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可沒有這個心思,她這人對於無關緊要的人很是不放在心上,她的理論是“不拿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見小弟問,忙撇撇嘴道:“我幹嘛爲她生氣,我這不是爲寶丫的事生氣嗎,沒見過這麼不負責任的爹,自己孩子被人欺負了都不知道。”說完還瞥了耿靖陽一眼,見對方笑望着自己纔想起,剛剛的語氣怎麼這麼的像妻子抱怨相公呀,臉色大紅的轉了個身,不在面對某人了。心裡暗罵,自己這是怎麼了一連失態了兩次,她可從未在陌生的男人面前失態過,可面對着這人卻能放鬆下來,這人好像能給自己一種安心可靠的感覺。難道自己被旁人說的次數多了,就產生了不自覺的代入感,自然的將他當成了自家的了,這就是所謂的精神侵入。
不管柳露這邊怎麼糾結,那邊耿靖陽可不會放過這機會,忙保證道:“以後我不會了,一定好好的關心孩子。”心裡沒說的是還有你。
柳露聽他這麼一說更是大囧,暗自“啐”了一聲,我又不是你什麼人,用的着同我說嗎。也不理他,只拽了寶丫的一隻手跟着往後院走。
耿靖陽也不要她回答,想着時日久着呢。撇開柳露只對着未來的小舅子關心的道:“原哥兒,這幾天在家書讀的怎樣?生活上可習慣?有什麼需要的直接同我說。”這些話與其說是問柳原,不如說是在變相的關心柳露了。
一旁的柳露聽了直髮笑,好沒營養的開場白呀。耿靖陽雖然同柳原說着話,可眼睛還是管着柳露的,見她偷笑,也不尷尬。還有意無意的梗一下她,誰叫兩人靠得近呢,這小女子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薔薇花的甜膩味道,很是好聞。柳露也感覺到了某人的小動作,可奇怪的是並不覺得他輕佻,反而有一種曖昧的情愫在心中涌動,自己都覺得臉紅,怎麼像是情竇初開的小女生一樣。
她的反應某人可是樂見其成,心裡也跟十幾歲的楞頭青一樣,雀躍起伏。要說這兩人可都是理智型的人,猛不丁的來了這麼不理智的一下,都有了點手足無措感。不過他們有一點是相同的,一但認定了得事,就會不退縮的,輕易的改變。這也讓兩人的情路走得很是順暢。
柳原可是一直考察着這未來的姐夫,第一面印象蠻好的,高大魁梧,也許每一個男孩子都有一個英雄的夢,所以對強壯的耿靖陽很是羨慕,見人家跟自己說話,忙紅了臉道:“還好,只是姐姐白日裡也忙,沒得時間給自己講解,晚上,姐姐又不准我讀書,怕傷了眼睛,進展不是太順利。”
耿靖陽本是隨口一問,見柳原這孩子老老實實的回答了自己,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忙道:“要是你不嫌棄,等有空了我來給你講講。再有,等你們安定了還是給原哥兒找個先生的好。”前一句是對柳原說的,這後一句卻是對柳露說的。
柳露也不計較他得自來熟,心裡對他可是一點排斥感也沒有,很是自然的道:“是的,我早就有這打算了,等落戶了,我們買了自家的房子,安定了,就給小弟就近找個私塾,現在,在乾爹家不方便。”
本來耿靖陽見柳露能這麼自然的同自己說話,心裡還是很滿意的。可後來就說起什麼找房子了,這可是不行,可又不好當面反駁,怕惹急了人家,只好想這該找個什麼藉口留下他們,其實最好就是立馬成親,這一家人也就不需要另住了。想到這,又開心起來,他還真沒有年少輕狂過呢。咬了咬牙,想着反正不管用什麼辦法,人是一定留定了,今天就留下,那趙大叔家也不用回了,沒得受那女人的氣。
