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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喝着酒,唱着歌,時間不知不覺中悄然流逝。
真想時間能停止在這一刻。
胡阿財摟着麻姑,倏地道:“婆娘,要不,你教我吹簫如何?”
“好主意。你資質聰明,很快便能學會。”麻姑起身拿過那把簫,“我先教你手指的握法。”
胡阿財很興奮,他心裡是很佩服麻姑的。怎麼她什麼都會!也不知道是哪裡的仙子。自己真是幸運,能擁有仙子的愛。
兩人樂淘淘的吹簫唱歌談音樂。
這是人們閒暇時娛樂所選之一。
他們也不例外。
麻姑又跟胡阿財聊了聊天空,天空中的星星。
“原來,星星還有這些講究。我看着跟個芝麻似的,一直都奇怪怎麼還會一閃一閃的。你不知道,我小時候最大的一個願望就是能將星星摘下來。”胡阿財對於麻姑方纔對星星的一些解讀感到匪夷所思。
“噗……”麻姑毫不客氣,一下子將嘴裡的酒噴在了胡阿財臉上。
胡阿財整個人愣住了,一想到還沾着美人唾液,立馬就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麻姑拿出帕子幫胡阿財擦拭,“對不起,對不起,我實在沒忍住。”她強忍着笑,差點,沒再噴一次。
“沒關係。”胡阿財像個機器人一樣,不過心裡是甜滋滋的。
擦拭完畢,胡阿財神情的握住麻姑的手,兩人相視而笑。
此時已過傍晚。天色昏暗,眼前的景物已模糊不清。
“阿財,咱們先去馬車裡小睡一會。待天亮前再起來看日出好不好?”
現在已經進入初秋,夜裡的已經有了寒氣,就這麼坐着一定會着涼。馬車上有跟顧大勇家借的被褥,在馬車裡會暖和很多。
而且離天亮還有好些時辰,就這麼坐一晚上,肯定吃不消。說不定熬不過日出前就已經睡着了,到時候錯過了看日出。那就太可惜了。
胡阿財自然也是同意的,他不心疼自己,還心疼麻姑呢。
他早已將馬車停在了一個隱蔽的地方。收拾好野餐剩下的東西。胡阿財緊牽着麻姑的手,提着手提煤油燈朝着馬車方向而去。
他將煤油燈掛在了馬車內,然後扶着麻姑上了馬車,自己則再次確認了一下四周的安全的才跳上馬車。
馬兒此刻也困的睡着了。
馬車內。兩個人蓋着被褥。依偎在一起。
胡阿財找的這個歇腳的地方,四面小山丘環繞,所以不但隱蔽安全,就算起風馬車內也不會受影響。
因爲煤油燈太亮,胡阿財又擔心熄滅後一片漆黑,便找了一塊帕子蓋在了煤油燈罩上。
此時的燈光微弱,一點也不會影響休息。
麻姑依靠在胡阿財的懷裡,緩緩入睡。
眼前迷霧縈繞。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逐漸看清臉龐。
“陸喬?”麻姑驚愕。
“小谷。能看到你幸福我很高興。”夢中的男子道。
麻姑有些羞愧,“對不起,對不起陸喬,我……”她像個做了壞事的孩子,連頭都不敢擡起來。
“小谷,我們的夫妻緣分已盡,下輩子,下輩子我一定不會鬆開你的手……”
“下輩子?我們還能有下輩子嗎?”
“能,當然能。小谷,這輩子我恐怕找不到你了,你再也回不到我的身邊了。我希望能有個男人好好照顧你,好好愛你。小谷,我知道,他是個好人,更是個好男人。他愛你,他對你的愛不會比我少。我祝福你們。小谷,你一定要幸福下去,不管未來怎樣,你都要永遠幸福下去。”
“我會的,我會的。”麻姑淚流滿面,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陸喬。對於他們的感情,好像是上輩子的事情,這輩子,他們恐怕只能相互祝福了。
“陸喬,你也要幸福,要找一個愛你的女人,不要再等我,不要再念我,好好過你的日子去吧。”麻姑說完,好像想起了什麼,“我們的果果,你一定要培養她長大成人。我不需要她有什麼成就,我只希望她快樂。你一定要找一個和你一樣愛果果的女人,一定不要委屈了她。”
“你放心,我會的。”
這一刻,麻姑心底涌起一股悲涼的寒氣。
一切真的已經過去了嗎?她再也回不去了嗎?
算了,何必糾結,放下何嘗不是另一種領悟。
彼此能繼續幸福下去就好。
她垂下頭,眼淚順着滴落在地上。
“麻姑,你在哭什麼?你是在替我難過,爲我落淚嗎?”
麻姑怔住了,這個聲音她很熟悉,是勤王!
她猛地擡頭,錯愕的道:“王爺,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不在這裡,又該在哪裡?”勤王神色中帶着殺氣。
麻姑暗暗腹誹:你當然應該在皇宮裡,難道你犯下這滔天大罪,皇上還能繞過你不成?
“是啊,我犯下了滔天大罪,皇上肯定不會繞過我。麻姑,爲什麼,爲什麼當初不站在我這邊幫我?爲什麼你最終選擇的是太子?爲什麼你在宮中卻不救我母妃?爲什麼?爲什麼我們會相處成這樣?”勤王惱羞成怒,卻仍站在原地。他只是不停地質問麻姑。
麻姑皺了皺眉,“王爺,難道此時你還不認爲自己做錯了?”
“錯?我有何錯?我不過是生在了皇宮中,卻沒有在坤熙宮中出生。”勤王癲狂的癡笑起來。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你錯了!你的貪念太重,所以你貪得無厭。皇子怎麼了?每代君王都有那麼多皇子,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有一個,那個龍椅只有一個人配坐。你既然是個皇子,就應該安分守己。你也可以愛國愛民做一個賢王,可你不滿足,不滿足你擁有的一切。”
勤王斂容,麻姑的這番話或許讓他幡然醒悟,或許他仍然想不通。
他沒有再與麻姑爭辯,只是用從前那樣溫柔的聲音對麻姑道:“對不起,我從來都沒真正想過要殺你,一切都非我本意。人有時候有太多的無可奈何,很多事情我都沒法選擇。有時候我會很羨慕那些平民子孫,我真希望自己只不過是個平凡的人,那樣的話,我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