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是什麼打算,倆人不知,現在他們只商議着眼麼前的事。
柳露對於這些倒是沒啥意見,隨他了,想着以前家裡裝修的時候,那嘈雜的聲音確實煩人,既然這些事有人安排,自己也樂的不參加了,遂點頭道:“也好,我們就先去京裡,再去近郊的宅子逛逛,你安排吧。”此時她的概念裡那處宅子也就是比家裡大些罷了,等見了,很是怨念這爺倆對於小是個什麼概念了。
耿靖陽見沒人反對,就道:“那好,我就安排了,露兒你今天其他的事也不用做,一會做事的人就來了,你只管將家裡各處好好的看看,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就說,我好安排人改。”
這話說的很是,老爺子也忙道:“這趟改過了,下次就很難再動了,是該好好的看看,不然日後不滿意再想改就麻煩了。”
柳露也知道這麼個理,忙道:“是這麼個理,我會好好看看的。”
耿靖陽看了眼柳露,想了想,又道:“還有就是,我想着,露兒你要不要我幫着你找找親戚,要是好的話,我們就認了。”雖然暗地裡知道柳露那些親戚不好,可他還是想尊重她。
柳露聽了一愣,她自打留了下來,還沒有再想過這個事,本就不是原身對這些所謂的親戚無感,想來就算找着了也是一堆麻煩,沉吟了一會,就對耿靖陽道:“還是別了,從我父母留下的信上知道,她們只是萬不得已才讓我們去尋親的,想來還是算了,沒得又是一堆麻煩,以後再說吧。”
耿靖陽也只是這麼一提,想着要是有個孃家人,露兒臉上好看些,既然柳露不願意,他也樂得不提了,他可是知道那家人的品行,沒得讓露兒知道了傷心。
老爺子見他們商議的差不離了,也沒啥要交代的,拍拍衣襬,起身道:“我下地去走走,這也快收成了,剩下的事我就不管了,這家裡就交給陽子和兒媳你了。”
倆人見老爺子起身,忙也跟着站起來,柳露笑着道:“我知道了爹,你要是不忙就將柳原也帶出去吧,這孩子光知道讀書,沒接觸過稼穡之事,爹你帶他走走說說,這一草一木可都是有春秋的。”
耿靖陽正要同柳露私底下說說話,家裡有兩孩子還真有點不方便,忙也點頭道:“很是,這原哥兒太單薄了點,常出去走走對身體也好,順道也將寶丫帶着。”
老爺子點了點頭,沒理會兒子那茬,只覺得這兒媳可真是個有大智慧的,讀書可不是就得這樣,死讀書是不能真正的明理的。
耿靖陽見老爺子出去了,拉了柳露道:“媳婦現在也沒事,要不這會趁下人還沒來,我先帶你去後院走走?”
柳露知道他心急,也不說什麼,只隨了他走,到了後院,三人前後腳,兩孩子剛好被老爺子叫着準備往外走,聽說要出去,兩孩子都挺高興的,柳原見了姐姐,忙道:“姐,大伯叫我同他出去走走,寶丫也想去,我們這就走了。”
柳露笑了笑,“知道,出去走走也是好的,別整天悶着。”說完又交代了寶丫別調皮,讓柳原一路上看好她,就讓兩人去了。耿靖陽更是巴不得這會家裡沒人呢,也忙不迭的讓他們好好的跟着老爺子,別搗亂。
這話惹的倆孩子不高興了,他們可是不會搗亂的,老爺子見他那樣就知道腦子這會不知道在哪呢,直接道:“好了,好了,多大個事,不就家門口轉轉嗎,有必要左右交代的嗎。”說完帶着孩子們就走了。
柳露被他這雷厲風行的樣子弄得哭笑不得,想起,在現代但凡孩子出趟門,哪家不是左望右看的,生怕短了缺了什麼,到時讓孩子受罪,想來自己是誤了,這裡可不是現代,耿家也不是那等膏粱錦繡之家。
耿靖陽見人都走了,也就更放鬆了,攬了柳露,道:“別看了,有老爺子跟着,沒什麼不妥的,一會也就回來了。”
柳露笑笑沒說什麼,正如他說的,這鄉下宅地哪裡有什麼車馬的,就是溝渠什麼的,老爺子也不會不注意。
兩人回了神,耿靖陽就從房子的外觀說起,要說這後院簡直就是北京四合院式的,只有一點點的不同。柳露也不打擾他,就順着他走,耿靖陽將外面大體的說了一下。見柳露沒問什麼,奇怪的道:“露兒,你沒什麼要問的嗎?我們家這房子砌的可是花了心思的,還沒有哪家有這樣的房子呢。”
