,手上動作一下子頓了下來,袁林道眉頭一皺,輕喝道:
“趕緊收拾!”他說完,看着於舒豔滿臉蒼白害怕的樣子,不由冷笑了兩聲:“照顧的意思,我想你懂吧?本來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女人,反正已經不是清白的身子,侍候一個男人,和侍候一羣男人又有什麼分別?一樣人盡可夫!明日那個客人很重要,你給我侍候好了,到時你有點價值,葉明俊那邊我還會考慮多給你一些時間,不然,後果如何,你應該是非常清楚的!”
於舒豔聽完他這話,當下如墜冰窖一般,腦袋不停的搖了搖,滿臉激動之色,眼睛裡含着淚光,偏偏一句話也喊不出來,她想說自己並不是一個任人欺壓的女子,可是面對袁林道時,她卻是喊不出來,在這一刻,她不止是恨明繡,也恨於光左父子毒啞了自己的聲音,更恨袁林道不拿自己當人看,此時的她倒是生出了一股咬舌自盡的心,她想說自己寧願死,也不做那等出賣身體的女人,可是牙齒剛碰到舌尖,那陣尖銳的疼痛之後,她又清醒了過來,並不敢再做這樣的事情。於舒豔一把扔了帕子,乾脆趴在牀上無聲的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