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如此說,算是認定了柳露的安排了,遂幾人也就認地準備着了。因爲顧忌到外頭的情形不太美,劉文和老爺子將柳露和碧荷倆女子留在了後頭,自己緊張地關注着外頭,打算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出手,當然老爺子除外。
他們這裡等待着合適的機會與耿伯宜匯合,此時的耿老大可是半分不知道他們的情形,心裡急的很。打他服下四弟妹留下的藥後,心裡就開始不平靜了,因爲什麼?因爲他行功時發現不僅自己的傷口不疼了,力氣回攏了,且隱隱地他覺得自己的功力也上了個臺階,這是什麼概念,這可是一個練武之人夢寐以求的事,弟妹這藥絕對稱得上是練武至寶了。
不過耿老大也因爲這個心裡越發地不放心了,他可是知道弟妹做了很多藥,若是個個都有奇效,被人知悉可如何是好,所以他一徑行完功,就先招來了爲他守門的石青,問他可是知道四奶奶給其他人的藥效果如何?待他緊張地聽完石青的回話,他才鬆了口氣。心裡暗想這就好,看來四弟妹是知道給自己這藥的功效,沒亂給其他人用,這麼一想既安心也感動,弟妹這是沒舀自己當外人呀
耿伯宜也沒功夫感慨多久,就起身往外院去尋萊管家瞭解情形了。在他心裡越發地看重自己這個弟妹,覺得自己該好好地蘀四弟護好她。不過打萊管家那瞭解了情況後,他心裡可謂是驚濤駭浪了·他本以爲弟妹肯定在後院呆着,誰知她盡然親自往外頭尋爹去了。真切地瞭解到她待老爺子的這份心不比他們這些兒子來的少,在此大難之際,哪裡有弱女子敢如此有豪氣地爲了他人赴險的,即使這人是公爹估計也沒幾家媳婦能爲了公爹搭上自己個的小命,可他家弟妹這麼做了,怎能不令他動容。
所以在耿伯宜知道他耿家一老一少倆主子都在危險最前沿後,他哪裡能坐的住,即使是皇命令他守護公主·那也不能讓他幹守着公主,而不去救他親人,遂他一瞭解了大致的情況,就離了外院去尋公主安排事體了。
可能是六子給公主先傳了話,待耿伯宜一到了客院,公主她們在經歷了早先的驚慌失措之後也就定了下來,雖然心裡對耿家那位四奶奶的安排不甚滿意,可如今她們手裡沒人,雖然皇上令耿統領來護佑她們,可說白了她們如今靠得是耿家·皇命什麼的可是沒具體的說法呀。
所以在這不甚愉快的氛圍裡,耿伯宜又是心急火燎地來的,兩方會面當然就不會如第一次那麼心平氣和了,當然這不平之人裡沒有公主和秦瑤,當然傳話人六子也很是拎得清,只綺霞和原公主的一些護衛心裡不滿罷了,在他們心裡公主才該是舀主意的人,而不是如今這樣被迫聽令與他人。
公主院裡院外的這些個不滿情緒,耿伯宜耿大統領一進院子就知道了,心裡頭不免一暗·想着弟妹料得不錯,除了自己還真是沒人能挾制住公主的這幫手下,也慶幸自己在進院子之前已經讓親兵留在了外圍·看上去既是護衛也是監視,他家老爺子和弟妹可是還在外頭,公主的人得給他老實地呆着不能出一點子的錯,別看耿伯宜平時一副憨實的樣子,可也是極爲護短的,該狠的時候絕對不心軟。
帶着必須讓公主聽令的心情,耿大統領與公主又一次正式會面了。公主剛開始聽了消息時還是有點心驚的,倒不是對耿家四奶奶留話不讓自己出院子·而是算計着耿家如今的實力還能不能護住自己·在一個她也不願意耿家這麼多人爲她陪葬,想着能不能自己轉移了·也好吸引了賊人的注意,以減輕耿家的壓力。
公主這麼想其實倒不是多爲了耿家着想·而是她有一種直白的認知,這耿家在皇上的心裡分量絕對不輕,若是他們出了事,或許再簡單點來說若是耿老爺子爲了自己出了事,事後自己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說不得還要遭到皇上的厭棄,再有估計耿家人也不會再搭理自己。她不知道爲什麼一想到可能耿家人不再理會自己心裡就不太舒服,可她知道她如今不能坐看耿家出事,不然後果可能真不是自己能接受的。
