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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拿到五倍子片,石宇誠有點小失望,不過這是天家的旨意,他一小小的民間大夫,焉敢不從,只盼着太醫院不要拖得太久,早點把藥製出來惠及天下。
常得貴所說的病例,石宇誠也很感興趣,換藥完畢,他便自去學習室,趁着天色還不晚,多看一點也是好的。
常得貴望着石宇誠佝僂的背影,對林有文說道:“這人還有救,有他在前面頂着,你將來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何素雪大驚,“大師兄不跟我們走麼?”
林有文臉上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大師兄要留在這裡替師傅看好家,小師妹的莊子也要人照應不是?”
林有文的理由很牽強,但他不經意劃過方靈的視線,讓何素雪心有所悟,看什麼家呀,幫師傅看人才對。
常得貴走了,黑衣軍舊部可走不掉,對於這些曾經誓死追隨常家的舊人,常得貴何嘗放得開,那是他對先輩的唯一念想了,留下林有文,就是這念想與現實的重要紐帶。
大師兄留下,那二師兄哩?
何素雪一扭頭,關有樹就有預感地笑起來,“小師妹,二師兄這輩子就跟着你混了,歡不歡迎呀?”
何素雪跺腳嬌嗔,“二師兄說哪裡話,咱們可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嘛,將來到了京裡,師妹還指望着二師兄多多幫襯哩。”
常得貴瞧着三個徒弟這麼相親相愛,心裡十分熨帖。幾十年的心血真沒白費,養出來的娃娃個個都能獨擋一面(早就不記得陳有亮這個人了)。
再說鄧小禮在高七的暗中相助下,幾乎將整個甘州城翻了個遍,終於得到一點線索,他匆匆趕回小虎幫告訴他大哥,兩兄弟立刻點了人馬殺向城東的一個小巷子。
小戴軍師是文人,這種事情一般他不出馬,而張有福因爲熬了幾天沒睡,這會兒正在房裡呼呼大睡,倆人因此躲過一劫。
鄧小虎兄弟倆闖進眼線報告的一戶民宅。翻了幾間正房。找到一包女人用的東西。衣裳首飾什麼的,鄧小虎平常比較關注林梅子,一看那些東西就說沒錯。是林梅子的。
鄧小禮疑惑不解,“這是她日常用的,應該在幫裡的屋子纔對,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她當時被抓回去就關起來了,可沒機會回屋收拾這些。”
鄧小虎腦回路是直的,可想不到什麼彎彎繞,嚷嚷道:“她沒機會收拾,那就是幫裡有人幫她收拾的唄。”
鄧小禮臉色大變,“這是說。咱們幫裡有人幫她,出了內奸!”
鄧小虎也是哎喲一聲,“可不是內奸咋的,要不咋關得好好的,就給她跑這來了哩。”
“媽呀,這是個陷阱!”鄧小禮有個強烈的預感,拉上大哥的手就往外跑,才跑到小院當中,門口就涌進來一大羣官兵,個個如狼似虎見人就綁,還拳打腳踢的,態度極度惡劣。
鄧小虎那是真心的對兄弟好,見不得他的手下被人欺負,嗷嗷叫着揮起鬼頭刀,鄧小禮把他死死拉住,“大哥呀,殺不得,他們不是普通官兵。”
“哼哼,倒是還有一個明白人。”
伴隨着冷哼,幾個全身散發陰冷氣息的人簇擁着劉昇華走進來,老四上前一步大吼道:“監軍大人收到線報,小虎幫鄧小虎鄧小禮兄弟通敵賣國,證據確鑿,衆將士整整捉拿罪犯,查抄罪證!”
鄧小禮眼前發黑,倚在他大哥身上纔沒讓自己倒下去。鄧小虎一手扶着弟弟,大聲辯解:“冤枉啊大人,小虎幫向來循規蹈矩,遵紀守法,不曾做過賣國賊啊!”
劉昇華擡頭望天不說話,或者說,他不屑於跟鄧小虎說話,要不是爲了那個目標,他才懶得理睬鄧小虎這樣的小螻蟻。
老四今天是唱主角的,等手下來報,說柴房裡發現燒焦的女屍一具,還有小虎幫衆名牌一塊,他才陰陰地冷笑着說道:“鄧小虎兄弟倆通敵賣國,被幫衆發現還殺人滅口,你們還能再殘忍一點不。來人,將這些罪大惡極的賣國賊抓起來,押送都指揮使司!”
“俺們不是賣國賊,俺們是冤枉的!!!”
