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醬油人生
一家子,和樂融融的吃了早飯。
老爺子推了碗,抱上寶丫招呼着柳原出去散散了,柳露收拾了碗筷,想着今天中午的飯可是不能讓老爺子再出去買菜了,就對幫着她提籃子的耿靖陽道:“靖陽,我將碗筷洗了,你幫着多打些水放着,就去忙你的,我將昨天換下來的衣服洗洗,這柳原今天也放他一天假,幫着帶帶寶丫,也好熟悉一下新環境。”
耿靖陽將手中的籃子放在井臺邊,邊幫着打水邊道:“我今兒也不太忙,還有什麼要我幫的儘管說。”說着三兩下就將轆轤絞了上來,雖然穿着衣服,看不見肌肉,柳露還是咂舌了,這什麼男人,她打一次水使了吃奶的勁才弄上來,人直接不費勁。
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事的時候,收了目光,接着道:“我看着家裡的日常用品可是不少,只是不知道,菜地在哪?老爺子有沒有種些日常的吃用的菜。”
她話沒完,耿靖陽當即道:“別介,老爺子也就種了大田,這小菜地他可沒心思摸,直接買着吃。”其實老爺子日常在家連做飯都是能省則省的。
柳露一聽這話,倒也釋然,沒見哪個當家的男人摸菜地的,就是趙大叔也是不侍弄的,“這沒種,中午的菜要不要出去買些?我瞧着莊子上也沒專門賣蔬菜的地,看來得問問老爺子了,瞧着你可能對這也不熟悉,你趕緊的出去問問吧,也好讓我知道中午做些什麼,我得準備着備料。”一邊說着一邊將洗好的碗筷放手邊的籃子裡。
耿靖陽見她這性急樣,笑着道:“這些你都別忙,我昨晚就發了信讓我三哥安排些自己人來家幫忙,這再過一會可能也就來了,這衣服也不用你洗,你只管一會將老爺子要交給你的帳拿好就行了。”
柳露一聽這速度,可快趕上電話了,又聽得讓她拿什麼賬的,忙道:“你急吼吼的做什麼,我自己還沒弄清楚家裡的事,怎麼拿賬冊,沒得讓老爺子反感,還有呀,你這哪來的三哥呀。”
耿靖陽沒理會她這茬,只道:“你別急,這些我過會兒告訴你,只我想着,人還是早點叫來的好,這一大家子的事可不是你一人能做得來的,你看看你的手,不就是這幾天做事留下的痕跡。”心疼的拿着柳露的雙手裡裡外外的翻看着。
柳露也承認他說得對,自己一人還真得是連軸轉的做,有人幫忙也是好的,再說他已經將人叫來了,也就不再推了,只疑惑的道:“老爺子也同意了?再一個,這人來了住哪?是個什麼章程?”想着就算是公司裡也的安排好員工的食宿問題吧,可這家裡就前院能給下人住。
耿靖陽不在意的道:“家裡這麼大,哪裡不好安排。我一共也只讓三哥安排了三個人,一個是客棧大廚房的老劉,專門給我們做飯的,人穩重,話不多,四十歲左右。一個是會點拳腳的餘二槓,十六、七歲,讓他幫着跑腿什麼的,這小子人機靈,辦事又老道,是個孤兒,從小就在客棧跟着三哥混了。還有一個四十幾歲,是個寡婦,姓林,你就叫她林嬤嬤,以後就一直跟着你和寶丫,大小的事體全交給她做就行了。”
柳露見他安排的還挺合理,想來也是考慮過的,展顏道:“隨你了,是不是老爺子也有話要對我說?”
