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耿靖陽宴請過下屬後,日子過得更是快。
七月二十是成親前的最後一天,柳『露』一早起來,就聽見屋外搬東西的聲音,雖然大家聲音壓得很低,但是柳『露』現在可是耳目聰明的很,不用刻意也能聽的分明,爲這柳『露』還懊惱過,這聽力太好也是不行的,累人。
這兩天因爲耿靖陽有事出去了,柳『露』心裡不得勁,想着賴牀的,外面有人走動,她也是睡不着了,只得睜着眼睛想事情了,不然她這剛一動,值夜的碧荷就聽見了。
本來柳『露』是堅決不要人值夜的,可是耐不住兩個丫頭磨,柳『露』只得同意在這園子的日子裡,讓她們睡在外間的套房裡,這內間的卻是怎麼也不讓她們睡的,兩丫頭知道強不過,也就同意了。
按說成親前一天,柳『露』應該有點忐忑的,可是她自打同耿靖陽有了空間的相處之後,可以算得上是老夫老妻了,倒是一點也不緊張了,只擔心着在外辦事的耿靖陽了。
由於長時間的在空間裡,修爲也上去了,經過這幾天的努力,現在空間裡有了很大的變化,自己種的蔬菜已經收了好幾茬,耿靖陽在出去前給她弄的稻種也種了下去,雖然只種了點自家吃用的,其他大片還沒弄,柳『露』也是開心的很。
這會柳『露』擔心耿靖陽,就想去空間勞動勞動好緩解緩解,可想着身邊的一羣人,這事算是不現實了,只能是嘆氣了。
不能進空間,她也就只能是想想了,空間廚房現在已然是很好用了,倒不是當初想的燒炭。而是空間綠屋裡的火晶石,特好用。爲這耿靖陽曾笑着問她,爲什麼當初他提出用火晶石時,她一口給否了,現如今自己個倒是用上了。
想到這,柳『露』不覺笑了,雖然當時這個話頭被她給岔過去了。如今想起,這頗有點不許百姓點燈,只許州官放火的意味,其實她當初還真是捨不得用的,可誰知後來發現綠屋裡還有更加高級的晶髓呢,這不就用上了。
這空間樓上的臥房,柳『露』也是愛得不行。每晚都會在那睡一會,這就體現出這培訓過的丫頭的好處了,紀律『性』很好,讓她們不用夜間如何如何就絕不多做一事,柳『露』也就能放心大膽的進空間樂呵了。
更值得一說的是,空間裡的時間如今是可以分區域調整了,柳『露』將自己住處的時間跟外界調的相差不大,植物生長區,就相應的調整的長些,這些只是她開墾出來的地方。她才改了。那些原本就有的地方她沒想着改變,因爲她想着那些本就存在的肯定是有它的道理的。自己也就沒必要過多介入了。
這倆天耿靖陽不在,她也不敢一個人進空間裡睡了,防着萬一有個什麼變故,如今她的武力值雖還是不高,可夠警覺呀,自打耿靖陽走了,她就有種惴惴的感覺。好似有誰要找她麻煩,也好似耿靖靖陽會有什麼麻煩,總之心裡不定。
其實還真讓她給猜着了,耿靖陽的麻煩大,可她自己的麻煩也不小,不過她運道好,誰讓人家有個愛她入骨的相公呢,而且能力還大。
這不是當初徐秋娘,想着將環佩的姨妹紫玉弄來調教調教好送了給柳『露』,讓她趁着服侍柳『露』的時候尋個機會除了柳『露』,絕不讓他們順利的成親,這個念頭,在第二次接到耿荃的信時,就越發的強烈,居然不讓這不知打哪冒出來的野女人來拜見她,至於什麼定親一說,鬼才信,沒有信物她絕不承認。
這不她注意打得是好,架不住,皇上那出了事,耿靖陽整頓客棧人員,還真發現了些,不是暗衛裡出來的小廝,同恭王府有聯繫,早先給徐秋娘送信的人就是他了,這一下給逮了出來,耿靖陽他們沒回客棧的信,徐秋娘也就沒收到,她將人送到客棧時,沒人接受,紫玉只得又回去了,找不到人,氣得徐秋娘大爲光火,只得再找機會了。
這些柳『露』是不知,耿靖陽當然也不會告訴她了,免得她心煩。
柳『露』想了會心事,也就躺不住了,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她這一動,值夜的丫頭也就聽到了。
外屋的碧荷聽見裡間的動靜,也沒有造次的就進來,只是站在門外,輕聲問道:“『奶』『奶』可是醒了。”
柳『露』『揉』了『揉』眼睛,應道:“嗯,你幫着打水吧。”
