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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10月4日有個親幫我發了推薦票紅包,我當時沒辦法上網,沒能及時感謝,現在查不到具體情況了。這位親在評論區留一下言吧,必須要特意感謝一番,麼麼噠~
再另:到今天發書滿一個月了,要灰溜溜滾下新書榜了(爬了一個月,好不容易在這周爬到了個第三名,大汗,捂臉),大家最後來一***薦票安慰我受傷的心靈吧/哭(“波&@#¥%*推”爲什麼是屏蔽詞?不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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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那比他兒子杜雲誠還要俊秀幾分的容貌,只說他年僅十歲、整日在打罵中過日子、沒念過書見過世面,卻長成了這樣一副不卑不亢的從容沉靜的性格,走路不緩不急,腰背挺直,說話時目光清澈通正,不躲不閃,這不光村子那些同齡孩子,便是好多佝肩僂背、一緊張就神色忐忑、小動作不停的大人都沒辦法跟他相比。
果然是龍生生,鳳生鳳,自家兒子云誠那般出色,他的兒子自然不會差了。
想起兒子,杜辰生心裡隱隱作痛,看向杜錦寧的目光就帶上了些憎惡。
見到這樣的目光,杜錦寧心頭平靜無波。她不是真的杜錦寧,所以眼前這老頭兒在她眼裡就是個懷有惡意的陌生人,兩人是相看兩相厭,她也照樣憎惡杜辰生,只是這種情緒被她深深埋在心底,沒有表露出來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杜辰生調整了自己的情緒,這纔開口道:“你恨不恨祖父和祖母?”
杜錦寧一愕,擡起眼來,看向杜辰生。不過她很快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見杜錦寧沉默以對,杜辰生皺起了眉頭,低喝道:“問你話呢!”
杜錦寧在他的逼視下,仍然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就那樣。”神情淡漠。
杜錦寧眉毛一豎,就想罵人,不過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脾氣,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就不像剛纔那麼平和了:“什麼叫‘就那樣’?”
這一回杜錦寧倒沒讓他久等,立即回道:“說不上恨,但也不喜歡,就那樣。”語調跟神情一樣淡漠。
這一回杜辰生是聽懂了,就那樣的意思就是:冷淡,陌生,沒有感情。
他目光陰鶩在盯着杜錦寧,不過漸漸的神情就平和下來,看着杜錦寧的眼神變得複雜起來。
杜錦寧在杜寅生關於這個話題的回答,杜寅生自然跟他說過。如果杜錦寧在他面前也這麼說,或是話說得比那日更爲好聽,可能他不會相信杜錦寧,只會覺得這孩子心機深沉,爲人虛假。
那麼像這種表面上爲達到某種目的,說好話、假話,背地裡卻深藏恨意的人,他不光不會栽培,而且還會使人將這孩子毀了,就算不取她性命,也要將人弄傻。畢竟,他要爲兒子杜雲誠留一條根,免得他身後沒個繼承香火的人,以後成爲孤魂野鬼。
而聽到杜錦寧的回答,他倒是相信了大哥的話——這孩子並不是真恨他們,只是心中有怨罷了。
只是有怨倒不怕,只要他們打今日起對杜錦寧和小三房的人好,相信這個孩子心中的怨氣很快就會消散的。
想到這裡,他指了指對面的椅子道:“坐下說吧。”
杜錦寧看到杜辰生的神情變化,心底裡冷笑一下。她堂堂一個碩士,心理學也有所涉獵,面前這個只上過幾年私塾的老頭兒想利用心理戰,摸清她心裡的真實想法,那還真是差得太遠。
聽到杜辰生讓她坐下的話,她面上驚愕,露出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來。
“坐,我叫你坐你就坐。”杜辰生的語氣嚴厲起來。
杜錦寧這才眨巴眨巴眼,小心翼翼地坐到了椅子上,不過屁股只坐了椅子的四分之一。
看到她這番舉動,杜辰生越發肯定心中的想法——眼前這個,即便聰慧過人,性子也比一般人要沉穩,但終究是個孩子,心思也還算純正;他這個祖父的話,她還是肯聽的。那麼只要他們願意對她好,想必這份陌生與隔閡,很快就會消彌不見。
他輕咳一聲,表情越發平和,靜靜地注視了杜錦寧一會,直看到這孩子有些不安了,這纔開口道:“你父親的事,你知道多少?”
杜錦寧搖搖頭,垂下眼瞼:“我娘她們很少在我面前提起我爹。”
杜雲誠是被杜錦寧剋死的,陳氏她們不提這話,也屬正常。
杜辰生點了點頭,目光看向杜錦寧背後的書架,開始懷念起兒子來:“你爹他小時候,就跟你一樣聰明。你大伯、二伯都是八歲才上學的,可你爹只有六歲就跟着你伯祖父唸書了……”
他說了不少關於杜雲誠的事,總結出來就是一句話:你爹他聰明,十五歲就被書院的山先生看上,收爲親傳弟子。要不是先生怕他早慧易折,或是心生驕傲自滿,早就考上秀才了,不必拖到二十幾歲。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大概是天妒英才,你爹才早早去了。而他去世,正是因着在縣裡聽到你出生的消息,急着趕回來,騾車翻到溝裡去,才丟的性命。所以這些年我跟你祖母,因着他的去世而遷怒於你,不待見你跟你娘,你能理解我們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痛吧?”
說完這話,杜辰生就緊緊盯着杜錦寧,生怕漏過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
杜錦寧卻面無表情,沒有說話,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即便是這樣,你仍怨恨祖父、祖母嗎?”杜辰生又問。
杜錦寧猶豫了一下,緩緩搖了搖頭,卻仍不說話。
杜辰生的心就放鬆下來,臉上帶了些許笑意:“這些年,我們沉浸在喪子之痛中,做錯了許多事,最錯的就是遷怒於你。前日你伯祖父狠狠地教訓了我一通,我才知道是我錯了。你是你爹的兒子,就是我的孫子。人死不能復生,他早早去世,是他的命,我不能因此而不善待你和你母親。寧哥兒,我想彌補這個過失,你能給祖父這個機會嗎?”
話聲剛落,他就成功地看到了杜錦寧擡起了那張小臉,巴掌大的秀美臉龐先是一愕,然後不可置信,嘴脣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但終還是沒有說出來,最後她認真地看着他,似乎在打量他說這番話是不是發自肺腑。
他慈愛地笑了笑,朝杜錦寧點了點頭。
“真、真的?”杜錦寧這話極輕,似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怕打斷自己做的美夢。
“是真的。祖父前日就意識到自己的錯處了,只是祖父抹不下面子,所以一直拉不下臉來跟你說,只是叫你祖母送了米給你們,又讓你們搬了屋子,也逼着你祖母給你大姐退了親。”
杜辰生很不要臉的把杜寅生的威逼全當成自己的慈愛,將功勞劃拉到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