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說話,以爲他還要反對,李白鑫忙緊着道:“你可別反對,這可是倆老爺子給的命令,再說我這不是回去也沒事幹嘛,武功學的就那樣,跟着走走說不定還有什麼不錯的收穫也不一定呢,還有,你可別趕我走,說不得這回你還真要求我,那邊的瘴氣毒氣可是厲害的很,一般人還解不了。說完擡高了下巴,挑着眉,很是得意的樣子,就差讓耿靖陽說求他了。
見他這樣子,耿靖陽只覺得幼稚好笑,暗自搖頭,也不知自己這師兄什麼時候能長大了,不過他知道師兄必定沒編瞎話蒙他。再說雖然青雲門有規定門人不得參與政事,可也有例外,他是,李白鑫也是,他這位師兄在一個地方待不住,喜歡到處找事情,估計自己就算不答應,他也是要跟着的,好在師兄的實力還是有的,有自己看着倒好些,也省的他到處惹事搗亂。遂斜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跟着走”說完一轉馬頭,準備走了。
李白鑫看多他這位師弟的冷臉,有見他這算是答應了,也不覺得他這冷臉不好了,只故意小聲地道:“總這樣黑着個臉,也不怕嚇着了我弟妹。”說完,忙催馬疾走。
耿靖陽很是拿自己的這位師兄無法,不過心情倒是好上了許多,遂笑着催馬跟了上去。邱武看着前面的兩人,覺得有李白鑫跟着也算是不錯,免得爺想媳婦對別人放冷氣。
當一行人快馬加鞭的往北而去時,柳露也帶着寶丫回了後院,因爲耿靖陽不在家,柳露也不用時時看着成藥那塊了,就留下寶丫一處伴着,讓楊嬤嬤自去將孩子的東西拿到她這來。
吩咐完事情。柳露看着寶丫,想着孩子才三四歲,這在現代孩子剛上幼稚園,正是畫着小畫,唱着兒歌的時候,在古代卻是要開始學規矩禮儀等了,她本是要寬乏些。可是又怕自己並沒有什麼古代生活的經驗,因着心疼孩子反害了她,就只好由着楊嬤嬤了。見她乖巧的玩着手中的東西,柳露愛憐地摸了摸孩子的頭,問道:“學規矩可覺得累,字可好認?”
見她娘問,寶丫很是天真地看着柳露。孩子氣地道:“不累,嬤嬤說只有學好了規矩纔不給爹孃丟人,我們這樣家裡的女孩子多學些字,才能明事理。”
柳露見她一本正經的小樣子,很是歡喜地將她摟在懷裡好好地揉搓了番。惹得小傢伙怪叫不已。見她們母女高興,碧荷也笑着逗寶丫道:“奶奶,看你將我們小姐弄得,新梳的髮式都弄亂了,這下可是不好看了。”
小丫頭最近特愛美,一聽急了。忙對柳露道:“孃親。快幫寶丫重梳,不然真是不好看了。”
正好楊媽媽帶着銀燭進來。見了,忙笑着道:“不勞奶奶動手了,這銀燭可是有把子梳頭的好手藝,讓她來。”
柳露對梳古代的髮型很是無能,就她自己在家時,就簡單的將頭髮綰了髻用根羊脂玉的簪子別住,會客時才讓碧荷幫着梳個正式的髮髻。見銀燭手巧的三下兩下就給寶丫梳了個好看的雙丫髻。笑着誇道:“想不到,銀燭手這麼巧,可是學過?”說完又對碧荷道:“將那把小玉骨的梳子拿來送給她。”
碧荷聽了也不覺得奶奶這是亂賞東西,因爲柳露是個手鬆的,有什麼旁人得用的東西,可是不會小氣的不給,她和翠竹倆個可是得了奶奶好些個小玩意了,遂笑着道:“奶奶這算是給對人了,這玉梳子合該給手巧的人,給我們算是白瞎了。”說完就下去取了。
柳露知道碧荷這話是什麼意思,還不是上次自己見她幫着梳頭,突然想起這玉梳子,就想着給了碧荷,誰知她說自己個手拙,可是不敢要這精細的小東西,如今給個手巧的銀燭可不就惹來了她這話,不由得自己個笑了,對銀燭解釋道:“這梳子在我這算是白瞎了,你碧荷姐姐她們手藝也沒你好,你拿着正好,這玉不是什麼好玉,還是我在京裡閒逛時,在癱子上看見,覺得好看就買了,你可別嫌棄了。”
銀燭聽了哪裡會嫌棄的,忙高興地先謝過了柳露才有禮的接過碧荷手中的梳子,看着很是喜歡,又謝過了碧荷姐姐,愛惜地摸了摸回話道:“奴婢家裡是世代給人梳頭的,奴婢也就學會了幾樣髮式,我娘和姐姐才梳得好呢。”
柳露了然原來是祖傳手藝,見她人乾淨又懂禮,就多問了句,“來了這裡可想家?”
