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這一說,惹得柳『露』笑罵道:“看把你們給饞的,也就幾頓罷了,搞得好似幾個月未曾吃似的。”
耿靖陽也是吃過柳『露』做得飯的,知道這話不假,忙笑着道:“我們可是等着你做的飯呢,可是什麼時候再做了給我們吃。”
柳『露』見大家都一臉的期待樣,心裡也是有點自傲的,看來自己做的東西還是很有市場的嗎,忙保證道:“等回去了,就做,讓你們吃個夠,免得這一個個的讒言。”
桌上三人聽了很是高興,一時氣氛又高漲了起來,耿靖陽也將自己的憂心事,暫時拋開了。
小廚房裡,也做了兩桌,一桌子坐着劉文和他娘並着翠喜,另一桌坐着餘下的幾個小子。
因着離主屋近,他們倒也不敢大聲說笑,只其中一個較爲活潑點的笑着道:“要說我們這位『奶』『奶』可真真是個菩薩,對人沒個高聲也就罷了,這還想着讓我們也跟着沾光用這齋飯,我可是聽說這有些人家就是有錢也用不上這客房處的飯食的。”
他這話倒是不假,別人家的跑腿小廝主人家哪裡還親自『操』心他們的吃食的,就隔壁跨院的那處小廝們,可是吃用不到這等美食,主人家心慈的就用些外廚房的客食,不在意的就幾個幹餅子等着,更別說這還跟主子們同時開飯的。其他人一聽他這話,也都附和的點頭稱是。
畢竟是些閒話,即使是好話,也是不能過的,劉文算是他們的頭了,忙輕喝了聲,“好了。能記着主子們的好就行了,吃飯,別忘了主子爲什麼讓我們跟着一起用的,遲了,誤了事,可別怨我心狠了。”
被他這一通說,大家都連連道不敢。只互相打了個眼『色』,就埋頭吃飯了,他們是客棧外圍跑腿的,如何不知這文爺的手段,雖平時不言不語,待下也還行,不過要是誰犯了事。可是罰得眼也不眨的。
翠喜和劉文娘都是見過他在客棧裡對待旁人的樣子的,也不覺得奇怪,只笑笑沒說話,劉文娘給翠喜夾了筷菜,嗤笑道:“聽這小子嚇人兮兮的,我們快吃,主子那裡用完了,還得緊着伺候呢。”如今她同兒子一處做事,心裡很是高興,想到日後同自家男人也能日夜一處伴着。臉上的笑就沒斷過。
翠喜同他們比其他人熟些。聽了她的話,也不拘謹。只笑了道:“謝大娘,您也吃,劉文哥也吃。”
劉文當着他娘還是收斂的,正好多喜也是慣熟的,待翠喜就有點不同,溫和的道:“好,你自己吃。”說完有緊着給他娘夾了筷菜。“娘也吃。”
劉文娘雖說以前也能時不時的看着兒子,可能這樣一處用飯還真是少有,再一個,自打他長大後,就不太愛說話了,跟了主子,就越加是個更字,今兒被他這細聲和氣的一說,喜的淚都快掉了,忙轉了頭,悄悄的『摸』了把臉,笑着“哎”了一聲。
翠喜倒是細心,見了也沒說什麼,只悄悄地幫劉文娘推了推桌子邊的碗,惹的劉文看了她一眼,覺得這孩子自打跟了他們四『奶』『奶』倒是越發的出挑了,是個可用的,看來多喜是不用擔心了,想着等有機會見着了,給帶個信,也免的他懸心。
劉文娘平復了下情緒,見翠喜這麼體貼心裡也歡喜,她自打生下劉文就壞了身子,不能再生養了,虧得婆家沒人了,當家的對她好,不然可有的氣受呢,她自己也時常羨慕人有兒有女的,看着翠喜這麼細心,就更喜歡了,恨不能是自己生的,因而笑道:“我要是有你這麼個閨女就好了,必定比這臭小子省心。”
一句話惹得劉文翻眼,翠喜見了他這樣,也紅着臉發笑,劉文娘見兩人如此,她自己也是好笑。
一時主僕兩處氣氛都很好。
因着要趕路,衆人都用的很快,劉文娘一用完,趕緊對劉文道:“你去吩咐小子們先行下山套好車,再着人將爺們廂房裡的鋪蓋卷收拾妥了,我帶着翠喜先去伺候主子們,餘下的事,你聽主子安排吧。”
劉文見他娘說的也對,就點點頭下去吩咐了。
待她們上去伺候的時候,正好柳『露』他們也已經吃完了,劉文娘帶着翠喜趕緊上去撤了桌,端水洗漱,待停當了,上了客房處待客的茶,幾人就又坐着休息了會。
耿靖陽輕抿了口茶,緩了緩神,看着柳『露』問道:“『露』兒,你說我們是在寺裡逛逛呢,還是現在就回去,這會倒是有時間的,你也別跟着着急,有些事我心裡有數。”
