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馬車沒有行駛多久就停了下來,麻姑隨着勤王下了馬車來到一間宅院。
這是個三進的宅院,院子裡空空的,一眼掃過去,整間宅院已經很久沒有人打掃,“這裡很久沒有人住了嗎?”
“對,這是間閒置的宅院,房主一家早就已經搬離,沒有再住在這裡。”勤王說到這裡,揚眉道:“這間宅子已經是你的了。”
“什麼?”麻姑吃驚的張大了嘴巴。
“這間宅子本王已經買下,眼下就是你的了。本來是想讓人打掃一下再交給你,不過本王見你找院子找的那麼着急,想必很想先看到房子。”
“王爺,這……”
我今兒纔出去找院子,而且之前找的還只是鋪子,怎麼勤王就已經得知了?竟然還直接買了間鋪子給我。麻姑心裡嘀咕道。
“你是想問本王是怎麼知道的?”勤王開懷大笑,卻是笑而不答。
麻姑有些摸不着頭腦,他好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她想些什麼,他都能立馬得知。
當然,她知道勤王在她身邊安插了不少眼線。可就算有些事情眼線去稟報不是也應該需要一些時間,真不知道勤王是怎麼做到,立馬就安排好一切的。
“王爺,民婦如今自個賺了些銀子,所以,這間宅院民婦可以自己買下。”已經欠了勤王很多東西了,不能再手下這間宅院。
“不必,本王還不在乎這點銀子。”勤王一揮手,霸氣回道。
“可是,可是民婦不能老是接受你的東西。”麻姑是不敢再接受,這樣欠他的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你怎麼這麼墨跡。本王認識的麻姑可不是這樣的人。再者說,這件事本王也有參與,自然是要幫着你一塊了。”勤王臉色沉了下來。
“這……”氣氛已經變的凝重下來,麻姑不知道該如何推託。
勤王見麻姑還想說些什麼,便正色的用命令的口氣道:“收下。”
完全不給她任何商量的餘地,“等會兒本王會派人過來打掃,然後留一些人下來供你差遣。”
“啊?”還有留些人下來供她差遣。那不是變着法的要監視她們嘛。
麻姑怛然失色。悶悶不樂起來。
勤王心中很是得意,見麻姑這副想拒絕,又不敢。左右爲難的樣子,他就高興。
看到她這副窘迫的樣子,他心裡就得意的很。
勤王心裡想着,面上卻不動聲色。“你放心,這些人只是來供你差遣的。本王可不會費那個神。派這麼多人來監視你。”
他知道這個女人心裡在想些什麼。
麻姑癟癟嘴,這裡全是你的手下,到時候你想問些什麼,隨便找個人去問問即可。哪裡還需要安插眼線來監視我呀。
“多謝王爺。”本來麻姑還覺得不好意思,這一刻,那些不好意思全部煙消雲散。
反正這裡只是用來教學和研究的。這些他想知道,她完全不會遮着藏着。
在離開宅院的時候。麻姑在心裡啐了一口,“活該你當冤大頭,花這些冤枉錢。”
回到家後,麻姑找來胡彩玉,告訴她宅院已經找到的事情。
“啊,怎麼又是那個勤王。”胡彩玉忽忽不樂,怎麼那個男人甩都甩不掉了,“還想着離開保仁堂就等於是離開了勤王,沒曾想竟然從勤王的保仁堂搬去了勤王的新宅院。”
“哎……”胡彩玉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要換一種角度來想問題。”
胡彩玉瞟了一眼麻姑,她實在想不出,她可以站在哪個角度快樂的來想這件事。
“反正不要咱們一分錢,反正咱們做的事情光明正大,本身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
胡彩玉對於麻姑說的這些不屑一顧,“二嫂,還不知道勤王打算安排多少人來監視咱們,每天被這麼多人盯着,再正大光明的事,也會變了味兒的。”
“哎呀,我也不想,可是怎麼辦?我說了要給他銀子,可他就是不要。”麻姑也一籌莫展,素手無策。
“二嫂,我覺得那個勤王一定是在策劃一場更大的陰謀。他故意這麼做,故意給你買宅院,這樣他可以理所應當的安排人在你身邊監視你。”胡彩玉認真分析着整件事。
麻姑蹙眉,不解的道:“可是,這是爲什麼呢?他監視我做什麼?雖說你二哥在替太子做事,可我又不替太子做事……”
說到這裡,麻姑咯噔了一下,不對,她的確是在替太子做事。太子前段時間單獨叫她去,就是命令她去做兩件事。一件事是想辦法讓胡阿財去邊關,這件事她已經做到,另一件事是與勤王有關的,這件事她正在做。
不提她差點就忘記了。
“二嫂,二嫂。”見麻姑走神,胡彩玉更加侷促不安起來,“二嫂,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沒,沒有。”麻姑心虛起來。
她的這副樣子,讓彩玉更加擔憂,“二嫂,咱們之間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說的。”
麻姑抿嘴垂下了頭,有些話還不是時候說,“再等等,等過段時間,我再告訴你。”
一直以來,她們之間都沒有秘密。她們互相守護着彼此的秘密,相互信任,相互依靠。這回麻姑閉口不提,想必這回的事情挺大。
胡彩玉沒有再繼續追問,拍了拍麻姑的手背道:“二嫂,有事就跟我說,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你就跟我講。”
麻姑感動的熱淚盈眶,“謝謝你,彩玉。”要不是有彩玉,她或許早就撐不下去了。
“咱們兩個人還說什麼謝。”胡彩玉說着,起身打開房門,見外面沒人又將房門關上。
“二嫂,我今兒去見了王翌。”胡彩玉聲音極小。只有她們兩個人能聽見。
“什麼時候?”