鄧小虎的大嗓門,嚷得整條街都聽見了,巷子裡有個不起眼的男娃嚇得一哆嗦,溜着牆根就往巷子外跑,拐了幾個彎換了幾條道,遮遮掩掩地進了飄香樓。
高七坐在包間裡用膳,男娃敲門進去,把看到的聽到的一說,高七也變了臉色,“你速速去城南楊柳巷,找到小虎幫的小戴軍師,把情況跟他說一說。”
男娃接過高七拋過來的一隻荷包,也不敢耽擱,謝過賞便快速離開去報信。
戴安樂聽到這個消息,怒火中燒,心急如焚,打賞了男娃便速度準備,把呼呼大睡的張有福喊起來,兩人分頭直奔庫房和鄧小虎的臥室,把金銀細軟和房屋地契全部打包,張有福牽了一匹大馬,把包袱一背,從後門溜出去便打馬狂奔。
後門也有人埋伏,只是那些人沒想到張有福會騎馬,兩條腿跑不過四條腿,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人一馬跑得沒影了。
張有福輕功特別好,跑出南城門不遠就把馬放走,改道上山,臥龍山脈附近有小虎幫替趙本真秘密打理的五個農莊,張有福隨便挑一個藏進去,神不知鬼不覺。
張有福順利逃脫,戴安樂就沒什麼好怕的了,分別派了信得過的人給虎威鏢局和江南藥鋪打個招呼,再遣散幫衆,當老四帶着人闖進小虎幫,只看見戴安樂守在王石頭的靈前,用不屑和嘲諷的目光看着他。
老四沒查抄到值錢的東西,準備送葬時拋灑的銅錢倒有十幾筐,加起來也不過百兩銀子,氣得要瘋掉,最後把馬廄裡的幾匹馬作爲通敵賣國的證據給拉走了,當然,那十幾筐銅錢也沒放過。
常得貴收到戴安樂的信,也同時收到軍戶街那邊的報告,趕緊把徒弟們叫到屋裡商量對策。
他再怎麼不待見趙本真,也不能眼看着小徒弟的未婚夫的產業被人侵吞而撒手不管,將來雪姐兒嫁過去,那就是雪姐兒的東西了嘛,豈能容他人染指。
“老二,現在小戴一個人在那邊撐着,你帶青哥兒過去照應一下。”
關有樹應了聲,出去喊來毛永青解釋兩句,兩人各自回屋拿了換洗衣服,背了藥箱就出了門。
“老大,爲師要出去找人,你看好家,別讓人鑽空子,萬一有人上門來鬧事,你就拖着,等爲師回來。”
常得貴交待完畢,起身就走,何素雪急了,上前揪住他的袖子,“師傅,那我哩,我幹什麼。”
“哦,還有你。”常得貴好像現在纔想起來小徒弟似的,叮囑道,“你今天還不能回家,仍舊和方靈一起照看好林菊子,我估計她會有點用。”
這個任務太輕鬆了吧,跟小何同學預期相差太大啊,她撅着嘴巴,勉強答應下來。
等待很揪心,要瞞住不知情的林菊子,還得加上小心。
何素雪和方靈各守了半夜,儘量勸說林菊子少說話多睡覺,防止自己說漏嘴導致不可預知的後果,萬一林菊子急得腦子出問題,豈不糟糕。
爲此,何素雪特意修改了林菊子的藥方,稍稍加重了安神藥量,讓她睡吧,這個時候能睡着是福氣。
何素雪守的是上半夜,可她睡到雞叫也爬起來了,心裡有事睡不安穩呀,特別掛念在外奔忙的師傅,還有堅守小虎幫的三個娃。
她鼓動焦嬸蒸了素餡包子,打包了三十個叫李業春送去小虎幫,等李業春回來報告那邊的慘狀,她連連慶幸送了包子。
小虎幫的鍋都被砸了,錢財也被搜光了,要不是關有樹帶了銀兩,路上買了飯帶過去,只怕昨晚那三隻就得餓肚子。
又聽說張有福帶着財寶跑出城了,目前還沒被抓到,何素雪的心又放下一小半。
那些人連十幾筐銅錢都不肯放過,說不是爲了求財,鬼都不信,只要他們的目的一天沒達到,鄧小虎兄弟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當然了,後面這條是何素雪自動腦補出來的,真實情況如何,還得等師傅大人回來才知。
十個包子不夠一個男娃吃一天的,等焦嬸做好了晚飯,李業春又跑了一趟楊柳巷,爲了防止三個娃晚上守靈肚子餓,焦嬸還給帶了不少饅頭和鹹菜,晚上就着火邊烤一烤熱一熱,也能墊下肚子。
太陽快落山時,常得貴才拖着疲憊的身體迴歸藥鋪。
何素雪跑進堂屋,看見師傅泛青的眼窩和下巴上的鬍子渣,準備的問題怎麼都說不出口,又掉頭出去給師傅張羅晚飯,等他吃完淨手稍作休息,才坐攏來聽他說話。
情況比何素雪腦補的要嚴重得多,劉昇華以通敵賣國罪,將鄧小虎兄弟倆送進了都指揮使司的監牢,那是比知府大牢還要可怕十分的地方,進去的人首先就得吃軍法,百兒八十不算多,三五十也不算少,就看將軍們心情如何,打點好了可能一棍都不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