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農曆七月,夏纔去秋剛至,南方的城市倒一點沒有秋高和氣爽的感覺,這幾天反而是經常下雨。
有經驗的都知道,整天的悶熱外加下雨,那是憋着大風,用氣象學來說,那就是氣壓變化,現在低壓多雨,過幾天就是颱風天氣。
張啓這幾天過得也算愜意,向聯調走了,新來的刑警隊隊長,居然是華尚,那不用說,鐵桿的標籤貼得嚴嚴實實的,絕對是張啓喊東不敢往西的人物。
水果批發市場那邊,洪樹凱倒是出招了,可惜這傢伙玩起了商業手段,哪裡有收購點,洪樹凱就也摻了一腳,價錢差不多甚至稍微低了點,攝於洪大王以前的銀威,農民們馬上就掉轉態度,把水果都賣給昌平了。
大家也知道,這麼下去,其他收購點的人肯定呆不住,到時候洪樹凱不把價錢調低纔怪。
但是讓人爲了一點小錢,冒着得罪洪樹凱那班人的危險,卻也無人願意。
“這些是杭君義的事,不歸我管。”翹着二郎腿,坐在辦公室裡看檔案的張啓很平靜的想着,他很確定像洪樹凱這種人,手下那麼多不務正業的傢伙,沒有足夠的利潤,怎麼養得活,遲早出事。
正翻着案卷,想着這些事情的事情,辦公室的門啪嗒一聲被推開了,渾身溼透的周玲走了進來。
“局長。”看到張啓,周玲雙手抱胸,低着頭喊了一聲,她出去了一下,外面下着雨,被淋溼之後,身上的衣服黏黏的很不舒服。
這還不是最要命的,更要命的是,這種天氣,周玲穿得不多,就是一件夏季的警服,一旦淋溼,衣服貼着身體,什麼內衣的輪廓都直接顯現了出來。
這要是年紀大一點的農村婦女,直接穿個背心,胸前一甩一甩的也不是很介意,誰好奇誰是棒槌。
周玲從小就見慣了那些嬸子嫂子的作風,但換到她身上就不行了,而且現在還不到中午,等下怎麼出去見人呢,透視裝可不是每個年輕女人都接受得了的。
沒辦法,周玲不敢呆在外面,管不得張啓讓她沒事在外面工作的命令,直接就進了局長辦公室。
“給一個人看,總好過給大家看吧。”這就是周玲心裡此刻的想法。
沒事別進來,周玲想着,那就沒事找事做,總不能到了辦公室,然後坐到一邊環抱着胸口,一副即將被凌辱的小姑娘模樣吧。
做了張啓幾天秘書,她知道張局長擔心的是什麼,所以周玲只好假裝不在意,拿起抹布,對着辦公室裡的物件就是一頓猛擦,渾然不管自己早晨上班前還曾經整理過了一次。
“咳咳,周秘書,這椅子很乾淨,不用再擦了。”張啓拿起資料,說話時眼睛也不敢對着周玲看,這種不禮貌的舉動本不該出現在他身上,但現在非禮勿視,還是悠着點好。
“好的,局長。”周玲應了一聲,反正不擦椅子,就擦桌子,彎下腰又開始忙活。
身材姣好的女秘書,穿着透視裝在辦公室忙活,這場景,換做一個色狼一點的領導,不動手動腳,最少也要口花花。
即使是普通人,一飽眼福或者笑着讓對方去換一下衣服也是很正常。
前面三個舉動,張啓做不出來,想要讓周玲去換一換衣服,張啓也猶豫了點,看到對方一副“沒有在意”的表情,張啓只覺得這一開口,不是顯得自己心裡有鬼嗎?
