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冰鎮綠豆湯,孫太醫已經替冬梅診斷完畢,“臣孫有參見皇后。”
“孫太醫請起。”皇后說着,指着麻姑手上的傷道:“您快給安懿夫人看看這手可有燒着。”
麻姑的這隻手吃東西,喝水都是用的它,肯定是沒什麼大礙的。
孫太醫仔細盯着麻姑受傷的那隻手,“麻煩安懿夫人活動一下給老夫瞧瞧。”
麻姑照着他所說的活動了幾下右手。
“夫人可有覺得哪裡疼痛?”孫太醫認真的詢問。
“就只是手的外部有些灼熱感,內裡什麼的都沒有受傷。”
“那就是手背的外部被灼傷,並未傷筋動骨,臣這裡正好帶了藥,先給夫人做一些傷口處理,然後在抹點藥包扎一下。”孫太醫說着便從醫藥箱裡拿出藥水來給麻姑清理傷口。
“有勞孫太醫了。”麻姑垂了垂眼瞼謝過孫太醫。
孫太醫手上的動作很輕,面上卻笑了,“安懿夫人客氣了,聽聞安懿夫人會剖腹取子,此舉老朽連想都不敢想。”他看起來很佩服麻姑。
麻姑更不好意思了,她這個剖腹取子的技術可不是什麼厲害的絕活。這若換在她所在的那個年代,剖腹產是一件很平常的事,許多人忍受不了順產的疼痛,特地選擇剖腹產。
麻姑不知道怎麼回答,只好一笑回之。
“對了孫太醫,冬梅怎麼樣了?”見孫太醫這副從容的樣子從冬梅的屋裡出來。大夥就知道冬梅已無大礙。
“她不過是吸了太多的濃煙一下暈了過去,休息休息就能緩過來。”孫太醫已經替麻姑處理好傷口,爲她抹上了藥。包紮完畢。
知道冬梅沒有大礙,麻姑就放心了。當時若不是冬梅在後面用力推了她們,或許她們不一定能正確的找到出口,也或許沒有那個勇氣衝出熊熊烈火。
孫太醫替麻姑,冬梅,冬雪三人診治完畢後,便由英嬤嬤領着離開了坤熙宮。
“天兒都快亮了。這一夜過的真是驚險。”皇后想想就後怕,她暫時沒有詢問麻姑發生了什麼事,而是命英嬤嬤領着麻姑下去。讓人好好照顧,“你先下去睡上一覺,有什麼話明兒再說。你放心,這裡是坤熙宮。沒人敢來傷害你。”
在坤熙宮。在皇后的身邊麻姑纔有安全感,“多謝娘娘。”行完禮後,她才隨着英嬤嬤下去。
遊廊上,英嬤嬤小心翼翼的扶着麻姑,見麻姑沉着臉,便安慰了幾句,“這宮裡的事是複雜,不過有皇后替夫人做主。那便不是事兒。這裡是坤熙宮,那幫賊人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來這裡爲非作歹。”
“我知道了。”麻姑的心還沒有定下來。那場大火對她不是沒有陰影的。
“咱們這坤熙宮裡有一撥太監的身手極好,是太子送給皇后,也是太子安排人來保護皇后的。”英嬤嬤這番話是貼着麻姑耳邊說的,“不過此事就皇后與奴婢還有那幫人知道,所以夫人不要外傳,只安心的住下就是了。一切由皇后替夫人做主。”
麻姑心裡一驚,難怪皇后和英嬤嬤一直都在說坤熙宮裡很安全,原來是這個意思。太子擔心有人加害皇后,便偷偷訓練了一批精練的太監安置在坤熙宮就是爲了保護皇后的安全。
天亮後太子一定會進宮,她先去睡一覺,到時候再跟他們說昨晚發生的事。
英嬤嬤帶她來到一處小別院裡,“這裡雖然不常有人住,但皇后一直都吩咐宮人打掃,時常也會來小坐片刻。皇后娘娘說這兒安靜,不會被打擾,可她又是皇后的身份,只能住在正院中。皇后最喜歡這間小別院,特意吩咐奴婢騰出來給夫人住。”
聽是皇后娘娘最愛的別院,麻姑惶恐,垂下頭來道:“既是皇后娘娘最喜愛的地方,我哪裡住得,嬤嬤還是幫着另尋一處,只要能住就成,無需講究。”
見麻姑惶惶不安的樣子,英嬤嬤便笑了,“夫人住得!這是皇后娘娘特地吩咐的,難道夫人要駁了皇后的美意不成?”
麻姑見狀不好推辭便應下了。
英嬤嬤命人準備好了洗澡水,“夫人傷了手,奴婢親自來替夫人擦拭身子。”
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的美意,麻姑不好拒絕,便謝過英嬤嬤,在英嬤嬤的幫助下,麻姑泡了一個舒舒服服的澡。
舒服的躺在牀上,麻姑安恬的睡去。
一片空曠的風沙地,不知道爲何會突然起火,風威火猛將她團團圍住。被困在大火中央的麻姑找不到出口可以逃出去,被圍的水泄不通的大火中央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好像是突然從天而降的。
“勤王?”麻姑驚歎道。
她面露恐懼之色,凝視這勤王,“勤王,你爲何要殺我?”
“因爲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勤王面目猙獰,眼睛死死的盯着麻姑。
“你自己做錯了事,爲什麼要將責任推到別人的身上!”麻姑臉上滿是憤怒的神色。
“我做錯了事?”勤王哈哈大笑起來,“我哪裡有錯!本王是皇子,是皇上幾個皇子中最聰明的一個,皇位本來就該是本王的!”
“是你自認爲你很了不起,事實又如何?你耍心機玩手段,不顧念手足之情,你認爲你配當一國之君?”麻姑與勤王對視,不卑不亢道。
“要統治這泱泱大國,絕對不能有婦人之仁。太平盛世的背後一定要有流血,要有犧牲。”勤王理直氣壯,他認爲自己所做的一切是爲了國家的安定。
“一派胡言,你這是強詞奪理!”麻姑並不贊同,嗤之以鼻道。
“你不會懂的,本王這是爲了大義,不是爲了自己。”勤王說着,一副仰視的狀態看着麻姑,“好,你既然什麼都知道了,你也該死了!”
說着,勤王便伸出手掐向麻姑的脖子,嘴裡嚷嚷着:“你去死吧!”
麻姑被掐的喘不上起來,呼吸越來越緩慢,“放開我,放開我!”
“婆娘,婆娘……”一個熟悉的野蠻稱呼闖入她的耳朵,讓這場噩夢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