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如此鄭重其事的託付此事,彩鵑自然明白事情的嚴重性。
既然是夫人的交代,那麼她拼了命也要做好,“夫人請放心,奴婢一定不會辜負夫人的。”
麻姑握住彩鵑的手,一臉感激的道:“彩鵑,謝謝你。日後,我就將這幾個孩子都交給你了。”
大妹他們之前雖然有祖父祖母的照顧,還有大伯母,還有丫鬟。可在阿財爹孃的心裡,女孩子學點女紅就好,其它的東西學了也派不上用場。
可麻姑卻有着不同的想法,但她卻不能時常陪伴在孩子們的身邊,所以,有些事情需要有一個人來替她去做。
彩鵑是最適合的人選。她原是花姐買回來的丫鬟,就從她對花姐感恩後又想着幫花姐報仇上來看,她是個知道感恩,有情感的少女。而相比於麻姑身邊已經現有的丫鬟來,彩鵑更令人放心一些。像菊蘭春喜她們這幾個丫鬟,很有可能是勤王的人,可彩鵑暫且還不是。
以後彩鵑只是負責照顧幾個孩子,並不在麻姑身邊伺候,那麼就算勤王想買通她,其實也沒什麼用處。因爲彩鵑不一定會知道麻姑的事情,所以對於勤王來,根本派不上用場。這樣一來,彩鵑的處境反而是安全的。
翌日一早起牀後,麻姑便交代了家裡幾句後,便去了醫學堂。孩子們就由彩鵑主要負責照看,對於這一點,阿財爹孃並無異議。
“二嫂,這個彩鵑看上去還很,會不會看管不好大妹他們幾個。”胡彩玉還有些擔心。彩鵑不過跟菊蘭差不多大,自己還是個孩子,怎麼去照顧孩子。
不光照顧,麻姑還打算讓她負責教育這幾個孩子。一早得知麻姑的這個想法後,胡彩玉就表示有些擔心。
她不是擔心彩鵑照顧不好幾個孩子,也不是擔心彩鵑教育不好幾個孩子,而是擔心這幾個孩子能不能聽彩鵑的話。
“這會是一個過程。剛開始的時候肯定會有些困難。相信慢慢相處下來會好的。”麻姑很有信心,他們幾個會相處的很好。
胡彩玉沒在大妹他們和彩鵑的事,而是起了醫學堂內的事情。“那個估婆好像也組建了一個自己的醫學堂,也在那裡面教那些人如何接生。”
“只要她不來招惹咱們,那就和她們井水不犯河水。”這個估婆看來是要跟她鬥上了。
“怎麼會不來招惹咱們,你可不知。你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她沒事就跑來鬧事。”提到這個估婆胡彩玉就一肚子氣。“她也真是奇怪,既然對咱們不滿,離着咱們遠些不就是了。可她偏偏沒事就在咱們門前晃,弄得大家心裡都很煩躁。”
“還有一事。年前。董嫂子又找回來幾個人,後來我才知道那些人原是估婆那裡的,後來便董嫂子招了來。”
“那就是了。這估婆也不會無緣無故跟咱們對着幹。這裡頭肯定是有事。你搶了人家的人,人家心裡怎麼會痛快。”
胡彩玉覺得有理。便道:“我回去會跟她們一聲,沒事別去招惹那個估婆。”
“她們也是見估婆常到醫學堂裡耍橫,所以纔想出這招來整一整估婆。可這樣下去,咱們跟估婆之間的仇只會越結越深。”麻姑嘆氣道。
她不在的這幾月裡,醫學堂裡很是熱鬧。聽胡彩玉講,董嫂子她們不但去搶了估婆的人,還搶了不少估婆的生意。哪怕是沒有是免費的也要跟她搶。
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難道這估婆三兩頭要跑來醫學堂裡鬧上一鬧。
麻姑她們到醫學堂時,董嫂子她們早來了。
“仙姑,你可回來了。”董嫂子她們迎了上來。
“我不在的這幾日,你們可好?”麻姑笑着與她們寒暄起來。
“好,自然好。有仙姑的名聲在外,這京城所有的接生生意基本都來找咱們。”
“就是,有仙姑的名聲在外,誰敢不買我們的賬。”
“因爲仙姑,我們出去那也是高人一等的。”
見她們一個一個得意洋洋的樣子,麻姑的臉上卻不見歡喜的神色,面有慍色的道:“所有人集合在一起,我有話要。”
見麻姑怫然不悅的樣子,她們便噤了聲,聽從胡彩玉的安排,所有人都整齊的排好。
如今她們都很敬重麻姑,沒有人會像從前那樣在心裡嘲笑她。
“我知道,我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大家都過的很好。不但做的很好,還做了很多。該做的,不該做的,你們是一樣都沒落下。”麻姑厲聲斥責道。
她們當然聽得出麻姑這是在斥責她們,那些不該做的事肯定是會傳到麻姑耳朵裡的。
“你們看,藉着我的名義,你們出去幹了多少不該乾的事。”麻姑的語氣中帶着怒意。
“哪裡有做什麼不該做的事。”
“就是,仙姑,咱們做的都是該做的事。這幾個月裡全部都在忙着接生,不知道仙姑是指何事。”
她們都不敢大聲的駁斥麻姑,顯得很沒有底氣。
“哪幾個人原先是估婆那兒的?都站出來給我瞧瞧。”麻姑橫眉一掃,便瞧見了幾個陌生臉孔的人垂着頭有意躲閃。
“快些!仙姑讓站出來,你們都趕緊站出去。”胡彩玉忙衝着人羣中補充道。
有十個人站了出來,她們惴惴不安的垂着頭不敢看麻姑。她們是在擔心麻姑會將她們給趕出去。畢竟招她們來的又不是麻仙姑本人,這樣的擔憂所有人都有。
“你們幾個擡起頭來給我瞧瞧。”
在麻姑一聲喝令下,那十個生面孔將頭擡了起來。大約都在四十到六十歲,“你們原先都是做接生婆的?”
有四個人點了點頭,六個人搖了搖頭。
她們看上去怯怯的,看來都不是精通接生的人。
“你們可有過接生的經驗?”麻姑衝着那四個點頭的人問道。
“有的,我家兒媳和家裡的一些親戚家的媳婦子生娃都是我給接生的。”
“俺就給俺家媳婦接生過。”
“俺們那個村裡,幾乎有半個村戶都是俺給接生的。”
“我也是給自家的親戚接生過。”
看來這四個人的經驗很有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