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夫人在用自己的辦法對付張啓,再者樑家的商業集團和關係網早已經成型,也不需要樑夫人整天盯着,畢竟經過這麼多年,梁氏已經算得上是公認的鐵桶江山。
而今卻就有人想要把這鐵通敲一塊下來,這人就是宋哲楷,這幾天他只有兩件事做,那就是蒐集資料和籌措資金,對外則宣佈要進軍房地產,暗地裡卻是默默的收購着梁氏藥業這個子公司的股份,一切顯得波瀾不驚。
第二天上午,宋謙道一早就起牀,驅車前往看望張啓,說是看望,其實就是去商量事情外加通報一下外面的進展。
對於宋謙道來說,想要去看望張啓是一件並不困難的事情,雖說需要有律師和警察在場,但律師是自己人,警察是關係戶,除了地方不同,其他的就和在家裡一樣,甚至於宋老頭子還能帶點酒給張啓喝。
“住得習慣不?”等到張啓過來,宋謙道壞笑着問,接着又解釋着說:“端大哥那人,除非被抓,不然警局就是禁地,哈哈,他讓我稍句對不起了。”
“沒關係。”張啓擡了擡眼皮,目光轉向房間裡的其他兩個人,露出詢問的表情。
“陳律師,你認識的!穿警服那個叫阿寶,我從他穿開襠褲就認識他了。”宋謙道解釋說,阿寶是他故交的兒子,算是宋家在警隊準備扶起來的一個人,不說宋謙道算得上阿寶的世叔,就是單以兩方現在知根知底的瞭解,阿寶也會純粹的堅持打醬油。
果然聽到宋謙道的話,阿寶用手往自己嘴上一劃,表示什麼也不說,只是站在陳律師身邊,好奇的觀察着張啓。
“這兩天樑家的人很是上串下跳,張局長,看來你要遭殃了。”宋謙道現在和張啓比較熟了,玩笑也開得起來,“說不定你真得在香港被審判。”
“那我就把從你們宋家偷到的機密說出來。”張啓搖搖頭說,伸手就從桌子上把宋謙道倒好的酒拿在手裡。
兩人這樣子不像是一個坐牢一個來看望,而是直接把探望市當茶座了。
“跳吧,好久沒看到樑夫人這麼愛跳了,到時候我們把她弄上法庭,看她跳不跳!”宋謙道開口幽幽的說,他和樑夫人算是一個時代的人,以前也交手過,從這語氣不難聽出宋老頭吃過那女人的虧。
這一次宋謙道卻是信心滿滿,張啓在內地的關係也不是泥巴糊的,華尚不留在香港,就是尋思着到時候在內地走走關係,萬一事情有變,還可以給張啓一條後路。
現在尚未到司法程序,只是在蒐集證據階段,阻力不大,到了想要審判的時候,樑夫人就會知道,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不過張啓在這事上面已經花掉安子燁、包信志和端木三份人情,他不希望到時候還要在內地欠多幾份,而且只要安定幾天,等到金栩易被抓住,張啓和宋家就可以反守爲攻,一次出手釘死樑夫人。
“有個姓包的問你需不需要幫助,有個姓安的說那邊一切順便,有個姓華的告訴你不用擔心上面,最後……”
張啓昨晚就把電話給了宋謙道,把這個宋家的掌舵人榮升爲自己的接線員,這種稱呼讓宋謙道從昨晚開始就耿耿於懷,現在找到機會,不由得就開始不稱職的調侃起來。
“孫小姐表達她幸災樂禍的心情,蘇小姐想來香港,問你意見。”宋謙道最後打趣的說道,心裡卻是警惕得很,因爲他隱瞞了還有個宋小姐呢。
如果張啓沒老婆,宋謙道巴不得把女兒嫁給張啓,因爲這傢伙雖然大男人得很,但安全感十足,見多識廣的宋謙道自然知道像這種人很容易吸引女人,特別是和宋沛菡一般的想做個女強人的女人。
宋沛菡是宋謙道的心肝寶貝,讓她去做小三自然不可能,看張啓和蘇琴的情況,宋謙道也知道不可能拆開兩人,那就得了,防火防水防止女兒和張啓多接觸,這就是宋老頭下的決心。
在昨晚接到宋沛菡的電話後,宋謙道還就真的不準備和張啓說,而且順便也把通訊記錄給刪了。
這些事情張啓自然不知道,所以他只當宋謙道的調侃是開玩笑,“過幾天出去了再和他們說,忘了把計劃告訴華尚,那樣子他就會安排。”
“張局長你這話不地道了,什麼叫他會安排?”宋謙道假裝氣憤的說,臉上皺紋一抖一抖的煞有其事開口道:“我可是幫你辦得妥妥的,這準備換句稱讚呢。”
“這就是宋小姐所說的……賣萌?”看到宋謙道的模樣,張啓這話就像一個指令一樣,直接讓宋謙道沒話說了。
