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天小說居。其實他們師兄弟倆雖然嘴上說的熱鬧可心裡都急等着外頭的信呢,所以要不是時間不對,皇上倒是真的很高興的,他都有好久沒這麼暢談過了。艾拉書屋。雖然師兄弟倆心裡都關注着外頭,可倆人還是又說起些旁的事來紓解焦慮的心情。不過也沒讓他們多等,沒一會兒,高公公辦完事就回來了,也沒說什麼其他的話,只對着皇上點了點頭,表示事情妥了。
老爺子只當沒看見,有些事知道也當不知道的好,還沒等他感慨完,就聽得外面的動靜不對,自打練了內功心法,他現在的聽力可是好得很。皇上同高公公大概也是聽到了,沒用皇上吩咐,高公公忙走了出去,吩咐人看情況去了。
皇上並不知道老爺子現在武功情況,以爲他不知變故,也不解釋,只接着對他道:“師弟,這次事了後,就放你休息,你也年歲不小了,好好在家頤養天年吧,爲了師兄你也累了這麼多年,閒了就進宮來陪我樂樂。”皇上這是沒拿自家師弟當外人了。
這話要是皇上對別的臣子說,那絕對不是好話,可是對象是老爺子,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他向來不願意做官,這樣他就真得可以在家好好歇息了,遂笑開了道:“還是師兄最瞭解我,這下我可是要好好感謝師兄了,到時只要師兄不嫌我嘮叨,我就直接來陪你。”
皇上最看不得他那小人得志樣,雖然耿老爺子比他大,可是他相當於是他的半個師傅。兩人雖然是師兄弟稱呼,但耿老爺子的功夫卻是皇上教得,這也是兩人的緣分,因着親近。皇上遂不爽地瞥了他一眼,挑刺道:“師弟這半年來不會是吃了什麼仙丹吧,這看上去比我還年輕許多。”他這只是無意地一說。說完倒是上心了起來,遂很是認真地看了看某人,還別說這老小子看着精神頭好得令人嫉妒。
老爺子最近聽多了這話,倒沒什麼,笑着道:“我又沒你操的心多,當然看着精神好了,師兄也適當的放下些。別一味地累着自己個,養着那些個人是做什麼的,沒得閒了他們累了自己的。”如今這話也就他敢這麼對皇上說。
這話也因爲是自家師弟說的,皇上聽了很是窩心,想想也是。他這年歲雖還算不得太老,可這麼些年,他自接受江山後,內有忠王和一幫子餘孽掣肘,外要聯合東胡應對關外的韃子,撐到今天已然是心力交瘁了,等這次的事了後,有些事倒是可以放手給太子做了,遂笑着點了點頭。感嘆道:“也就你敢這麼說了,等哪天我們約了一起到老和尚那裡吃茶去,他那的日子可是滋潤得很。”其實皇上心裡知道師弟有些話沒說,這文家的事,他多少知道點,可他信師弟不說不是因爲隱瞞。而是留了給老和尚自己處理,再說這倆人他信,故而他說起老和尚來還是這麼親暱。
聽皇上毫無芥蒂地提起老和尚,老爺子到底是鬆了口氣,他可不會相信對於文顯宗皇上一點也不知道,他早先之所以沒對皇上說起只是不想與老和尚的說辭弄岔了,而壞了老和尚的事,再一個他這算是認準了自家師兄信自己呢,果然被自己給賭對了。心裡一鬆,老爺子也想起早先皇上還是王爺的時候常帶着他去寺裡找老和尚的事了,遂跟着笑了起來。
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麼,屋外舒公公的聲音響了起來,隨伺一旁的高公公聽了,知道是剛纔吩咐小舒子摸情況回來了,忙看了眼皇上,見他點頭,才高聲道:“進來回話。”
舒公公在外聽見了,忙低頭走了進來,這一進來,瞄了眼屋內,發現耿老爺居然同皇上一起坐在臨窗的大榻上,不覺愣了一下,擡眼看了下高公公,見他對自己點頭,知道是無礙,也就順了口氣回道:“回皇上,大公主在城外被堵,有幾波人想虜了她,現在情形很是艱難,剛纔外頭吵鬧就是護衛公主的人先一步逃回來報信,被宮門口的侍衛給攔在了外面。”接着又加了句,“是南城門。”
老爺子聽了很是震驚,這位公主可是當年和親東胡的,最近沒聽說那裡有什麼變故呀,怎麼在這時候回來了,想來他們同自己是一前一後進的城,不幸公主他們晚了一步,不過這事不對呀,這東胡不是在北面嗎,公主回京該走北城門呀,不過他再如何覺得不對,此時皇上面前,他也不好先開口。