碧荷聽了這話,才規矩地推門進來,見柳『露』已經坐了起來,忙麻利的將要穿的衣服從衣架上取了下來,服侍着柳『露』穿戴好,本來柳『露』是不願他們做的,奈何敵不過兩丫頭的執着,好像不讓她們服侍就是要趕她們走似的,只得先妥協了,待日後時日長了,再好好地說說吧,畢竟這纔來沒多久,人還沒有歸屬感呢。
在碧荷的服侍下,柳『露』收拾妥當,這才問道:“這外面是幹嘛呢?一早就鬧鬧哄哄的。”她這話可是有點過了,旁人怕擾了她,手腳可是輕的很,不過是她自己聽力出奇罷了。
碧荷知道主子脾氣好,不會爲這事發火,再說今兒可是忙得很,也就沒多解釋,邊收拾着牀鋪邊道:“是劉大娘讓人先往黃莊搬東西呢,我們今天下午就得出發往回趕了,明天可不是就要成親了嗎,『奶』『奶』不會將這日子也混忘了吧。”
自打倆丫頭同自己熟了後,有些小笑話也是敢說得,柳『露』聽了也沒說什麼,自己這兩天正學着煉丹呢,耿靖陽不在身邊,她怕他有什麼事,就想着多煉些有用的解毒丹、療傷丹、大補丸之類的給他備着,也好減些危險,他這次匆忙的走了,也不知事情怎麼樣了,走時也沒告訴她什麼事,真是讓人揪心。
想到這,不覺就嘆了口氣,身邊的碧荷是個悶『性』子,曉得柳『露』是爲什麼嘆氣,只是不知怎麼勸,其實她是知道些的,她同翠竹是爺從暗衛裡調出來的,爺將她們調來,只對她們說了一句,以後四『奶』『奶』就是你們的主子,只這一句,就定下了忠心的對象。
她們心裡其實很是高興能出來見着陽光下的日子,對柳『露』自是忠心耿耿,整好主子『性』子也好,就更忠心了,其實換句話說,沒有柳『露』也就沒有她們現在的舒坦日子,做她們這一行的,那一日不是處在危險當中的。
她雖然不知爺這次出去究竟爲了什麼,但是肯定也是危險的,要不也不用爺親自出馬,看着四『奶』『奶』這樣,她還真說不出什麼勸慰的話。正當她躊躇的時候,翠竹解圍了,見她出聲,碧荷不覺就鬆了口氣。
翠竹一向大大方方慣了,她邊提了早膳邊對着裡間道:“『奶』『奶』,這飯擺在那裡好?”因爲柳『露』不太喜歡在房間裡用膳,怕串了味,今天她起的早,翠竹怕在外間冷了,才問得。
柳『露』聽見她的聲音也就收回了心事,笑道:“就在外間的榻上吧,你倒是日日的巧,我這剛收拾完,你早膳就來了。”
碧荷聽她有了勁的聲音,也湊趣地答話道:“翠竹這蹄子,手腳夠快的,奴婢剛伺候着『奶』『奶』收拾好,她就將早膳弄好了,如同得了耳報神似的。”
翠竹一把掀開了簾子,笑着道:“可不是有了耳報神,奴婢一聽見動靜,就去廚下拿了,要不是動作快些,還聽不見你這蹄子正跟這編排我呢,『奶』『奶』您可得幫着收拾了她,成日家的竟說嘴。”邊說邊麻利的扶柳『露』起身。
這兩人這一說一答的,倒是讓柳『露』的心情又好了點,用了早膳,柳『露』來了興致,吩咐道:“走,我們也出去看看,都收拾得如何了。”
碧荷聽了是巴不得呢,覺得出去走走更好,忙應下了,一時,主僕三個就往外去看下人們收拾的怎麼樣了。
她們一出來,劉文娘就看見了,忙近前來,彎腰行禮道:“『奶』『奶』今天起得可是早了點,您來看看,可是還有什麼不妥當的。”自從來了別院後,劉文娘也就慢慢的放鬆了下來,同柳『露』的相處也親密了起來,如今後來的丫頭子,不知道她的本名,只叫她劉大娘了。
柳『露』知道劉文娘在耿家的年份比較長,人也是忠心不二的,對她多少就與別人不同了點,忙道:“勞大娘費心了,這些可以交代給下面的人做就行了,也不定非得你自己個來。”
劉文娘雖然是個精明的,在耿家也受主子的看重,聽到的體貼話也多,但是柳『露』能給與她這樣的敬重她還是有點激動的,她可是知道這位四『奶』『奶』在自家爺心目中的地位,就連老爺子也是心喜的。
在劉文娘看來,最難得的是即使得家裡爺們看重,主子也不驕不躁,對下人也和氣,人雖看着淡淡的,但確是個好相與的,能這麼對她,怎能不讓她心喜,忙道:“承『奶』『奶』的情,這些放手讓下面的人弄,老奴可是不放心,再一個這有什麼辛苦的,您能放手讓老奴管着,就讓老奴感激不盡了。”
柳『露』現在聽到奴才這話,已經從最初的不適到現在免疫了,她雖然不想聽,可是這畢竟是古代,她可是沒有這個心,搞什麼平等的,估計沒等平等了,別人還要將她當異類了,這就是規則,人人都得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