柳露心想這樣式,我早八百年就見過了,不過在這還真是第一次見,這設計的人還是很有頭腦的,也很好奇,就問道:“是有點奇怪,我以前同趙大娘從這外面走的時候就發現這外院牆挺高的,要不是這房子的跨度夠長夠寬,這肯定得又窩風又擋太陽。”
耿靖陽很是驕傲的道:“這可是老爺子想出來的,當時他幫皇上做着隱秘的事,連我娘也是不知道的,可不得要瞞着周圍的鄰里,這樣前後院分開了,來什麼人,有什麼事,也就只我爹知道,我娘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這外男可是不會見的,更何況她也瞧不起那些大老粗們,我爹對娘說那些人是同他一起走鏢的。這宅子一方面是爲了對外說我孃的出身不同要建好的給她住,更重要的是爲了瞞着我娘一些事。”
見柳露露出疑問的眼神,知道她想些什麼,忙又解釋道:“你也別奇怪,老爺子今天將家交給了你,而不是讓你代管,就說明他更看重你而不是我娘,也是允許我將他和孃的事情告訴你。”
柳露一邊隨着他走一邊聽他將老兩口的關係講了出來。聽完這些話,柳露不知該說什麼了,也不好隨意的評價別人,不過這事要是她可是不會爲了什麼虛無的名譽地位將自己的丈夫孩子拋棄,只淡淡的道:“我雖然不好說什麼,可這事要是落在我身上可是不會這麼辦的,這富貴的日子她又不是沒享過,其間的酸甜苦辣她不是應該比誰都瞭解?他們一家回籍不是挺好的,家裡肯定有祭田,這可是不會被抄走的,在鄉下過自己做主的日子不好嗎,一輩子安樂無憂,真是何苦來哉。”
耿靖陽撇了撇嘴,很沒誠意的道:“誰知道呢,反正你以後與她相處可不用顧忌我們,對這個家她可是一點歸屬感也沒有,很可能很大程度上有點看不上,你心裡有數就行了,不說她了,反正她回不回來還不一定呢,我帶你去主屋看看。”拉了柳露就走。
柳露其實也不願提起,現在見耿靖陽說的這麼的明白,心就更定了,只盼着這婆母大人別給自己找不自在就行了,也就順着某人進了主屋。本來柳露鑑於房子巧妙的構建與東廂房的佈局和屋內的佈置想着主屋內的佈置肯定不俗,誰知一進來,只廳堂還行,左右兩邊的房間內空的很,就跟新房還沒人住一樣,有點詫異不解的望向耿靖陽。
耿靖陽知道柳露見了肯定這個表情,笑着道:“很意外吧,當初這裡只是我娘一個人住的,我爹一開始就是住前院,她一直按着大戶人家的規矩,後院只住女眷,我爹也是偶爾來後院一次。當時我爹爲了藏着一些事,當然也有當時家業也確實沒現在這樣好,就以建了房子,沒多少餘錢爲藉口,沒怎麼的弄屋內,就連寶丫的房間也是後來弄的。”
柳露很是鄙視的看了眼他,心想大概在老爺子的心裡沒有愛情和親情吧,也就不會投注多少精力來整理屋子,不過於她無關,也就無所謂的道:“這只是藉口吧,老爺子可能是沒啥心情弄,不過這也太過了,最起碼,住人的那間該有點樣子吧,最不濟,你娘能一點陪嫁物什也沒有?”
耿靖陽倒是有點不好意思了,他當初離家的時候是四歲上,記憶不深,等他回來的時候,她娘早就在當今的早年潛邸和恭王府做事多年了,這裡他直接也沒進來幾次,好似看着就這樣,不好意思的搖頭道:“大概是有點,可能後來一點點的給搬走了吧,這得問我爹了。”
柳露想想也是,這裡或許有別的緣故,再一個誰能費心費力的給一個不跟自己同心的女子佈置屋子,以老爺子的性子,也想不到啥好的主意收拾屋子。心裡很是爲婆婆這麼做不值,既然嫁人了,就應該好好對待,憑老爺子的爲人肯定不會虧待了她,可她倒好弄的老爺子很是不得勁,也就提不起心情爲她多做打算了。
耿靖陽可不知道柳露的心裡話,在那一個勁的高興着道:“露兒,這多好,不用搬來搬去的,直接添新的就行了,你看看可要怎麼個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