這話問的銀燭不知怎麼回了,老實回的話怕惹了主子奶奶生氣,不說老實回話,她又說不出,故而有點支吾遲疑。
柳露見她遲疑着不說話,纔想起,這不是什麼工作單位的職工而是賣身爲奴的丫頭子,叫人家如何說,忙自己笑了起來道:“別怕,是我問得不對,哪有孩子不想家的,剛好你們都在這,我也就說說,這以後你們有家可以回的,都到碧荷那去說下,我看着給你們排個班,也好讓你們能輪着休息下,回家看家人也可以自己出去逛逛也行,只不過不要將這裡的事說與家人聽,要是不聽,一但讓我知道可是不饒得。”
柳露可以放他們回家看看,可是不會允許出現亂嚼舌頭的事,好在他們家也沒什麼內宅的污糟事,就算有心人打聽什麼,也是沒用,再說家裡那些暗衛可不是吃素的,不過醜話和規矩還是要先說明的,免得到時有人犯了規矩,罰了沒據可依,惹得人不服。
聽了這話,楊嬤嬤沒什麼感覺,在她們看來,主家的事本就不應該亂說的,只覺得奶奶真是個和善的,碧荷則有點擔心這樣會不會給主子帶來麻煩,銀燭卻是真真地高興,她家是因爲給爹爹看病沒法子才賣了自己,其實她家就在離京裡不遠的鎮子,能回家看看,再將月錢給家裡那是天大的好處了,忙跪下謝恩道:“謝主子憐惜,奴婢定不會多嘴的。”
柳露讓碧荷將她扶起來,溫和地道:“這不謝你不用了,只以後要好好地跟着楊嬤嬤學規矩,對寶丫盡心就好了。”說完又想起當初從人牙子那瞭解的一些情況,想着還是送佛送到西的好,自己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就又問道:“你家爹爹這得的是什麼病?可是好些了。”
銀燭也知道主家肯定知道她們賣身爲奴的原因,忙回道:“大夫說爹爹是關節痛,也沒什麼特別的治療方法,只能是吃藥緩解。”說着聲音都有點抖了,想來是記起家裡的窘境了。
柳露聽她這說得不清不楚的,判斷不出究竟是個什麼情況,遂皺着眉問道:“可是痛處如針刺,肌膚青紫,舌紫脈澀?”
銀燭一聽這話,想起聽說過四奶奶準備開成藥鋪子,怕是知道這病,忙急切地道:“確實如奶奶說的那樣,那看病的大夫只說他也沒啥子好辦法,如今入了秋,爹爹就更加起不了牀了。”
柳露嘆了口氣,想着古今一樣呀,就算再窮,家裡沒個病人也能熬過來的,只這家裡有個常年臥牀的病人卻是難呀,怪不得賣了銀燭呢,遂開口道:“這病看着是能治的,只是藥貴些,不過我們家做成藥的,這類病的藥也是有的,這樣我讓劉文帶個大夫去你家看下,能治也就幫着給治了,你也就可以安下心來做事了。”
其實這病在現代也就是風溼性關節炎痛,病雖不至於一下子要命,可治程還是很瑣碎漫長的,不過倒也不是治不好,有些古方上也有治療這類病的,這銀燭家可能是條件有限用不起好藥才一直拖着,錯過了最佳的治療期,如今也就越發不好了。
銀燭萬萬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哭着道:“謝主子奶奶的大恩,日後就算要我的命都行。”
柳露見她這樣,有點心酸地道:“這有什麼,我要你的命做什麼,你們以後只要忠心辦事就得了,以後不單是你,就是其他人有了困難,如果能幫,我也是要幫得,好了起來吧,看着怪可憐的。”
楊嬤嬤看多了人心,還真沒見過柳露這麼好心不用回報的,開始她以爲四奶奶這是施恩想着讓銀燭做什麼其他的事,誰知人坦蕩的很,一個人的眼神是騙不了人的,不覺爲自己能進耿家慶幸不已,誰不想有個安樂的養老地呀,忙也一改平日不開口的樣子,誇讚道:“奶奶這事辦得,可真是急人所急了,銀燭合該得記着奶奶的好。”
銀燭聽了忙道:“當然,嬤嬤說的極對,這奴婢家不單單奴婢記着,家裡人也必定牢記奶奶的大恩。”說完就又跪下磕了個頭。
柳露見了,忙攔了道:“讓你別跪來跪去的,就是不聽,快着起來,我們家不興這個,記在心裡就好。”
碧荷最是知道柳露的規矩,忙上前一步,攙起銀燭道:“你也是,主子剛不是讓你別跪了嗎,快着起來吧,也難得你有這孝心,快別哭了,看得人怪心酸的。”
銀燭忙不好意思的謝過碧荷,搭着她的手起了身,紅着臉道:“奴婢這是喜歡壞了,下次必定記着主子的話。”(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