耿靖陽邊幫柳露將籃子提着放在井臺邊晾着,邊道:“要說是我媳婦,一猜就中,我還是先告訴你吧,家裡還有另外三個人,省的一會你不知道,被老爺子說迷糊了。”
柳露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有啥趕緊說,知道老爺子等會有話要對我說,還墨跡。”
耿靖陽見周圍沒人,乘機握住了柳露的小手,嘴上說着:“知道了,看把你兇的。”
柳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這什麼人,自己有話不說明白,還混賴人。
耿靖陽見柳露生氣的要抽出小手,忙急着攥緊了,嬉笑道:“別,我說,老爺子當年還沒同我娘成親時,就收了三個孤兒,本來是做徒弟的,可他們也沒家人連個姓,名字都沒有,三人索性就認老爺子做義父了,爹就給取了名字,大哥叫耿伯宜,三十三了,二哥叫耿仲坤,三十一,三哥叫耿叔詡,三十,本人今年二十八。”說完又嘆了口氣,“說起來,他們到今天還沒成親也有我孃的原因,我娘想着將恭王府裡的大丫頭配給他們,好拉了他們幫着恭王做事,也給她自己添助力,爹爹是萬不願意的,就讓三人去了外地,所以至今也沒成親,老爺子可能一會也要將三個哥哥的婚事,交待給你了。”
柳露現在真是感到這婆婆的能量巨大了,怎麼到處給人添堵,也不知是個什麼腦回路,不過這話她是不好說的,還有什麼叫將三個哥哥的婚事交給我,自己認識什麼人,真是“鴨梨”山大呀,在一個這不明擺着同未來的婆婆唱對臺戲嗎,忙苦着臉道:“這婆婆要是知道了,肯定的恨死我了。”
耿靖陽現在也是特煩他老孃的,知道柳露說得也對,日後還不知道給自己媳婦出些什麼難題呢,不過不怕,自己只要不放鬆警惕就好,他還是很相信柳露的能力的,看着嬌弱實則性格堅韌又智謀跌出。不過柳露要是知道他如此想自己還不得吐血。
即使耿靖陽對自己和柳露都很有信心,他也得給媳婦交個底,雖然兒子說孃的閒話不好,可是這是他的媳婦,故露出無所謂的樣子道:“她還不知道啥時會回來,之前三個哥哥就因爲她,所以幾年了也沒回來過,她可是從未將我三個哥哥當成義子過,就連我這親生的兒子不也拿來做了工具了,一次就夠了,以後你會知道。家裡也就是我們這幾個人,我娘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回來的,你就別顧忌她了,要是哪天她找你難堪,你也別忍着,有我們呢,這個家裡可是沒她說話的份。”耿靖陽自從昨晚同老爺子聊過後就得出了結論,老爺子對他孃的情分已經被哥哥們的隱忍和寶丫娘這件事給抹平了,這以後老爺子是不會再顧及她了。
柳露見耿靖陽這樣說,心裡也有了底,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只覺得鬆了口氣,知道耿靖陽的話是真心的,不帶什麼賭氣的成分,也就釋然的道:“你放心,我知道以後該這麼辦了。”
耿靖陽見柳露明白了,也就稍稍放了點心,畢竟對自己的孃親他可是不敢太放鬆的,誰知道以後碰面了會發生什麼,說開了也好,兩人因爲這次談話,覺得更近了一層,見時間也不早了,就拉了柳露往客廳去了。
老爺子也確實已經回來在等他們了,倆人一進屋,沒見着寶丫同柳原,很是奇怪。老爺子見他們東張西望的樣子,笑着道:“別看了,我讓柳原帶着寶丫去後院了。”
見老爺子發話,因沒第一時間給老爺子見禮,柳露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耿靖陽可沒那麼多的規矩,拉了柳露直接就坐了下來,對着老爺子道:“爹,估計一會三哥調的人就會到了,您老看該是個什麼章程。”
老爺子見他拉着人閨女大刺刺的坐下,沒好氣的道:“有什麼章程,我這就等着做老太爺了,家裡也該交給你們倆了,我都給你管了這麼些年了,還想着使喚我。”得老爺子賭上氣了。
耿靖陽被老爺子說的也有些汗顏了,這幾年自己賭氣回來的少,家裡還真是多虧了老爺子,忙賠笑道:“好,這以後您就擎等着享福吧,大大小小的事只管交給你兒媳婦辦了。”他如今也只在老爺子和柳露面前做這小兒狀了。
柳露聽他這麼嬉皮的說話,氣的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某人也不敢公然反抗,只做了個苦臉。
老爺子好笑的瞄了眼兩人底下的官司,見兒子越發的沒有了那黑麪冷臉,心裡高興,也不管兩人的花槍,只對柳露道:“兒媳,我們家的事情,陽子可能已經給你交代了大概,我這也給你交個底,家裡的大小事務以後就你自個做主了,就算以後你婆婆回來了,這管家的權力也不收回的。”
柳露剛纔多少已經聽耿靖陽說了那麼點,沒不驚疑,只笑着道:“知道了,爹。”
老爺子見她這樣,知道兒子必定交過點底了,也就接着道:“今天,就讓陽子給你將家裡的產業說道說道,你也別怕,不是讓你管着,只是先了解一下,客棧那塊有你三哥管着,一些田莊,鋪子什麼的我管着,這些外面的事體,你現在只瞭解了就行,暫時我們還會管的。”
柳露聽了這話,先自鬆了口氣,她最是怕老爺子突然全撂挑子,那可就苦不堪言了,有時候權利可是和能力掛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