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擔心他復國成功,就成爲了閩疆王,然後身邊就會出現別的女人。”麻姑從胡彩玉閃躲的眼神中猜出了她的心思。
胡彩玉愁眉緊鎖,她的確是這麼想的。想到格勒成爲閩疆王后,身邊各色美女不斷,她心裡的火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二嫂,其實我也不是矯情,我只要他能真心待我。就算他有幾房小妾我也不介意。可這時間一長,或許他會發現我不好,不如別人好怎麼辦?”
麻姑完全理解胡彩玉此刻糾結的心情,還是安慰了她,“你別這樣想,事情沒有到那一步,你這不是自尋煩惱麼。”
胡彩玉鬱鬱寡歡,控制不住自己胡思亂想。
“好了,早些睡覺,這還未發生的事誰能曉得。自尋煩惱肯定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胡彩玉點了點頭,隨着麻姑去洗漱一通。
今兒胡彩玉要和麻姑睡在一張牀上,孩子們乖乖的隨彩鵑去了他們自己的房間。
點了一盞燈,房內的燈火暗黃暗黃的。兩個人躺在牀上,誰都沒有睡意。
麻姑是白天睡多了,暫時還沒有睏意。而胡彩玉卻滿腦子亂七八糟的想法,弄得她人昏沉沉的,卻不想入睡。
“我告訴你,胡思亂想之後什麼問題都來了。你可別自己沒事找事,杞人憂天,最後將氣都撒在格勒身上。”
胡彩玉也知道這些道理,“二嫂。你放心,我不會去跟格勒無理取鬧的。”雖然心結難解,可她也是個知道輕重的人。
“其實啊你根本不必想這些。你當初下了那麼大的決心爲的是什麼?”
這話問住了胡彩玉,是啊,當初用自己的清白做賭注,爲的是什麼?
胡彩玉沉默許久才道:“因爲我愛他,所以我不會去計較任何的付出。爲了他,我什麼都可以不要。”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還有什麼比名節更加重要的?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計較一些未曾發生的事?你一直都說你明白他對你的心意,可如今怎麼自己給他白白按了這些他還未曾做過的罪名?”
麻姑的這番話胡彩玉聽不懂了,“這是何意?”
麻姑盈盈一笑。“彩玉,你認爲格勒當上閩疆王后一定會有很多其他女子,說不定因爲某個女子而不再喜歡你。你說,他如今還未成功復國。還未有其他女子出現。你這是不是白白給他按了罪名?”
胡彩玉忍俊不禁,“好像的確如你所說的這樣。”
“可不是。你說那位格勒先生是不是很冤吶。”麻姑逗樂了胡彩玉。
胡彩玉的狀態看上去好了許多。
人很多時候的煩惱都是來自自己。自己胡思亂想一通,然後就篤定的認爲一定是這樣。其實事情還沒有發生,誰知道之後會發生什麼呢?
“二嫂,你跟我說說看,你跟二哥是不是……”胡彩玉伸出兩個大拇指做了一個在一起的手勢。
“原來這個手勢你們這裡已經時興了。”麻姑避重就輕,垂着頭想矇混過關。
“快點回答我!你很不夠意思耶,我什麼事都跟你說。你卻還要瞞着我。”胡彩玉纔不會輕易放過麻姑。
“說就說!我打算給你二哥一次機會。”說的簡單,卻包含了胡彩玉想知道的所有信息。
“真的!”她興奮的差點歡呼起來。
“你小聲點。別被人聽到了。”麻姑忙阻止興奮過頭的胡彩玉。
胡彩玉捂住嘴巴,眼裡卻是笑的快流淚了。
“有什麼好笑的。”麻姑瞥了她一眼,“誇張。”
“這當然不誇張。你們本來就是夫妻,在一起很正常。”胡彩玉貼近麻姑,看上去有些不懷好意,“二嫂,我覺得我二哥真是不錯。你想想,你來這裡都多長時間了,他都一個人憋着,就爲了你。”
“憋着?”麻姑一時沒反應過來。
胡彩玉做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麻姑茅塞頓開,用手肘頂了胡彩玉一下,揶揄道:“你說你一個未出閣的丫頭,腦子裡整天在想些什麼。”
“對啊,反正記憶都有,免不了要胡思亂想。你少裝,別說你沒想過。”
“你什麼時候臉皮變得這麼厚的?彩玉,你和格勒該不會已經……”麻姑成功將話題轉移。
胡彩玉自然知道麻姑說的是什麼,沒有回答,垂下了頭。
見她這副樣子,麻姑吃了一驚,“什麼時候的事?”
這本也沒什麼奇怪的。可在保守的古代,這樣早的將身子給別人恐怕太快了。
“你去幷州的那段時間。”胡彩玉羞澀的不敢擡頭。
“彩玉,既然你們都已經成了事實,你怎麼還想着不跟他。”麻姑想說,你們這裡不是很保守,你不跟他,難道真的打算一輩子不出嫁。
這些話她還是沒有說。
“我不是不想跟他,是害怕。正是因爲沒有了退路我才害怕。”胡彩玉說完,情緒有些低落,靠在麻姑的肩膀上,灰心喪氣的道:“二嫂,你說我是不是太傻了。”
“不傻,你是真的愛他。既然真的愛他,就不要再胡思亂想。”麻姑安慰了胡彩玉幾句,然後去吹滅了蠟燭,“彩玉,你放空自己的腦袋,別去胡思亂想,很快就能睡着了。”
“嗯。”胡彩玉點了點頭,這一夜始終輾轉難眠。
之前格勒只是格勒,現在他幫着太子擒住了勤王,是有功的。太子一定會帶格勒去見皇上,說不定皇上真的願意幫助格勒復國。
復國成功,格勒就不在是她一個人的格勒。他是整個閩疆的。
他成爲閩疆王之後,身邊一定會出現別的女人……
想到這裡,胡彩玉搖了搖頭,她是信任格勒的。她相信,就算格勒有了別的女人,也一定不會拋棄自己。
格勒不會像她前一世的丈夫那樣,每日貪戀酒色,對她不是打就是罵。
這些格勒一定不會做的。
既然這樣,她還擔心什麼?
她不敢強求格勒至始至終就她一個女人,她只要做他心裡的那個女人。只要他不會討厭她,只要不會把她一個人丟在角落。
胡彩玉想了很久,她擔心的事格勒好像都不會做。
既然如此,她還擔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