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又來了,希望湄公河河神保佑他們,哈哈。”一個明顯的帶着調侃的聲音響起,音量毫無壓低,肆無忌憚的樣子似乎很得意。
因爲說的是泰語,張啓這一邊也就只有翻譯能聽清楚,至於話裡的意思,只要是中國人都知道。
被人調侃被人詛咒,還是用自己同胞客死他鄉的事實來當做模板,這種事情,忍得住的就不是男人,但因爲來泰國算是有求於人,翻譯高逸晨還是湊到了徐聞遠的耳邊報告,讓後者拿主意。
“隊長……”高逸晨壓低了聲音對着徐聞遠說了開來,聲音很低只夠他們兩個聽得到。
“媽的,泰國猴子找死。”徐聞遠那是丘八出身,一點不客氣的就罵出聲,當然那一聲泰國猴子他說得比較小聲,沒有讓巴頌聽到。
罵完之後,徐聞遠迅速的走快一點,攔住了巴頌,把事情說了出來,要求那邊幾個人道歉。
不料巴頌看了看那邊幾個人,臉有難色的搖搖頭,用連他自己都不相信的話解釋:“徐警官,這幾個人只是開玩笑而已,不必較真,我們還是去把正事辦了要緊。”
徐聞遠不樂意了,更不樂意的是張啓,高逸晨說話的時候是很小聲,但張啓聽到了,而且湄公河案,張啓也看過新聞。
古代人的觀念,人生最慘,有一種叫做客死異鄉,還是枉死一類,最後還被人拿這件事來調侃,按張啓的姓格,能忍住了纔怪。
那幾個說笑調侃的泰國警察剛好要經過己方身邊的時候。
“你幹什麼!”張啓把拿在手裡的劍直接橫在了剛纔開口的泰國警察前面,引來後者的怒火。
“給我翻譯。”張啓一臉寒霜,對着高逸晨說,“讓他們鞠躬道歉,不然……死。”
說完之後,一抖裝着劍的盒子,直接把外殼震散,露出現代化的劍鞘,古樸的劍柄,等着高逸晨的翻譯。
“張警官,冷靜點,這是在泰國,在人家警察總部門口。”徐聞遠看到這情況,冷汗都下來了,但心裡卻有種強烈認同和敬佩的感覺,敢在人家大本營掏劍,什麼叫橫到別人家裡,這就是。
巴頌和一衆泰國警察先是一懵,然後氣憤的要求徐聞遠和張啓給一個解釋。
看到這情景,高逸晨趕緊把剛纔聽到的說了出來,這一下就捅了馬蜂窩,一羣中國警察和一衆泰國警察馬上的就對峙了起來,抓住對方的錯誤開始對話。
泰方認爲不管有什麼事情,張啓這種行爲就是犯罪,徐聞遠他們狠命的要求那出言不遜的泰國警察賠禮道歉。
一羣人在警察總部門口吵了起來。
“啪”,張啓不擅長用嘴打架,在大家剛開始吵幾句,現場噪音不小的時候,一巴掌就呼在了那個泰國警察臉上。
“混蛋,我要殺了你。”在自己家門口被人扇了一巴掌,還是在同仁的注視下,這讓那個泰國警察怎麼忍受得了,一彎胳膊,重心一沉就要出手反擊。
這種三腳貓功夫,張啓不禁上面的眼睛不把對方放在眼裡,下面的也不會,敢反抗,再扇一巴掌。
“啪”,左右對稱,五指山兩座,佛祖壓孫大聖,張大俠扇泰國猴子。
“徐警官,哎,你們闖大禍了。”巴頌夾在中間,很是難辦,這羣警察是泰國皇家警察,在泰國,有兩類人是不可頂撞侮辱的,一類是出家人,一類就是皇室的人。
皇家警察怎麼說也沾了個皇字,一向就囂張跋扈慣了,這也是巴頌不敢出言爲徐聞遠等人討個公道的原因。
“我不覺得有什麼大禍,這人侮辱我方在泰國遇難的同胞,事情就算捅到大使館,我們也要討個公道,他必須道歉。”徐聞遠一臉我是中國人我怕誰的表情,對着巴頌就開始長篇大論。
在泰國,華人的地位其實是很高的,就因爲華人財富巨多,地位很高,所以很多的本地人仇視華人,遇到這種事,鬧大了雙方都不好看,徐聞遠唯一擔心的就是泰國警方會不會拿這事來尋隙讓己方此行徒勞無功。
兩人說話的瞬間,那邊張啓已經連續扇了出言不遜的泰國警察好幾個巴掌,後者腫脹着臉龐,每當要出手反擊的時候,張啓就適時的給他手臂兩下子,讓對手雙手麻痹,然後再賞一巴掌,讓他連話都說不出。
“太他媽……大快人心了。”中方一羣人都是警察,看着張啓壓制住對方,想扇就扇,連忙上前出手制止那些想要幫忙的泰國警察。
“你們在做什麼!這是警察總部,不是菜市場!”不到兩分鐘,馬上就有人過來,聽聲音,這傢伙官職應該還不小。
“署長,這幾個中國警察在鬧事,打傷我們皇家警察的人。”看到來人,泰方其中一人馬上站了出來,把“實情”說給來人聽。
