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蟲小技!”銅麪人冷哼一聲,一拳向那飛過來的幾個白團子打去,只聽得噗的一聲,那飛過來的東西便硬生生的被銅麪人打碎了。
“哈……”銅麪人見自己輕而易舉的就打碎了那白團子,正得意的要笑,不過下一刻,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爲,那打碎的白團子在一瞬間就爆發開來,白色的風塵猛的爆了出來。
緊接着,銅麪人就嚎了出來:“啊!我的眼睛!”
銅麪人一邊嚎叫,一邊本能的伸出手去捂去揉自己的雙眼。
一直被他單手抱着的烏古玄凌就這樣掉了下去,眼看着就要摔下房頂,跌落到地上。
“小公主!”少年的聲音一瞬間無比驚恐。
好在,這個時候裴子墨已經趕了上來,他飛身先烏古玄凌撲去,在烏古玄凌即將落地的一瞬間,將她抓住,同時身子一翻穩穩的落在地上,將烏古玄凌放下之後,裴子墨又毫不遲疑的,縱身一躍,上了房頂之後,直直的向着那銅麪人撲去。
手中長槍一抖,直刺銅麪人的背心。
銅麪人一個不好,顧不得眼睛了,只能向着前面猛進幾步,因爲他看不見,加上那前面被人倒了許多的油,所有這一進,銅麪人就直接骨碌碌的,滾了下去。
而這個時候,下面的士卒也有許多追了上來,無數刀槍在一瞬間,架在了銅麪人的脖子上和胸口上。
要不是裴子墨在情急之中,又喊了一句“留活口”,只怕那銅麪人已經被趕來的士卒戳得渾身上下,千瘡百孔了。
這個時候,一直躲在內城城牆上的樓洞裡面的少年也奔了出來,不是青衫又是誰。
“裴子墨,小公主沒事吧?”青衫飛奔出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衝着裴子墨喊道。
“應該沒事。”裴子墨衝着青衫回了一聲,然後看向那銅麪人,厲聲喝道:“綁起來!”
“是!”無數的士卒齊齊應聲,準備上前,用牛筋將那銅麪人綁起來。
也就是這個時候,銅麪人忽然狂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想從本座嘴裡問話,你們做夢!”
說着,銅麪人猛的一低頭,在自己的衣領上面重重一咬,而後痛苦的悶哼一聲,狂笑聲在一瞬間嘎然而止,彷彿是被人突然一下掐住了脖子一般。
“不好!”裴子墨反應過來,這銅麪人多半是服毒了,當下從房頂上飛身下來,想要制止銅麪人。
結果,到底還是晚了,此時的銅麪人,已經口吐白沫,雙眼突出,雙手緊緊的抓住自己的衣領往外牽拉了。
顯然,已經毒發。
“快!傳軍醫!”裴子墨大聲吩咐道。
“讓我看看!”裴子墨的話音剛落,青竹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原來,在銅麪人逃走之後,那些灰衣蒙面人雖然全部都是不要命的打法,可架不住人少,勢力單薄,很快就被留在院子裡的士卒制住了。
那些灰衣蒙面人被制住之後,青竹放心不下烏古玄凌,就朝着銅麪人逃跑的方向追了。雖然青竹不會輕功,可是因爲正好有一隊騎兵經過,青竹就徵了一匹馬,飛奔着趕過來,結果剛剛好給趕上銅麪人服毒。
聽到青竹的聲音,那些士卒紛紛讓開一條路來。
等青竹快走到銅麪人身邊的時候,裴子墨叮囑一般衝着她說道:“小心一些!”
青竹微微點了點頭,從身邊的士卒手上拿了一個火把過來,稍微看了看銅麪人的情況,便飛快的說道:“按住他!”
青竹的話剛剛出口,幾個士卒就機靈的將銅麪人的手足全部給按住了。青竹一探那銅麪人的喉頭,又道:“快,找根手指粗細的竹筒過來!”
在場的所有人中,裴子墨的腿腳最快,青竹的話一出口,他就親自去找了竹筒,不過眨眼功夫,就趕了回來,同時,將手中的竹筒遞給青竹。
青竹沒有接竹筒,只是說道:“削個尖端出來,然後從這裡斜斜的插進去。”說着,青竹在銅麪人的脖子窩的附近比劃了一下,用手指在側面比劃出來一個角度。
裴子墨微微一點頭,飛快的從旁邊一個士卒手上拿了刀,將手中的竹筒一削,然後快若閃電的將手中的竹筒插進銅麪人的喉頭。
剎那間,一股血沫從竹筒裡面冒了出來,緊接着,銅麪人的胸脯重新開始一收一縮。
青竹查看了銅麪人的情況之後,站起來點點頭說道:“死不了了,找個門板來,將人先擡到軍醫處吧。”
“這是什麼毒?”這個時候,裴子墨纔有心思看向青竹問道。
“還不清楚。”青竹微微搖頭,接着又說:“不過最要命的問題應該解決了。”
裴子墨還是有些不明白,看着青竹欲言又止。
正好青竹也扭頭看了裴子墨一下,看到他的樣子便輕笑一聲,說道:“雖然這毒究竟是什麼毒,我不能斷定,可是這毒的作用,我還是能看明白的。”
“你剛剛沒瞧見嗎,那人的眼睛都快鼓出來了,胸脯也鼓得很厲害,用手抓着衣領,顯然是無法呼吸。也就是說,那毒應該就是俗話說的,見血封喉的毒。”
“若是別的什麼急性毒藥,我還沒什把握,可這所謂見血封喉的毒嘛,就那麼回事。喉頭水腫,導致人無法呼吸,最後窒息而亡,我剛剛讓你把竹筒插在他的頸窩下面,就相當於把氣道給他疏通了,把這最致命的因素給解決了,所以一時半會兒的,他也就死不了了。”
“只要他不馬上死掉,陳大人他們,肯定會有法子解毒的。”
“原來是這樣。”裴子墨點點頭,又衝着擡了門板過來的士卒說道:“擡去給陳本生大人他們處理,告訴陳大人,這個人得活着,明白嗎?”
眼下的情況大家都明白,那些灰衣蒙面人都是小角色,就算是問話,估計也問不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倒是這個銅麪人,明顯是他們的上司,知道的東西應該會多得多。
等銅麪人被帶下去了,青衫頗爲焦慮的聲音又在青竹的耳邊響了起來:“阿姐,你快來看看啊,你看看,小公主她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