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親衛端了熱水進來,青竹開口道:“隨便洗洗就走吧,來不及了。”說着,率先走到木架旁邊,洗漱起來。
“嗯。”安樂郡主點點頭,也急急忙忙的洗漱起來。
洗漱完了之後,兩人連衣服都不換,直接往大帳外頭走去。
走到門口,剛好有親衛端了早膳過來,。
“還吃什麼早膳,已經來不及了。”安樂郡主直接從端早膳的親衛旁邊目不斜視的走過。
青竹倒是頓了頓,拿了兩根筷子串了幾個包子,跟在安樂郡主後面,遞給她一串,說道:“邊走邊吃吧。”
“好。”幾乎忙了一整晚,安樂郡主也有些餓了,點點頭,接過青竹手中的包子,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同青竹一樣,邊走邊吃。
至此,安樂郡主楞是半點都沒發覺,自己會睡過去,是因爲青竹偷偷在蔘湯之中下了藥的原因。
當然,也沒有任何人會傻得把事情的真相說出來。
出了營地,連同安樂郡主的棗紅馬在內的數匹戰馬出現在兩人眼前,一看就知道,那些原本在營帳之中等着安樂郡主的親衛,也迫不及待的打算同她們一起,去見證這屬於紅妝營的奇蹟。
“走!”安樂郡主翻身上馬,話都不肯多說一句,便急忙往南城駛去。
青竹自然也是一樣,騎了馬就跟在安樂郡主後頭,再後面,自然是放下東西急急趕來的親衛。
騎馬從大軍後頭繞過,眼中見到的,全是匍匐在地上的士卒。
安樂郡主和青竹她們,剛到崇德門,第一批熱氣球就已經快要抵達城門口了,而這個時候南城的士卒們還沒敢從地上站起來。
“哎呀,父王是沒收到我給他送去的信麼?”安樂郡主看這些士卒如此木模樣,頓時就急了,打馬就要往帥字旗方向衝去。
不過,這些士卒並不是所有人都認識安樂郡主的,一看有人要闖陣,也顧不得是不是會開罪‘天兵’了,在安樂郡主周圍的後軍士卒的紛紛拿了長槍逼過來。
“來人止步!”
有士卒大聲喊了出來。
“讓開,我是紅妝營主將安樂郡主,我要見我父王!”安樂郡主揚起自己手上的馬鞭,大聲喊道,不過她的喊聲很快就被淹沒了。
士卒雖然不認識安樂郡主,但是多少也是聽過她的名頭的,知道紅妝營和安樂郡主的存在。所以,雖然依舊將她們圍着,並不敢真動手。
但是被這些士卒這樣一直圍着也不是辦法啊。昨天晚上青竹已經將種種利弊都給她分析過了,所以她纔會同意給寧王送信,告知紅妝營的行動。這會兒,當然不希望寧王會錯過這戰機,忙厲聲道:“我有緊急軍情要面見父王稟報,耽擱了,你們吃罪得起麼?”
延誤軍情,別說這些底層士卒,便是將領也吃罪不起,只是誰也不敢率先讓步,因爲萬一這些人是冒充安樂郡主的話,怎麼辦?他們若真敢讓眼前的人長驅直入進去,那這腦袋還要不要了?
所以,聽到安樂郡主的喊話,這些人都是面面相覷,最後終於有一個隊正模樣的人開口了,說道:“還請郡主稍等,待我等回稟了我家將軍之後,再行定奪。”
“等你們一層層的去稟報,這戰機都被延誤了,快點給我讓開!”安樂郡主自然不肯耽擱時間,長鞭一揮,啪的一聲打在圍着她們的士卒頭頂。
“郡主,信物。”還是青竹想到了這些士卒的擔憂,拉住安樂郡主提醒道。
“信物?哦,對,我有信物。”說着,安樂郡主往腰間一摸,可惜她出來得太急,根本沒有帶自己的腰牌,只好將隨身的,雕了安樂二字的玉佩拿出來,衝着眼前這些人晃了晃。
只可惜,這會兒圍着她們的,多半都是益州投降的底層士卒,沒什麼見識,自然認不出安樂郡主那玉佩的不凡,想着玉佩這東西,可以作假,所以,還是不肯讓路。
安樂郡主急了,又要揚鞭打人,青竹想起自己身上的軍牌,連忙拿出來,遞給領頭的隊正。
那隊正看了青竹的軍牌,也知道她當真是自己人了,而且或多或少聽過青竹的名聲,所以準備揮手讓路。
“怎麼回事?”
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身着裨將衣甲的將領走了過來,開口沉聲問道。
“徐將軍,這幾個人自稱是安樂郡主和紅妝營醫官,要見王爺。”隊正看到來人,頓時鬆了一口氣,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軍牌遞了過去。
來人剛一將軍牌翻過來,眼神就猛的一凝,眼中閃過猶如實質一般的恨意,不過因爲他低着頭在看手上的東西,別的人倒是沒有察覺到他眼神突變。
等他再擡起頭來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恢復了平靜,衝着青竹拱手笑笑,說道:“原來是夏醫官,那麼想必這位就是安樂郡主了,末將參見郡主。”
說着,將官單膝跪地,衝着安樂郡主行了個禮。
“免禮,將腰牌還來,讓你的人把路讓開。”安樂郡主眉頭輕皺,總覺得這人似乎有些不懷好意,所以有些不耐煩的開口說道。
“是。”將官說着,親自走到青竹馬前,雙手將腰牌遞迴給青竹。
“多謝將軍。”看着那將官臉上的笑容,青竹心裡也升起一股怪怪的感覺,不過卻沒有太過多想,只是收了腰牌謝道。
“不敢。”將官卑謙的應一聲,然後將手一揮,揚聲道:“放行!”說着,又微微躬身,拱手道:“郡主請,夏醫官請。”
說話間,將領讓開道路,站在一旁,而這個時候,那些士卒也都讓開了來。
安樂郡主和青竹以及幾個親衛,剛剛走了沒多遠,又被另外一羣士卒給攔住了,不過幸好,率隊的將官剛好曾經遠遠的見到過安樂郡主,於是不僅馬上讓人讓開道路,而且還奉上了一支黑白相間的通行令旗,以便讓她們可以直入帥旗所在。
拿了這通行令旗之後,她們果然是暢通無阻。
士卒們見到她們的馬過來,不僅不阻攔,反倒紛紛讓開了一條頗爲寬敞的道路,讓她們可以直接策馬跑向帥旗。
當然了,這也就是這會兒正還沒有開始再次攻城,後面的士卒們其實大多都在暫歇,要不然,便是拿着令旗,她們也不可能如此順利的抵達帥旗所在的。
快要抵達帥旗所在的地方的時候,青竹忽然勒了勒馬兒。
看青竹放慢了速度,安樂郡主知道她是有話給自己說,於是也放緩了速度。
“我覺得,那第一個將官應該是故意不給我們通行令旗的。”青竹看一眼安樂郡主,開口說道。
“我也這樣認爲。”安樂郡主點點頭,接着說道:“我覺得,那人好像有些問題。”
“剛剛聽攔着我們的士卒喚他徐將軍……”青竹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說完這話,她和安樂郡主相視一眼,異口同聲的開口。
“莫非是徐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