“就在你離開之後。”
“可有當心被人跟蹤?”
胡彩玉搖了搖頭,跟麻姑頭靠着頭,“是他來找我的,他說安排了手下在後面跟着,若是有人跟蹤,直接……”胡彩玉伸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麻姑點了點頭。
胡彩玉繼續道:“他說,之後咱們府外面還是有人鬼鬼祟祟的。不會都被他給解決了。不過。我瞧着勤王很是堅持,竟然還是派了人跟蹤,不然咱們上午去找鋪子。他下午就得到了消息。”
“或許,這個消息是春喜傳出去的。”麻姑早就知道在外面監視他們的人已經被王翌給解決了,包括之後派來的,只要來一個就被解決掉一個。
春喜是知道她們出去做什麼的。所以很有可能是她傳出去的消息。
“嗯,那個春喜要不要……”
見彩玉說岔了話題。麻姑忙引回來,“先別管她,快跟我說說王翌找你做什麼。”
“哦,他說一直監視着勤王府。勤王除了見見他那撥的大臣,私底下也沒再見什麼特別的人。而那個曹守志,住在城西那邊的一個宅院裡。王翌說他前些天找了個機會夜探那座宅子。竟然沒有見到那個曹守志。”
“什麼?沒見到曹守志?他會不會不在府裡?”
“王翌說,那個曹府還挺氣派。也很大。當時他去探了探一些主要的臥房和書房,裡面都沒有人。在那座宅院裡,就只有一些下人和一些侍衛。不過,王翌說他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就是,曹府的侍衛比下人多出了好幾倍。”
“侍衛比下人多好幾倍?他要那麼多侍衛做什麼?”
胡彩玉搖了搖頭。
“那座宅子裡還有沒有旁人?”
胡彩玉再次搖了搖頭,“他也覺得這個曹府很怪異。第一天去的時候,沒有結果,他又再去了一趟。第二回王翌是選在晚飯的時候去的,整個曹府,竟然沒有人伺候主子用晚飯。”
“會不會是曹守志出去了?”
“王翌派人在曹府外面蹲守了好久,都沒有看到有人進出。”
“那就怪了,難道,那個曹守志根本就不在曹府,甚至,甚至不在京城?”
好像也只有這一種解釋才合理了。
胡彩玉的頭搖的更加厲害了,“說到這裡還有些詭異了。”
“哦?”麻姑瞪大了雙眼,很期待的樣子。
“王翌說,他躲在遊廊後面的時候,親耳聽到丫鬟說到,若是沒有擺好,一會大少爺該不高興了。二嫂,你說她嘴裡的這個大少爺是何人?是曹守志還是曹守義?”
麻姑垂着頭思忖,“應該是曹守志。”
“你爲什麼這麼肯定。”
“因爲曹守義如今已經是世子,他們若是提到曹守義,肯定會稱呼他爲世子爺,而不是大少爺。而這個曹守志卻是真的大少爺,他是大爺的兒子,按照排名,他就是大少爺。”
“對啊,可是,整個府裡明明除了下人就沒有主子。”
“沒有主子,彩玉,你是說,曹守義沒有妻子,也沒有妾室?”
“都沒有。整個曹府沒有見到一位主子。”
果然,這個曹守志不光是神秘,如今還增添了一份詭異。
“咦?既然知道了住所,讓太子找個人去拜訪一下不就完了。”麻姑靈機一動,她有主意了。
“這樣不行吧,若這麼簡單,早就有人去了。”胡彩玉不覺得麻姑的方法可行,“那麼大一處宅子,要是能進的去,恐怕早就有人進去了。”
“你放心,太子會想辦法的。或者,我去找勤王,讓勤王帶我去。”
麻姑又一計上心頭,好像勤王更加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