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晟昊又笑,扶了裴子墨的手臂,說道:“若是別人,本宮自然懶得,可是你嘛……不僅是本宮的左膀右臂,更相當於是本宮的異姓兄弟,本宮自然是甘之如飴。”
楊晟昊話音一落,裴子墨就馬上躬身接口說道:“微臣謝殿下擡愛,屆時就有勞殿下了。”
楊晟昊豪邁的一笑,再次在握拳往裴子墨胸口一擂,嘴裡說道:“好,一切,包在本宮身上!”
不過,楊晟昊這會兒雖然大包大攬,可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做成這個媒,當然了,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大喜大悲都傷神,加上今天給楊晟昊和瑞寧帝說的那些事情,也確實都是費心思想過的,原本裴子墨在這裡的時候還不覺得,等一送走裴子墨,青竹就覺得很是疲倦,當下就喚了下人送了熱水,自己洗漱沐浴過後,便早早的歇下了。
第二天,青竹青衫都去了鎮西侯府,許多人到鎮西侯府道賀,男的就是裴子墨親自接待,家中的女眷,便是青竹幫着接待了。
雖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可是大家多多少少,都是知道裴子墨和青竹的事情的。加上帶着家眷來道賀的,大多是對裴子墨包有善意的人家,更何況,青竹的醫術在那裡擺着,想着就算是現在不求人,有朝一日,也有可能求到她頭上。
所以那些女客對青竹,也都是充滿了善意,並沒有譏諷刁難什麼的。就算是有極個別的人,對着青竹,忍不住的帶了些許譏諷,青竹也都視而不見了。
接下來的幾天,日子也還算平靜,裴子墨帶着人去城外轉悠,到處打聽看什麼地方出現過大雁,順便還帶了小白一起,至於青竹,要麼是進宮給瑞寧帝請脈,要麼就是去一心堂。
這一天,正好是不用去宮中給瑞寧帝請脈的日子,青竹便去了一心堂。因爲青竹回來了的原因,加上大家都知道了,青竹的醫術,所以青竹這一有空去一心堂,一心堂的病家就比往日多了幾倍。
青竹正在給一個病人開方,劉安就急匆匆的,從外頭進來了,看青竹在給人開方,知道青竹習慣的劉安倒是不敢打擾,只是焦急的等在一旁。
劉安進來的時候,夏小寶是招呼了他的,所以青竹知道他來了,也知道他來多半是家裡頭有事,不過還是耐着性子把方子開完了,又將輕言細語的,交代了那病家一些注意事項,這才擡頭,用問詢的目光看向劉安。
劉安本來一直就是注意着青竹的,這會兒將她看向自己,便連忙花上前兩步,對着青竹施了禮,嘴裡說道:“縣主,宮裡頭來人了,帶着皇上給您的聖旨,少爺在家裡頭接待,囑咐小的來請您回去。”
劉安的話一出口,周圍就出現一片驚呼聲。
雖然這些病家都知道,青竹是女神醫,而且是貴人,不過這些日子她對病家當真是和藹可親得很,這些病家漸漸的,也就放下了對貴人的敬畏之心,對着青竹,只有對一個好大夫的親切和敬重。
宮中啊,皇上啊,聖旨啊,對這些老百姓來說,不過是茶餘飯後的遐想,這會兒聽到說皇上給坐在這一心堂醫館給大家診病的女大夫聖旨,這敬畏之心,一下子就涌了上來。所以,驚呼過後,還在一心堂等候的病家,看向青竹的目光,一下子就同以往不一樣了。
至於青竹,在聽到劉安說宮裡頭來了聖旨之後,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還在排隊等候的病人,頗爲歉意的說道:“諸位,抱歉得很,青竹得暫時離開,回府接旨了……”
青竹的話還沒有說完,便有膽大的病家用受寵若驚的聲音開口:“接皇上的聖旨,那可是天大的事情,怎麼耽擱得,夏大夫……不是,夏縣主……不,縣主娘娘,您快回去吧,咱們等得,等得的。”
那病家的話音剛落,就又有人恭維着說道:“縣主娘娘身份尊貴,咱們這些人,怎麼有資格讓縣主娘娘給咱們看病呢,我看啊,田大夫和薛大夫就不錯,她們還是縣主娘娘的徒弟呢,給咱們看病,都是咱們燒了高香了。”
不過,接下來,卻沒有人出聲搭話。畢竟青竹的醫術在那裡擺着,這生了病的人,哪個不希望能有個好大夫給自己看呢?所以都默不作聲。
青竹聽了那兩個病家的話,又看到眼前這些人的反應,心裡自然是知曉是怎麼回事的,當下就微微一笑,說道:“不管是在這一心堂裡頭,還是在一心堂外頭,只要是有病人在眼前,那青竹就不是什麼縣主,而只是大夫。”
“諸位擡愛,不嫌棄青竹年輕,也不因爲青竹是女子就看輕青竹,稱青竹一聲夏大夫,青竹心裡頭,歡喜得很。縣主什麼的,不過是面上的東西,青竹心裡頭喜歡的,還是更喜歡夏大夫這個稱呼。”
“至於說資格不資格的……這個還真是沒有必要,咱們自己,就是大夫和病人的關係,大家信得過青竹,願意找青竹診病,青竹心裡頭願意得很。”
青竹笑得親切,說話也都貼着大家的心,而且說得也很真誠,所以病家看青竹,就有多了幾分親切,當然,還多了幾分感激,一時間膽子就大了一些,說話的人就多了起來,話裡話外,都是對青竹醫德和醫術的讚揚。
青竹倒是一一點頭回應。
青竹這邊看着不怎麼着急,可是劉安在一旁,卻是急得不行,好在,沒過一會兒,青竹就又抱歉的衝着欠了欠身子,說道:“各位,多謝大家擡愛了,青竹真的得先回去了。”
說着,青竹微微一頓,又道:“這樣,下午,下午若是沒事,青竹再到店裡頭來,諸位若是能等,那便等等,若是不能等,那不管是去別家還是讓我的兩個徒弟給大家看診,也都是可以的。”
薛紅梅和田小花在青竹不在的這些日子,也算是經過了一些歷練,簡單的疾病都是能處理的,那些她們處理不了的,她們也不會瞎糊弄,而是會同病家實話實說,所以青竹對她們,也是放心。
聽了青竹的話,還在一心堂等着的病人,倒是有了選擇,有的說是等夏大夫下午回來,有的,說是請薛大夫和田大夫替自己看看,倒是沒有人,說要去別家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