柳『露』心裡多少是急着離開這地界的,她如今心裡對老方丈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再一個她現在對文氏可是有點弄不清,還是先離開的好,別自己個一激動做出些衝動的事,遂搖了頭道:“別介,既然都定下了,就走吧,不多這一會,至於景,啥時不能看得,這往後有的是時間。”
耿靖陽見她這麼說,知道是真心不願意再留下,也就罷了,“那我們今天直接就回家裡的小別院,這小別院離這裡大概有半個時辰的路程,那裡的景緻也是不錯的。”
柳『露』來時同耿靖陽說過要在這裡玩一下的,可是因着先前的事,心裡有點忐忑,倒是不再希望留下了,怕耿靖陽過意不去反悔,忙道:“好,我們就去哪裡吧,這裡以後有時間再來。”剛說完想起這小別院的事,忙道:“這處,可是老爺子當初說的那個地方?不過我們怎麼不回客棧了?”這話說的低了很多。
耿靖陽聽着愣了一下,想起當初是說過這別院必須隱蔽的話,知她誤會了,忙道:“不礙,這處可以逛逛,還有就是京裡我們不用去了,掌櫃的們可以將東西送到這來,你別擔心沒什麼大事,只是京裡有點小問題罷了。”只說了這麼多,其他話也不多說。
柳『露』知道他的意思,也就放下了心,真心裡如果別院能呆着,她還是喜歡在鄉下的,這客棧畢竟狹小,人又多,就不太妥當了。
知道不是當初老爺子說的地方,柳『露』也就放心了,笑着道:“我倒要好好的逛逛你口中的富麗景緻,看是不是某人吹噓了。”
耿靖陽被她這輕快調侃的語氣給弄樂了,呵呵笑了兩聲,“好,倒時若不好,你只管找我算賬。”
柳『露』見他高興,也配合的輕哼了聲,“我可就等着了。”
這一說一笑,將耿靖陽心煩也去了點,自打出了老方丈的禪房他就添了心病,想着這件事該如何同老爺子說,也就沒什麼心情再待在寺裡了,可看着柳『露』挺喜歡這裡的風景,怕她想着玩一下,這纔有點決斷不下。
見他又有點發呆,柳『露』不滿的推了下,耿靖陽看着眼前美好的女子,真心裡不願意這些污糟事壞了她的心情,不過也些事還是要說點的,不然自己也不安心。
柳『露』見他這樣欲言又止的,越發的不安,小聲道:“你這又是怎麼了?”
耿靖陽看了眼坐在一處耍的孩子,移了位置,靠近了點柳『露』這才,低聲解釋道:“其他倒沒什麼,只萬一遇上那文氏該怎麼說道,現在情況不明,還不是見面的時候,還是先回去的好。”這纔是他爲難是不是要走的原因了,至於老方丈的那些套話說辭,他可是沒放多少進心裡。
想起文氏,柳『露』也有同感,不過她不是怕這文氏什麼,只是對老和尚有點防備,“別想了,反正我們這都準備回去了,我也沒什麼遺憾的。”怕他多想,又俏皮的道:“你陪我在小別院好好的逛逛也就是了。”
見柳『露』這麼說,他也就不再猶豫了,覺得還是早回去的好,他可不想給別人一些什麼可乘之機,雖然還不確定文氏這件事有什麼問題,可他還是不敢冒那個險,他只要柳『露』好,孩子們平安。
倆人說定了也就沒有了心結,直接打算回了,他們來時就沒打算留宿,只早上到了時見孩子累着了才臨時決定留一晚的,所以帶的東西不多,耿靖陽一聲令下,也就能麻利的能走了。
劉文娘帶着翠喜早就收拾好了行李,劉文帶着其他的小廝也收拾完了外面的東西,順帶的拿了她娘順出來的行李。
因爲走得急,知道老方丈這會估計又忙上了,耿靖陽也就只同管理廂房的師傅打了聲招呼,也就走了。
耿靖陽這一走倒是弄得人和尚師傅很是詫異,像這樣的廂房可是貴賓級的待遇了,能定下來的人非富既貴,且大多家風嚴謹,可見有多難得,更不用說還要隨便的說加一晚就加的,沒有方丈點頭,誰也沒這個權利,這塊的廂房可都是莫方丈之名而來的貴人住的。不過知道他來頭大,也沒『露』出什麼不悅,只悄悄的着人去通知了方丈。
大概方丈也是知道耿靖陽的『性』子,這邊彙報的人還沒到,那邊老方丈就已經派了悟善小和尚帶着許諾給柳『露』的“龍牙”等在了山門處。
待一行人走到山門處的時候,正好見着他手裡捧着個盒子,腳邊還一大甕,這形象一點也不符合和尚的樣子,惹得柳『露』很是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