過來這邊的目的就是爲了和張啓解悶用的,宋謙道卻也無所謂話題聊的什麼,一老一少談着天,時間也過得很快,而且關係打點得差不多,這時間方面更是可以充裕一點。
篤篤……房門被敲響,在阿寶奇怪的眼光中,門外走進來兩個人,其中就有一個是吳所長。
看到房裡的情況,吳所長咧嘴一笑,臉上表情古怪得很,他剛從醫院向樑夫人獻殷勤回來。
“時間到了,宋先生也應該離開了吧。”用着秉公辦理的語氣說完,吳所長就很不給面子的繼續嘀咕:“這監獄裡是不是管理太鬆了,很多人連我這個獄長都假裝沒看到呢。”
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說完後面一句話,吳所長把眼光放在那個和自己走進來的人身上,後者臉上馬上浮現出一絲苦澀。
警隊內部也有爭鬥,與誰親近都算得上是一點點助力,但是這個人如果是清水衙門的,那點助力就可以忽略不計。
吳所長無疑和阿寶這邊的人不對付,說這話的意思就有質疑剛纔工作人員對待探監之事做得不好,藉由把人調走來扇阿寶的面子,進而也可以算是打了宋謙道的臉。
這種做法上不了檯面,但是往往很噁心人。
“我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狗在叫,你要不是它的主人,衝它吼幾聲,它只會更激動興奮,找條棍子把它打死就好。”伸手製止了阿寶想要開口的念頭,宋謙道慢慢的說。
說完之後看着臉色陰沉的吳所長,宋老頭很是自在的站起身,似乎不經意的說:“好久沒去和鍾司長喝茶了,不知道那傢伙還認不認人呢?”
這話說出來,吳所長臉上的表情一變再變,終歸是沒有開口反駁,因爲他知道如果完全激怒了宋謙道,兩者的關係和力量都不是一個等級的,最好還是把宋謙道留給樑夫人去對付,自己這種小蝦小兵的就拿類似阿寶和張啓這樣的來出氣就好。
於是乎吳所長呼出一口粗氣,對着張啓就開口大聲嚷嚷:“犯人,時間到了,還不回牢房呆着。”
很牛氣的對着張啓抖了下獄長的威風,吳所長自覺身份好似高了不少,那口氣立馬就順了起來。
剛開心不到一秒,吳所長就悲劇了,這吼一吼阿寶,或許宋謙道會直接留着這傢伙給阿寶磨礪,但是吼了張啓,這就是直接打臉。
使了個眼色給陳律師,在張啓眼睛一眯寒光陡射之時,陳律師挺身而出,開口對着吳所長就是一通斥告:“吳所長,哦,或者叫吳獄長也可以……”
把吳所長的目光引到自己身上,陳律師再徵地有聲的開口說:“首先我會把你剛纔對我當事人的污衊進行上告,作爲一個監獄獄長,你如果連嫌疑人和犯人都分不清楚的話,我看你很難繼續留在那個位置,其次你剛纔帶有歧視姓的語氣讓我不僅會上告,而且會建議律政司對監獄內進行調查,看看吳獄長是否對在押人員有歧視態度,這點很重要……”
律師[***]律,那絕對可以從你出門埋右腳說到和地球毀滅有關聯的程度,更何況吳所長腦子一熱剛纔說話的時候可抓的毛病簡直太多了,陳律師自然得在宋謙道面前好好表現表現,不給他抓出十幾個可以上訴的方面,他就可以退休了。
看着陳律師越說越激動,頗有慷慨激昂的架勢,吳所長腦裡一懵,但他好歹也是個監獄長,法律什麼的也是很懂。
在香港這麼個法律相對健全的地方,犯人也是有人權的,至少從法律上來說是有的,是不應該被歧視的,特別是不應該被獄長歧視的,作爲獄長,吳所長就應該像幼兒園園長那樣對在押人員進行無微不至的照顧和開導,讓對方可以重新做人。
只是……這完全屬於法律上的東西,大家遵循的是潛規則,在押人員等於雞鴨鵝,某些地方甚至連牲畜的待遇都比犯人高,這平時習慣粗聲粗氣了,吳所長這一下還真就反應過來,對方要追究,自己沒好果子吃。
“剛纔口誤,我道歉,不過時間到了,再留下來就是違反規定,我要把人帶走,”整理一下信息,吳所長恢復鎮定的開口:“至於你要上告投訴之類的,隨便你。”
吳所長迅速的鎮定下來,張啓卻是很奇怪的看了對方一眼,如果這個人本姓就很冷靜,那麼剛纔的反常的行爲只有一種解釋:對方心情起伏很大,說不定是遇到什麼太過刺激他心臟的事情。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