所以公主因着自己的這一番籌謀,倒是錯過了發現自己手下的這些不滿情緒,且這情緒尤爲高漲的還是自己的貼身侍女,也就帶來了這次會晤的不愉快的氛圍。
公主自己不知這些情況,見了耿統領心裡倒是一喜,她也不知爲什麼會有這情緒,不過能再次見到他,她真的很高興就是了。
耿伯宜雖然心情不好,可是礙着身份,還是規矩守禮地給公主行了禮。他這裡如此守着規矩,可不知怎得,公主見了心裡卻是有點堵,好似他這守禮裡帶上了點疏離,與那天危急裡的守命相護差距真的很大。
如此一想,公主不覺心裡一暗,想着可能是眼前這人怪自己拖累了耿家吧,也罷,她深深地吐了口氣,輕聲道:“耿統領多禮了,事情我已然聽說了,在這我先給統領告聲罪,是我拖累了你們。”本來她一見人家好好地進來,是想先問問他傷好的如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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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裡臉紅,耿伯宜也是一愣,他沒想到公主這會子盡然是先請罪而不是責問,不覺自己也有點汗顏了,看來是自己心急錯怪了公主,下人的情緒畢竟不能全盤代表主子的想法。其實自打他騎馬帶着公主,倆人還那麼近距離地靠近過,他看待公主就多少有點不同了,不過他是沒敢往其他方面想,當然了當時那情形也容不得他往其他方面想,不過心裡多少是留有點公主的影子的。
這會公主一說出這話,耿伯宜聽了不覺心裡一悶,再聯想到公主的處境,心頭倒是一疼,忙急急解釋道:“沒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我們這是遵了皇命,該當的。”說完不覺一嘆,自己這話說的怎麼這樣啊,讓人聽了不是覺得彆扭嗎,合着沒有皇命人就不救了,一時愣住有點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不想,公主聽了這話再見他這手足無措的樣子,心裡反倒是好受些了,臉上微露了笑,不自覺地越發放緩了聲音,柔柔地問道:“統領這傷可是好些了?”
耿伯宜哪裡聽過有人這麼嬌柔地同自己說過話,心頭一顫,也不自覺地減了些剛來時的鬱氣,緩聲道:“傷好多了。”說完頓了一下,咳嗽了聲,穩了穩情緒,接着道:“大概您已然知道了外頭的情形,臣覺得您最好就呆在院子了,若是到時外頭實在是頂不住了,臣自會安排您繞小道離開,臣帶來的親兵全安排在您院子周圍守着了,一有情況就會護着您走,不過臣在此先與您請個罪。”說完弓腰一禮。
見他說得這麼鄭重,漣漪公主也斂了色,認着地點頭道:“好,我聽你的安排,請罪什麼的就不用了,你只管說事吧。”她知道耿統領是真心爲自己打算,也就不準備說出自己剛考慮的事了,此時一切聽安排纔是最穩妥的。
對於公主的體貼,耿統領還是滿意的,覺得自己沒看錯人,遂也不多饒舌,直接道:“臣可能不能親自在此爲公主守護了,臣老父和弟妹如今都在外頭與賊子周旋,臣實在是不放心,望公主恩准臣去外頭援助家人。”他這話說的可是極爲客氣了,畢竟他雖然是臣子可不是您公主的手下,行動是歸皇上管的。
這道理屋裡有幾個人是懂的,不過架不住有人不懂,公主這還沒回應,綺霞跳了起來,厲聲道:“什麼,你這統領可是皇上親自派來護衛公主的,你怎麼能不分輕重留下公主,去幫自家人,這可是有爲皇命的。”她雖然心思不壞,也知道人家四奶奶一弱女子去了外頭確實難得,可在她心裡有誰能勝過一國的公主,那些人即使犧牲了也是盡忠。
其實不怪綺霞這般想,畢竟這是事實不是,雖然她話很是刺耳,可耿伯宜不過是心裡有點淡淡的失落,倒也沒責怪人家公主的下人不懂規矩,遂沒等公主說什麼,又一次請求道:“萬望公主成全。”這話說的就沒前一次的好聽了,嗯,有點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