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已經有好幾日沒回家,幾個孩子都嚷嚷着要跟她一塊睡。
這一夜麻姑睡的很香,給孩子們講完故事,大家都甜甜的睡去了。
“二嫂,我已經想好了一個計劃。”
麻姑剛起身,胡彩玉就迫不及待的來跟商量自己想了幾個晚上的計劃。
計劃當然是病症會的事。
“你說來聽聽。”正在給大妹綁小辮子的麻姑饒有興趣的道。
“咱們去興大街辦一個大會,然後在那裡聚集婦人,女子,然後統一跟她們解說。”
“興大街?”好像沒聽說過。
“興大街是唱大戲的地方,那裡有現成的戲臺子,這些戲臺子不是在戲園子裡的,而是在外面的。咱們就租用他們的地方,然後在上面辦,二嫂,你覺得怎樣?”
戲臺?那一定是露天的戲臺。
“咱們到時候敲鑼打鼓,只接待女子,不論少女還是婦人,只要是女子就接待。”
“嗯。”
這個主意麻姑覺得很好,開始和胡彩玉商量具體的細節。
“小姑,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大妹興趣盎然的道。
“大妹,到時候會有很多的人,你還是跟二妹她們在家裡,等你再大一點,孃親就帶着你一塊,可好?”
大妹噘着小嘴,垂着頭應了。
麻姑與胡彩玉相視一笑。
大妹還小,這些女子病症。接生之類的事情還不是她能理解的。
若是等她長大後還有興趣,麻姑到是很樂意教。
小馬兒如今已經回到了胡家,整個胡家就只有三個男子。麻姑將小馬兒安排在了胡家保護家裡這些人。
“夫人,您還是帶着我一塊吧。”小馬兒知道醫學堂內全是女子,他擔心有人會去鬧事,所以早就跟家裡人商量,想去醫學堂那裡幫忙。
“這樣吧,你且留在家中,若是有事需要你幫忙我會跟你說的。”麻姑考慮的問題與小馬兒考慮的不同。醫學堂內都是女子,就他一個男子在那邊恐怕有些不便。而且小馬兒是男子,她們那是女子學堂。研究的都是女子病症,這裡面肯定是要聊到一些女子隱私之事。到時候小馬兒在那邊,恐怕會有些尷尬。
“好,夫人若是有什麼事便吩咐一聲。”小馬兒沒有勉強。轉聲就去安排馬車去了。
在醫學堂內。勤王早就替麻姑安排好了一切。在哪裡,就連趕馬車的馬伕都是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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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醫學堂,裡面聚集了不少人。仔細一看,之前的學生基本都回來了。
“哎呀,娘子您可來了。”董嫂子迎了上來。
“你們?”那些面孔都很熟悉。
“娘子,咱們之前也不是懷疑您什麼,只是……”孫嫂子訕訕的道。
“哎呀,瞧你這人。到底會不會說話。”董嫂子一屁股將孫嫂子頂開,隨後諂笑的道:“咱們又不懂。見死了人自然是害怕的。怕歸怕,可絕對沒有懷疑娘子的意思。”
這樣違心的話麻姑聽着依舊笑臉相迎。
“娘子都明白你們的心思,日後都好好跟着娘子學便是了。”散娘婆看上去比麻姑更有威嚴。
她們也買散娘婆的帳,齊聲應了是。
“之前的事已經全部弄清,咱們醫學堂是清白的,日後大夥還是將心思放在學習上吧。”麻姑最終開口了。她此刻其實是有些吃驚,一直在想,這些人是誰叫回來的。
最終將目光落在散娘婆身上,散娘婆衝着她點頭一笑。
原來是散娘婆去找的她們,麻姑回之一笑,笑容裡有着很複雜的情感。
“不過娘子,這些天不是我們要不來的,這工錢……”人羣中有人開口道。
“放心,工錢一分不會少你們的。”麻姑心裡忽忽不樂,“不過,很快我們將進行一次考試,若是通不過的,那就不能再留下。”
“考試?”這兩個字對於不少人來說太遙遠了。
“咱們又不去做狀元,還考什麼試呀。”
“就是,大字都不識幾個考什麼考呀。”
這話好像提醒了麻姑,她會將考試方式進行改良的。
“考試的內容都是你們學過的,只要用心學習之後回去鞏固就不會考不過。不識字的到時候可以口述,只要回答正確,一樣算是通過。”
麻姑的這番話讓整個院裡炸開了鍋,大家開始激動的議論起來。
麻姑也沒管她們,轉身衝着散娘婆道:“我和彩玉想到了一些事情,一會咱們一起商量一下。”
“好。”散娘婆含笑點頭,又道:“她們這些人的話娘子左耳進右耳出便可,不必放在心上。”
“您放心,我還沒這般脆弱。”麻姑笑着挽了散娘婆的手往屋裡走去。
麻姑不知道自己這個親暱的舉動讓散娘婆此刻心裡翻滾不已,具體的感受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很奇怪,令人很愉悅就是了。這一刻,有種如同親人般的互動,看似隨意,卻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彩玉,你去叫上婉茵來我屋裡,院裡的事就讓瑤美去安排。”麻姑俯耳到胡彩玉耳邊吩咐道。
胡彩玉點了點頭,便去做安排去了。
麻姑與散娘婆先去了屋裡。
因屋子在後院那裡,一下子安靜了不少。
“您可還記得上回說到的病症會的事?”
散娘婆開始細想起來,隨後便點頭道:“記得,是彩玉姑娘提議的。怎麼?娘子打算這麼做了?”
“嗯。”麻姑抿嘴而笑,“我想了想,這個辦法很好。今兒彩玉又提議到興大街上去辦,您覺得那地方如何?”
散娘婆也在一旁坐下,思忖着道:“興大街是有名的大戲所,那裡不是供有錢人看戲的地方,卻也有不少有錢的人去聽戲。隨意搭了一個臺子,便在上面唱戲,只要想看就能去看,覺得唱的好了就能隨意打賞。興大街是從先帝爺那代開始興旺的,原也跟先帝爺有關。先帝爺在位時也愛微服出遊,體察民情。聽聞有一日,先帝爺帶着隨從經過興大街,被這裡的一齣戲給迷住。聽聞還迷上了唱那齣戲的一位名角,後將其帶入皇宮,只可惜那位名角最終慘死在了皇宮。但興大街的名聲就這麼起來了,不少有錢人也慕名而來。所以,這興大街人最是興旺。”
這麼說,就這個興大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