前後院離的也不遠,兩句話的功夫就到了。這會兒耿老爹已經在東廂房等着了,這房子是兒子納妾時住的,東西也齊全。平時只兒子回來時住住,現在想想虧得那時候,讓拿起子沒臉沒皮的人將那女人用的東西拉走了。不然要是人都死了這會東西還在,可是沒得膈應人了。讓兒子將寶丫抱了進去放在他自己的牀上。可剛放下,小傢伙就醒了,揉揉眼睛,坐起來。一看,孃親和爹爹都在自己的面前,開心的不得了,哪還有剛剛哭鼻子的小可憐樣。知道這是回自家了,忙高興的道:“爹爹,你回來了,孃親也回來了,這下爹爹就不會要好久纔回來看寶丫,爺爺說爹爹給寶丫找娘去了,所以纔不大回來,現在,寶丫自己找到孃親了,爹爹是不是就不走了?”說完還用大大的溼潤的眼睛看着她爹。把一邊的柳露萌的不得了,恨不得摟在懷裡好好的親親。礙於某人在一邊,只得忍了。
耿靖陽雖然平時回來也會同孩子待一會,但那時孩子大多是納納着不怎麼說話,可不想現在這麼的大膽多話,看着就叫人疼,知道這些都因爲柳露的緣故,也很是高興的,忙道:“對,聽我們寶丫的,爹爹找到孃親,會在家好好陪着你們的。”說完了還看了柳露一眼,很怕人家聽不懂這一語雙關的話似的。這冷情慣了的人,一但開竅還正是有點勢不可擋的。可惜得了柳露一白眼,可就這白眼也讓耿靖陽傻樂了半天。
柳露現在真的懷疑這人的智商了,這也樂,怕被人聽了笑話。忙回身看柳原與耿老爹,這時哪還有他們的影子,柳原早就被耿大叔藉故拖走了。
耿靖陽看着她的小動作,千古不變的冷臉上也露了笑,故意揶揄道:“別看了,爹和原哥兒早就走了,沒事聽不到。”
說的柳露臉“轟”的一下就紅了,氣得柳露恨不得捶他,這人還要不要臉,這才認識不到半天的功夫好不好,誰與他自來熟呀。
兩人就在房裡打起了眼戰,惹得寶丫不高興了,一手拽着一個道:“爹爹孃親壞,不同寶丫玩。”
耿靖陽這下更開心了,連一貫在女兒面前不苟言笑的形象也不顧了,“不對,爹爹不壞,是你孃親不同寶丫玩,一會準要回你趙奶奶家,爹這是在想辦法幫寶丫留她呢。”他可是想到留下柳露的辦法了。
寶丫本來挺高興的,自從找到這個孃親,她就想這什麼時候回家。她可是不要到趙奶奶家了,這會孃親回家了,還要走,立馬不高興了,忙摟着柳露的脖子,撒嬌道:“不嗎,我們不到趙奶奶家去了,我們在自己家嗎,爹爹也回家了,孃親不走,好不好嗎?”柳露本就坐在坑邊,被這小傢伙勒着脖子,氣都快伸不出了。耿靖陽剛好正對着兩人蹲在炕邊,見了忙伸手扶住了快跌下地的柳露,對寶丫道:“寶丫乖,快鬆手,你娘氣快伸不出了。”說着還一邊小心的掰開小傢伙的膀子。
柳露得了空,咳嗽了幾聲,耿靖陽忙扶住柳露的肩膀用手順着她的後背,在後面看就像被摟在某人懷裡一樣,這傢伙嘴角都翹了起來,可惜柳露看不見,等她喘勻了氣,才發現自己居然被圈在某人的懷裡而不自知,立馬紅了臉。雖然這人懷裡的味道有股淡淡的草藥香,很是好聞,但現在是什麼情況,這也太快了點吧,這都快趕上人家閃婚了。忙不自然的往後退了退。耿靖陽感覺到柳露的後退,失了懷中的溫度,有點不捨,不過他還是知道點分寸的,沒有進一步。還偷眼窺了柳露一眼,見她並沒有生氣,只是紅着臉低着頭,看來只是害羞了,心裡立馬高興了起來。
小寶丫也知道自己闖禍了,見娘咳得臉都紅了,她嚇的眼淚就要掉下了,可憐兮兮的對柳露道:“孃親,你好點了嗎?寶丫下次一定小心點。”
柳露見孩子快哭了,忙將她摟道懷中,正好解了剛纔的尷尬,勻了勻氣道:“還下次,再有下次小心孃親打你的小屁屁。”還順手輕拍了下她的小屁股,剛說完就覺得不對了,兩人平時常這樣鬧着玩,說慣了,可這會有耿靖陽在,這話說出來就像是承認了啥一樣,倒教她有點不知所措了,鬧了個大紅臉。
耿靖陽看柳露的神色,知道有些話自己得想着先說出來,不然還指望憑着這曖昧的態度就能讓人嬌花一樣的姑娘留下來認定自己。不過此時礙着孩子在有些話還真不好現在就說,只得先依着孩子的話道:“當然不能有下次了,萬一勒壞了,爹可是會心疼的。”
柳露見他說着說着這話就變味了,雖然知道他這是變相的給自己保證,礙着臉皮薄,還是拐了他一下,道:“你給我坐好了,竟說些沒邊的話,孩子還在呢。”
耿靖陽見柳露紅了臉,怕她惱羞成怒,可不敢再說什麼這孩子才三歲,聽不懂的話,忙討饒道:“我錯了,我錯了,下次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