他說的也沒錯,張啓是打傷了人,但事情一旦少了開頭,那味道就變了。
巴頌卻是知道里面的條條道道,趕緊上前把事情經過說給署長聽,“猜侖署長……”
猜侖是警察總部副署長之一,其實他就是路過的,但碰到這事,不管不行,聽到巴頌的話,猜侖就陷入了爲難境地。
偏袒己方那是肯定的,但也不能刺激中方,先不說中國那個龐然大物盤臥在泰國北方,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泰國國內的華人就不會放過他,鬧大了,替罪羊絕對有他一份。
既然不能鬧大,那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唄,猜侖能做到這位置,肯定不是傻子,馬上就開始和稀泥的行動,“警部大門口是爭執的好地方嗎?都給我停手,巴頌,你帶他們去多信隊長那裡,把事情弄清楚了,妥善處理。”
說完之後,猜侖一點沒猶豫,邁開步伐,很有威嚴的馬上離開,絲毫不管那些泰國警察在後面期盼的眼神。
猜侖的態度,讓那些泰國的警察也清醒了過來,沒錯,這事鬧大了,上面最多各打五十大板,更有可能的是,自己的人自己處理,就是說泰國自己處置幾個皇家警察,張啓他們交給中國警方處理。
這樣的話問題就來了,張啓是動了手,但事出有因,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打贏了,捍衛了自己同胞的尊嚴,這是漲臉的事。
那個出言不遜的皇家警察呢?先是說話侮辱中國人,然後又被人像教訓孫子一樣扇了幾巴掌,這丟臉丟到自己家門口了。
“中國人,我們要和你們決鬥!”臉上腫得兩隻眼睛都小了一拳的泰國皇家警察咬牙切齒的說,其中他也耍了個心眼,說的是我們和你們,不是我和你,不然肯定白白的給張啓再扇幾巴掌而已。
在大家看來,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那就憑拳頭說話吧,誰輸誰道歉,光明正大的應下來,然後噼裡啪啦的把泰國人給揍一遍,昂首挺胸的告訴他們,爺們只要黃河保佑,湄公河算個什麼玩意!
“啪”,徐聞遠自覺己方有張啓在,那大殺四方是十拿九穩的事情,正處於亢奮的想象中時,又一聲巴掌聲傳來,錯愕的看着張啓那張冷峻的臉,徐聞遠脊樑骨一絲寒氣就冒了起來,這傢伙,該不會是真的要殺人吧?
“張警官,這傢伙是要求決鬥,不是罵人……”只有高逸晨知道,張啓這是聽不懂泰語,看到那泰國警察嘰嘰喳喳,還以爲對方又在說些什麼髒話,直接一巴掌再下去。
“哦。啪,”聽到高逸晨的翻譯,再看到那泰國警察梗着脖子還想說什麼,張啓又是一巴掌下去,這一下直接把對方的門牙打了出來,然後纔對着高逸晨說。
“翻譯,決鬥要賭什麼,太小了我沒興趣,還有,再提醒一下我剛纔說的話,他得鞠躬道歉。”
如此彪悍的作風,冷峻的表情,加上張啓毫不掩飾身上的氣勢,在場的人頓時有種涼颼颼的感覺,好像處於死人堆中一樣。
徐聞遠這才害怕了起來,打人不要緊,對方該打,己方又打贏了,但要是殺人,事情就捅破天了。
“張警官,打就打了,千萬要冷靜,要和諧一點,不能太粗魯。”雖然擔心,但徐聞遠也不想被張啓看扁,模棱兩可的提醒說,“在決鬥場上面解決事情比較好。”
“沒人能查得出來。”張啓冷冷的看了一眼現在連動也不敢動的泰國警察,對着徐聞遠說:“查出來又如何,暹羅國,我們又不是沒有滅過!”
現場一陣安靜,都被張啓嚇到了,這事……不到滅國戰爭的層面吧,怎麼的就打個架,還扯到這上面去了。
沒錯,咱祖宗們是滅過暹羅國,還不止一次,更有唐朝王玄策一人滅一國的壯舉,滅的還是暹羅國,但那都多少年過去了,現在還來一次,有可能嗎?
“啊呸,我怎麼給繞進去了。”徐聞遠晃晃頭,清醒一下。
旁邊的巴頌聽完翻譯的話,冷汗狂滴,眼前這冷峻的傢伙,果然不是吃素的,大家都在想辦法淡化這事,沒想到,張啓是在想辦法鬧大,殺人?那是小兒科!這都想到戰爭上面去了。
“張警官,我們先坐下來談一談,大家都是粗人,那就按照粗人的辦法來,誰打輸了誰道歉,如何?”巴頌開口試探着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