誇完小白,裴子墨看着青竹說道:“青竹,你先去休息吧,我讓人將幾位副將叫來,給他們說一說這個事情,然後再商量一下,要怎麼用小白帶來的那些野狼。順便也讓他們給下頭的將士們透個底,免得下面的人誤傷了小白帶來的那些野狼。”
“好。”青竹聽到裴子墨要做正事,倒也不攔着,當下就點了點頭,不過緊跟着就又叮囑道:“不過,說完這些你就得休息了,不能太累着。”
“嗯,我知道的。”裴子墨點頭笑笑,說道:“我就算在不愛惜自己,也不敢當作你的面吧,要不然惹得你心疼的話,我自己會更心疼的。”
“知道就好。”青竹含笑嗔一眼裴子墨,又看向小白,叮囑道:“小白,還有你啊。雖然你願意幫着阿墨對付那些狼騎,可是,你也要小心自己的安全,你可不許受傷,要不然,我也會心疼的,明白嗎?”
小白嗚嗚叫了兩聲,一臉受用的將頭在青竹的掌心蹭了蹭,然後又點了點頭。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青竹衝着裴子墨說道,說着,又對小白說道:“小白,一會兒早點回來啊。”
等裴子墨和小白一起點了頭,青竹才轉身離開。至於裴子墨,目送着青竹出門之後,就馬上喚了親衛進來,然後發佈了一系列的命令。
關城的條件不怎麼樣,就算是帥府裡頭,那牀鋪什麼的,也都特別的簡陋,而牀上用的東西,也都不怎麼樣。鋪的是氈毯,蓋的雖然是棉被但是棉被卻板得像石頭一樣。
饒是如此,青竹也睡得香甜得很,一夜無夢。完全不知道裴子墨怎樣的費盡了脣舌,才說服了手下的一干將領,讓他們同意讓小白帶着它手下的那些野狼進入關城。
青竹一直睡到第二天天大亮了,青竹才醒來,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之後,裴子墨的親衛就送來了早餐,並且告訴青竹,裴子墨正在與諸位將軍議事。
“阿墨他昨晚睡得還好吧?”青竹一邊吃早餐,一邊隨口問道。
親衛想都沒想,直接說道:“侯爺昨天三更天才睡覺,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不過精神頭還不錯。”
“那麼晚才睡……不過精神頭好就行。”青竹皺着眉頭小聲嘀咕了一句,又問道:“那阿墨早上吃過藥了吧?”
“吃過了。”親衛點點頭,看着青竹說道:“縣主放心吧,侯爺在早餐之前吃過藥的,那是縣主您給侯爺開的藥,他怎麼可能會忘記吃呢。”
青竹聞言笑了笑,又隨口問了幾句其他的,就專心致志的吃起飯來。
吃完飯之後,青竹又對收拾碗筷的親衛說道:“我這就去軍醫處了,今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不過,中午應該是不回來的。回頭阿墨要是得空了,你幫忙給他說一聲吧。”
“是,小的明白。”親衛點點頭,看着青竹回道。
青竹笑了笑,又問:“對了,你見着我帶來的小白了嗎?怎麼這會兒了,都還不知道在什麼地方?”
“不太清楚。”親衛搖搖頭,看着青竹笑道:“不過小的猜想,應該是在破狼營吧,昨兒個輜重營的人連夜收拾了一個區域出來,還取了個名字叫破狼營。說是給縣主您家裡頭那匹大白狼和它手下的野狼住的。
“今兒個天還沒亮,您家的那匹大白狼就出了關城,把它手下的狼羣帶了回來,它應該還在那一片區域。”
“哦。”青竹聞言,微微點了點頭,也沒問破狼營在什麼地方,反正她就算是問了,也沒空去看,眼下還是要先去軍醫處。
青竹出了帥府,循着昨天的印象往軍醫處走去,剛剛走到一半,就看到了陳本生。
隔得老遠陳本生就熱情的向着青竹打起招呼來:“縣主這麼早啊,下官還以爲縣主前幾天趕路累着了,會多歇息一下呢。”
說着,陳本生快步往青竹這邊走來。
聽到陳本生的話,再看到他急切的腳步,青竹忍不住笑了,看向陳本生說道:“我若是再晚一些起來,陳醫正是不是打算直接讓人將青竹從被子裡頭拎出來了?”
被青竹說破了心思的陳本生嘿嘿訕笑幾聲,說道:“縣主這是說什麼呢,這珈蘭關裡頭可沒有女兵,連侍女都沒有,我怎麼敢呢……”
“如果是有的話,陳醫正是不是真打算這麼做啊?”青竹看着陳本生,調笑着說道。
“嘿嘿……”陳本生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他臉上的神情卻表明了,青竹這話,說中了他的心思。
青竹本來就是同陳本生開玩笑的,所以不管陳本生心裡頭的想法是怎樣的,她都不會往心裡頭去的。
說笑間,陳本生已經走到了青竹的面前,笑着開口說道:“夏醫官,可不能往前走了,咱們得往回走,那些生病的士卒在另一邊。”
陳本生一邊說,一邊擡手給青竹指路。
等陳本生給青竹說完那些患病的士卒所在的區域,青竹忍不住的說道:“爲什麼不在軍醫處附近?是患病的人太多,還是其他什麼原因?”
陳本生笑着搖搖頭,一邊往患病士卒所在的區域走,一邊對青竹說道:“昨天縣主在軍醫處和帥府來回走了幾趟,想來也應該知道,咱們軍醫處和帥府離得不遠。軍醫處和帥府一樣,都在關城中間,可不敢把身患疫痢的士卒放在城中。”
“原來如此。”聽陳本生這樣一說,青竹倒是明白了,不過跟着她就又有了其他的疑問,看向陳本生說道:“這不把患病的士卒放在城中我是能明白,可是軍醫處在城中間的話,能來得及救治傷兵嗎?”
陳本生聞言搖搖頭,看着青竹說道:“縣主你有所不知,這珈蘭關關城很長,我們這軍醫處不管設到什麼位置,都可能會顧此失彼,所以啊您之前看到的軍醫處,實際上就是一個殼子,大部分的軍醫,都分散在關城各段,只有那種特別嚴重的,經過緊急處理之後,纔會送到我們軍醫處來……”
“原來是這樣,倒是我杞人憂天了。”青竹點點頭,看向陳本生說道。
陳本生搖頭笑道:“縣主說笑了,您只是剛來,還不瞭解情況而已……”
正說着,一聲憤怒的狼嚎聲忽然在關城一角響起,青竹聽出來是小白的聲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裡頭頓時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