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妙又忙得不行了,她自己收拾了新房,就是朱宣也誇了說好。太夫人,老侯爺有時候對玉妙說笑:“說你西山的房子收拾得好,等天氣暖和了,請我們也去住幾天。”
若花,春暖更是求了玉妙幫忙出主意收拾,玉妙一心一意地幫了若花,春暖收拾房子,置辦衣服首飾。
有時候太夫人問起來,說王妃正在忙活着什麼,太夫人也就一笑了之,對左右人道:“讓她忙去吧,兩個丫頭,一個是陪了她從小長大的,一個是我給她的,她一直待得好。要成親了,讓她盡點心意去。”
沈玉妙這個小馬屁精,當然不會忘了父母,人人都誇她收拾得好,會置辦,她正帶了若花,春暖試喜服,試過了笑道:“就這樣最好了。”
然後又讓人捧了衣服過來見太夫人,太夫人見她來了,當然喜歡熱鬧,就笑道:“你來看我,還要捧了東西來作什麼?”一個房裡的人都笑了。
玉妙笑着走上來,道:“給父母親新做了衣服,這領口是我自己手繡的,剛好了就送來了。”
太夫人當然很開心,站起來試衣服,又現請了老侯爺,一起試衣服,兩個人都讚不絕口笑道:“兩個小子成親那天,我就穿了這衣服去。”
朱福朱喜成親那天,王爺王妃,太夫人老侯爺一起都來了,弄得若花,春暖的家人都覺得太有面子。
王爺王妃,太夫人老侯爺一直坐到終席,看了坐牀,揭蓋頭才走,朱宣與玉妙送了太夫人老侯爺回房後,兩個人一路慢慢回房去,手拉了手,笑吟吟地互相看了。
忙完了朱福,朱喜的親事,,正是瑤池,朱蘭芳出嫁時。兩位京官都不能等,相看過了姑娘,都長得周正。
窮京官當了這麼些年,年年都是自己家裡貼銀子在京裡熬着。早成了親,就可以早一點求了王爺恩典,放出去做外任,進項要多得多。
就急着訂親事,秦氏是覺得家裡應該有件喜事了,女兒有了着落,自己也可以早一點過去住,總比在王府裡寄人籬下的好。
孫氏更高興,女大當嫁是好事。
太夫人怕一個一個的辦,鬧得慌,就把兩人的日子訂在了一天,一起辦好了。
瑤池,朱蘭芳心裡更不舒服了,你自己娶媳婦顯擺成什麼樣子,收拾房子做衣服,天天驚動了府裡上下人不安。
我們一個一個的辦,就覺得鬧得慌了。張揚了娶進門的媳婦不是到現在也沒有喜信兒。
別是不生,那纔可笑呢。
兩個人含悲穿了吉服,一同過來給玉妙叩頭。玉妙房裡,沁蘭剛進了門坐下來,梅表姐同玉妙在說話兒。
聽見人來說:“兩位新娘來給王妃叩頭了。”
就看到兩位新人穿了吉服進來行禮,玉妙命人賞了她們,就讓她們走了。
臨走時,瑤池,朱蘭芳看了玉妙一眼,這樣一個標緻的人兒有這樣狠的心腸,臥榻之側一個人也不留。
看了她眉目綽約,輕閒舒服地斜坐了,身後明窗一片光透進來,灑在她身上,象是踱了一層光。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心裡都想,王爺時時在你房裡,你還沒有孩子,看你風光到幾時。
梅表姐有些羨慕,有自己的家當然好,就問玉妙:“她們是府裡的什麼人?”
玉妙看了出來梅表姐眉目間的心動,心裡也是一動,如果她求了我,那我倒是可以幫忙,這樣順理成章。
沈玉妙沒有發現自己的醋性有多麼重。
就對梅表姐笑道:“是府裡的親戚,寄住在我這裡。到了適婚的年齡,總要爲她們考慮一下。”一派謊言說出來全然一點兒也不生硬。
梅表姐臉紅了,就哦了一聲,過了一會兒纔不好意思地道:“這樣的事情你也會上心?”
