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最終下定決定,大力展開整頓工作。爲了不影響保仁堂裡所有人正常做事,他們是秘密展開的。
馬修和魯大人按照麻姑的指示,買來一些桌椅板凳放置保仁堂的後院中。其它的一切都正常營業。
“夫人,這是做什麼?”金掌櫃是被矇在鼓裡的,對於魯大人和馬修這幾天的所作所爲,他一直存有疑問。
不過問起來,所有人的回答不過是想讓知道大家更舒適一些。
可這個大家,他至今不知道是哪些人。
“後院空着也空着,我打算放些桌椅板凳進去,說不定日後嫩派上用場。”麻姑打從那日與金掌櫃不歡而散後,便很少去找金掌櫃說話。
大家每日進出保仁堂,只是點點頭簡單的打打招呼。
麻姑的明顯冷落,金掌櫃怎麼會感覺不到,第二日又稱病不來了。
這回麻姑沒有去找他,隨他去,愛來不來的態度,讓金掌櫃病了三日又自己跑了回來。
“夫人,這些人是早前太醫院的老太醫們,這位是胡太醫,這位是樑太醫,這位是孫太醫。”魯大人指着身旁三位鶴髮童顏的老驥伏櫪老者。
這三位都是前太醫院的太醫。
在保仁堂的後院中,這三位老者朝着麻姑拱手道:“參見安懿夫人。”
“不敢當。”麻姑訕訕的欠了欠身子,伸手讓道:“三位太醫請坐。”
大家坐下,馬修奉上了茶。
金掌櫃想進去瞧瞧情況的,卻發現保仁堂前院和後院中間被麻姑加了一道門,這道門還被上了鎖。
如今能進入後院的除了麻姑,就剩下馬修和魯大人。
他們都是從保仁堂的後門進出的。甚少經過保仁堂的前院。
“這是怎麼回事?”金掌櫃用教踹了踹中間那道門,怒氣衝衝的道。
他好歹是保仁堂的掌櫃,竟然連後院都去不得。
“門是馬大夫鎖上的,馬大夫還交代了,大家沒事不要去後院打擾。”以爲跑堂的夥計回話道。
這個馬修,竟然揹着他跑到了麻姑那邊,他竟然這幾天才發現。
“三位太醫定是治病救人無數。門生遍佈各地。想必也聽說過保仁堂。”
保仁堂他們當然聽說後。只是他們不明白麻姑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夫人,咱們三人年紀也大了,經不起這彎彎繞繞的話。您有話不妨直說。”三人中年紀最輕的樑太醫道。
麻姑坐直了身子,也不打算拐彎抹角,直截了當道:“今日請三位來,一是知道三位太醫剛正不阿。二是知道三位太醫在三十一家保仁堂中都有門生。所以,麻姑斗膽請三位太醫前來。想請三位太醫跟麻姑推薦幾人,來重整保仁堂。”
“重整保仁堂?”孫太醫疑惑的神情中帶着一絲竊喜。
三位太醫面面相覷。
“對,皇上將保仁堂交到麻姑手中,這是對麻姑的信任。所以。我不能辜負了皇上的信任。保仁堂這個想法是好的,但裡面有許多本質變壞了。可是要將這些壞掉的東西剔出,就必須有好的來替補。”
這三位太醫明白了。抱着髭鬚,讚賞的神情打量麻姑。
“聽聞安懿夫人會破腹取子之術。卻不獨享,反而收了很多人,教她們如何更好的去接生。熟話說好,教會徒弟餓死師父。難道夫人就從未擔心,教會了那幫人,最終自己在這一行失去了立足之地?”三人中最爲年長的胡太醫肅然問道。
他們對麻姑也是知道的,也是瞭解過的。
“不怕,我從來都不信什麼教會徒弟餓死師父一說。師父會餓死,是師父安於現狀,沒有再努力的原因。只要肯努力的人,都不會餓死的。”
“說的好!”三個人爲麻姑鼓掌。
麻姑訕訕的垂下了頭。
“我們早前也聽過保仁堂內部的一些事,這保仁堂的外殼是好的。這所爲外殼,就是冠冕堂皇做的事,都是好的。這冠冕堂皇的事,無非就是救治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我朝繁榮昌盛,國泰民安,可還是有許多人瞧不起病,抓不起藥。而保仁堂的出現,恰恰填補了這一不足。而保仁堂又是皇家的,更加能體現出皇恩浩蕩。”
胡大人說完,長嘆一口氣繼續道:“其實,保仁堂的權貴人處賺到的銀子足夠來填補蓬蒿人處的虧損。可勤王當時卻一直向朝廷呈報,說保仁堂每家都虧損。皇上只好從國庫來填補保仁堂的虧空。皇上之所以還願意用國庫裡的銀子來填補保仁堂的虧空,是因爲,皇上也希望我朝能有這麼個地方,來滿足治病困難的情況。”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認真聽着胡太醫的分析。
“勤王在開設保仁堂時,就是這麼設想的。他處處替老百姓設想,這一點當時讓皇上很是讚賞,讓百姓很是愛戴。老百姓不知勤王的目的。其實保仁堂也一直都照着最初他的想法而經營着,只是皇上那邊卻對這件事起了疑心。年年的虧損,誰能吃的消。而且,皇上曾暗中讓戶部算了一筆賬,最終不管如何算,保仁堂都是不會虧損的。其實,皇上並不指着保仁堂能賺銀子,就算是虧一些皇上應該也不會說什麼。可勤王當時上報的虧損數額實在是太大了。幾百萬兩銀子?別說皇上,這朝堂上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相信。皇上面上不好說什麼,心裡一直都在犯嘀咕。”
是啊,皇上要不是心裡犯嘀咕,也不會派魯大人去。只是皇上肯定也沒想到,派了魯大人去也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麻姑謙卑的道:“晚輩愚鈍,只是想着保仁堂能繼續開下去,因爲它真的幫到了很多瞧不起病的人。只是,這家的掌櫃們已經被勤王養的肥肥的,我若是不照着勤王那樣給他們好處,我當心他們會罷工,甚至暗中使壞。”
“你當真想整頓保仁堂?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樑太醫有些謹慎的問。
“我的目的很簡單。讓保仁堂靠着它自己正常營業,讓每個窮人有看病抓藥的地方。”麻姑堅定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