皇上聽了同樣也是極度的震驚,他這幾個月都在佈局京裡的事,還真沒有過多的關注東胡和關外,自打派往藩國的暗子中出了紕漏,這段時間雖然整治了,可一時還沒恢復到以往的程度,消息可是不太靈通了,自然這東胡的事也沒聽說。
如今不知他們那裡出了什麼事,皇上對這無法掌控的感覺很是惱火,當然他再如何急怒也是聽出了南北城門的不同,不過此事只能是等見了漣漪才能知道了,遂恨恨地道:“這幫賊子,如今只有調耿伯宜去救援公主了。”其他人都被佈置好了崗位,也就耿伯宜是統領,可以將手頭上的事先交給副手,算是個機動了,在一個公主這事來的蹊蹺,讓別人去他不放心,也就只能是耿家人了。
這話說完,皇上又拿出了塊令牌遞給耿老爺子,沉聲道:“師弟現在只能是你領頭去了,將這塊牌子給你家老大,就能出城,城門處是我安排的人不會有事,宮裡也有你留下的藥,你就放心吧,佈置了這麼多年,我不會有事的。”唯有師弟總領了這事,他心裡才能安穩。
老爺子也知道這時候的部署不能亂了,如今也只自己是額外的人員了,其他人都不能擅離,只能是自己主事了。不由得暗自慶興虧得自己個來了還恰到好處地來了,若是遲一點,可能皇上這會就要頭疼了,大概這事同那位謀事的脫不了關係,或許這就是忠王等的契機,這是等着他們亂了好趁勢而起呢。
如此一想,老爺子皺眉了,這將老大調走,不就落入他的圈套了嗎,要是老大一走,他管的那攤子可有誰能守着,老爺子想了想,同皇上商量道:“師兄,這事恐怕離不了那位的手筆,老大不能走,這臨陣亂了部署可是大忌,這樣,老大的武藝是他們哥幾人最好的,留下護着您,我今天帶了老三來得,我仍帶着老三去救人,師兄請放心,只要我命在,公主必定無恙。”
皇上此時可不敢讓公主有一點閃失,東胡那裡他如今是一點消息都接不到,這關乎着鄰國的事,一個不甚就會引起了戰爭,他必須見了漣漪才能知道該如何辦,在一個能逃回來肯定是那裡出了很大的意外,漣漪肯定是知道了很重要的消息,纔會被一路追到了京城,如此重要師弟一人去不妥當,皇上遂搖了搖頭道:“不了,還是讓老三留下,帶老大去,公主不可有失。”他還是信老大多些。
皇上既然這麼說,老爺子也只好無奈地應下了,他知道帶去援救的人肯定是老大手下的親兵,帶老三走,人家不一定服老三的調遣,到時萬一有個什麼滯後不服調遣的,那就不好了,這次救回公主是必須的,萬不容有失,如此一想也就爽快地點了點頭。
在一個,皇上也不是吃素的,這麼多年的等待,如何能輕易就敗了,宮裡肯定也是早就佈置妥當了,老爺子如此一想,心裡越發鬆動,也就不再多辯,接了令牌起身跪下,鄭重地道:“臣,定當不辱使命,還望皇上保重。”老爺子進宮以來一直同皇上論得只是私人關係,這次爲了鄭重才如此說。
他這一變稱呼,皇上立時就知曉了他的心思,很是感動,自己以前多少次陷入逆境的時候站出來的都是自己這位生死與共的師弟,見他如此,忙親自下榻,扶起他道:“怎麼生分了,師兄還不知道你,不過你也要全須全尾的給我回來,別讓師兄傷心。”公主自然重要,可這世上他也只這麼一個忠肝義膽的好師弟。
聽了這話,饒是耿老爺子一把年紀早經歷過許許多多的風浪,心性也早就堅韌如鐵的人,也還是被自己的師兄感動了,師兄是誰,他可是一國之主,想的是天下大事,老爺子可是知道救回公主不單單是爲了家事,更是爲國,然而這種時候皇上還顧着他的安危,豈是一般的情義,忙搭着皇上的手,站起身來,哽咽地道:“一定,弟,這就去了。”說完給皇上行了一禮,就快步走出了書房。
皇上等他走了,臉上的神色也慢慢地沉了下來,一邊擔心着師弟會有危險,一邊想着漣漪哪裡究竟出了什麼事,還正好在今天一起鬧出倆,看着可是不尋常的很,是不是這些也是忠親王的謀算?八成是了,忠王同東胡那邊的二王子早先可是聯繫密切的很,因着是二王子,自己就只派人死盯着倒是沒采取什麼行動,也就沒什麼特別有用的信息,現在要想知道的具體,只能是盼着耿老四的摺子快點進京了。如此一想,皇上不由地死皺起了眉頭,老四自打送了先一發的信來,這幾日可是沒消息傳回來呀,難道東西那麼難找?(歡迎您來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羣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