玉妙輕輕一笑道:“怎麼不上心的,總是親戚。還有一些親戚也來找我呢,也要我做紅媒,到是有幾個適合的人,不過要細細挑選了,爲她們考慮好纔是。”
梅表姐臉紅紅的,看了玉妙,說不出話來。玉妙一笑,看你幾時能說出來。反正現在知道表哥不會要你,你不夠資本。
這一次我要落個好名聲,心裡憂慮又起來了,如果我真的不生,留了梅表姐不出嫁,心裡總是不舒服。
就看了沁蘭,笑道:“你果然能按我說的做。”沁蘭今天來了,只穿了一件青色鑲邊的衣服,渾身上下無花無朵,頭髮挽了,只戴了金挖耳,一支金簪子。
看起來比天天着意打扮了還要好看。沁蘭也笑了道:“回去就按了你說的辦,不該理的我就不上前去。說來也怪,這樣不怎麼塗脂粉,府裡的小丫頭就有人來跟我學,說這樣反而好看。”沁蘭笑了,就是瑞哥兒的眼光也在自己身上流連了,雖然不多,卻是從前沒有過的。
玉妙只是一笑,卻嫌脂粉污顏色,年青光潔的皮膚勝過於脂粉後的皮膚多矣,又不老,天天塗了一臉的粉作什麼。
年青就是好。玉妙笑一笑道:“好,他如果主動和你說話,你就好好的搭理他,如果想和你親近一點,你就要拒絕了。”
這話是小聲說的。沁蘭聽明白了,還以爲是怕自己害羞,不知道玉妙是怕別人聽到了。
梅表姐也一笑,象是明白了。沁蘭笑着連連點頭,學了那麼多的規矩,當然不能亂和瑞哥兒親近,不然不是白學了。
玉妙就笑一笑道:“過幾天是上已節,你們來我這裡來,我們出去玩去。”
送走了她們,玉妙想想梅表姐走的時候,想說什麼又臉紅的樣子,笑一笑,反正我是不着急。女兒大了要出嫁,着急的是你。
在蔣家能許給什麼人,一定又是合了他們口味的那種中規中矩的人家。有什麼意思?
想想看一看豔詞都能招來一身的罪名,玉妙想起了那首惹禍的豔詞,還真的是不錯。梅表姐先寫了出來給玉妙看,怕擔罪名,只讓看不讓玉妙拿走。
後來是朱宣親筆寫了出來給玉妙,兩個人房幃之中調笑,玉妙這才發現,表哥對於這種東西也是精通得很。
肯定以前就沒有少寫過這種東西。
又看了徐先生和的那首詞,玉妙更要呻吟了,天天在外面書房裡會幕僚,竟然是熱鬧得很。還不知道他們怎麼玩呢。
就我一個人在這裡天天煩悶。我也不肯。得過且過,舒服了今天,明天再說。
有時候不是不好奇的,真想看看他們古代的男人是怎麼熱鬧玩樂的,白做了幾身小子的衣服,再也沒有穿過。
玉妙眼睛一亮,上已節,我要穿了小子的衣服玩去。
以後幾天裡就天天爲了幫人說親事忙個不停。朱宣回來了,見這樣一個大忙人,也笑一笑,現在不和我糾纏了。
玉妙上了牀,兩個人是習慣性的要說會兒話,玉妙就說了晉王妃下午來了,朱宣聽着,問她:“說了什麼?”
玉妙躺在他臂彎裡,笑道:“沒有說什麼,象是和表哥不好。”
朱宣一笑道:“是啊,是和我不好。”天天就想了主意,背後砸我黑磚,他是最在行的。
“爲什麼?”玉妙好奇地問了一句,不是感覺跟誰都好。
朱宣笑看了她,道:“真的想知道?”
玉妙看了他的表情就明白了,又是爲了女人。就沒有回話,想聽還是不想聽呢。現在不用陶秀珠說了,主角就在面前,問他真的是更清楚。
朱宣親了親她,道:“睡吧。”聽完了睡不着又要指責我是個罪魁禍首了。
玉妙睡不着,過了一會兒還是問了:“是爲了什麼?”一定是有原因的。
朱宣的聲音帶了低沉:“跟他爭歌ji,他捱了我一馬鞭子,一直記恨到現在。”
果然說完了,身邊的玉妙立即就坐了起來,看了自己。
朱宣一笑:“那個時候我跟你現在差不多大。年青不就是這個樣子。”
玉妙先忘了不高興,伏了身子看朱宣:“長得很漂亮?”女人最關心的就是這種事情。長得漂亮不漂亮,不然就有男人爲她爭了。
朱宣拉了她睡下來,摟了她笑道:“我不記得了。”
玉妙接着問了:“怎麼會?”不是爭來的,應該會珍惜纔是。
朱宣低聲輕笑了道:“是不記得了。”再站在我面前,我保證認不出來。
“那誰贏了?”這也是女人最愛問的話,站在風頭上的那一個最讓人關心。
“當然是你表哥我。”朱宣在她臉上親了親,玉妙也吃吃笑了道:“我就知道一定是你。”
然後又問:“爲什麼不記得了,不容易爭了來的,怎麼就會忘了?”
朱宣輕笑了,道:“哪裡是不容易爭來的,很容易就到手了,我沒顧得上看一眼。母親知道了消息,讓人喊了我回去。”
晉王那個小白臉,一馬鞭子下去眼淚都出來了。哪裡有不容易這三個字。
“那後來沒有再去看過?”朱宣在她臉上又親了親:“天天就會問這些不重要的話。睡吧,明天再說。”
玉妙就推他:“你不說我睡不着。爲了我能睡着,就說吧。”
朱宣無奈:“我回來後,母親不讓我出門,讓人去給晉王陪禮。我整整三個月沒有出門。”春闈就是這樣考上的。
看了玉妙還要問,索性一古腦兒都說出來:“我再出門的時候,哪裡還記得這種事情,你別總在我面前提,想不起來了。”
春闈高中了,人人都來恭賀我,怎麼還記得這種事情。
朱宣閉上眼睛,輕拍了懷裡的玉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