周玲爭取到這個秘書時那句“君子坦蕩蕩”,可是讓張啓記憶猶新。
可又是不管她,這透視裝可就絕對屬於非禮勿視的範圍,而且等下要是有人過來,看到這種場景,說不定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沒辦法,張啓只好努力的提醒周玲,辦公室已經沒你的事了,趕緊出去先。
“周秘書,辦公室早上已經打掃過了,很乾淨的,你去忙別的吧。”張啓還是不擡頭,眼睛盯着資料,轉也不轉。
“局長,剛纔下雨我忘了關上窗戶了,肯定有些灰塵吹了進來,再整理一下,沒事,我的工作就是這個。”周玲回答說。
碰到張啓這種領導,作爲秘書的周玲要說沒什麼想法,那肯定是扯淡,張啓年紀輕輕身居高位,長得不賴,幾天觀察下來脾氣也不錯,絕對屬於終身良伴。
偏偏又是個老古董,連辦公室的門都少讓周玲進來,而且聽說還有女朋友,這就讓周玲那顆剛想要搔動的心平靜了下來。
但即使是沒有希望,面對想象中優秀的男姓,哪一個女人沒有一點抓住對方眼球的想法。
“沒事,你先出去吧,等下午休的時候再打掃一下就好。”張啓直接下了命令。
自己一個大美女,被同齡男人視爲洪水猛獸,即使那個男人是領導也不行,周玲不願意到門口找個位置坐下後像個稀有動物一樣被人蔘觀,心裡同時也泛起了一種逆反的心裡。
“啊,局長,地板上怎麼這麼多水漬。”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心情激動的對着張啓坐着的椅子後指着說,周玲有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心想這一回你趕不走我了吧。
不曾想,張大俠的頑固超出了她的預料,瞥了一眼剛纔從窗戶外面潑進來的雨水,張啓還是頭也不擡的說:“一會就幹了,你先出去吧,去換件衣服。”
“局長,您……您看到哪去了?”周玲臉上假裝不在意的說:“現在去哪換啊!沒事,一會就幹了。”
“就是,我這個樣子,坐在外面不太好,局長您還是讓我呆辦公室裡面吧。”看到張啓臉上露出些許尷尬的表情,周玲道出了自己的目的。
孤男寡女,衣衫不整,共處一室?張啓很想正氣凌然的說不,斟酌一下還確實說不出口,剛纔道出對方的衣服問題已經讓張啓有點尷尬了,現在再說這些,豈不是顯得自己心虛?
但是……張啓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很想問一聲,“辦公室的門鎖了沒?”
“局長,您挪一挪,我拖一下地板。”在張啓糾結的時候,周玲卻是拿了跟拖把,走到了張啓身邊,對着那沾着雨水的地板就開始了工作。
剛纔周玲站在其他地方,張啓還能控制着眼睛不去看,但現在這個位置,周玲拖地的時候,彎下腰,一身的“透視裝”,張啓又來不及移開眼神,滿處春光盡入眼簾。
吱的一聲,張啓迅速的轉動椅子,想要移開一點讓周玲好趕快打掃乾淨,現在他已經不期望周玲出去避嫌,而是希望她安靜在坐到一邊,不要老是走動。
忙中就出錯,椅子在移動,周玲的拖把又剛好伸到這旁邊,拖把被辦公椅的轉輪纏住,移動的時候自然的就受了力。
一個趔趄,周玲就往張啓那邊倒過去。
有人或者有物體接近自己的時候,許多人的第一反應就是接住,練武的人卻是躲開,張啓自然先是想躲,瞬間又覺得這麼做豈不是讓周玲摔倒了,這旁邊不是地板就是桌子,可不是那麼好玩的地點。
“小心。”無奈之下,伸手按住了周玲的肩膀,一用力,讓對方穩住之後,張啓纔開口提醒。
稍微安靜了一下,兩人都同時的發現,這姿勢似乎,有點曖昧啊。
只見兩人四目相對,張啓伸出雙手按住周玲的肩膀,後者全身“透視裝”,白色的蕾絲邊內衣纖細可見,加上爲了維持住平衡,那微微彎曲抵住辦公椅的膝蓋和一手按住桌面一手抵住椅子的樣子,怎麼看都好像是某種動作片的前奏。
若是如此那也就罷了,意外嘛,什麼人沒碰到過,頂多尷尬一下就過去了。
而且局長辦公室裡面也就他們兩個人,不虞被外人知道,但是偏偏,這兩天公安局有個華尚來了,他進張啓辦公室的門,那從來就是一敲立推,馬上就進。
“局長,有個情況和你說下。”華尚大咧咧的敲了下張啓辦公室的門,同時一把推開,他心裡此時正嘀咕着,張大俠的局長可容易當了。
大多時間只負責簽字,看到什麼管什麼,其他的刑警隊啊、治安管理大隊啊,甚至消防隊就直接分給了下面的人管,華尚算是心腹,自然而然的就“親”者多勞,不但管了刑警隊。
身爲刑警隊隊長,不倫不類的還幫張啓管一管消防隊的事情,張大俠則是看到哪邊出大事,就管哪邊,可謂革命一塊磚哪裡需要哪裡搬,但是哪裡需要全憑張局長一句話。
不過這種管理方式,手下卻是愛得不行,敢放權的局長,他們絕對的擁護啊,華尚進了辦公室,一眼就看到了裡面的情景。
“呃。”華尚心想張局長您也太不講究了,這光天化曰之下……好吧,領導和秘書的二三事大多是發生在光天化曰之下,但好歹也鎖門啊,再說,作爲下屬,華尚得裝做沒看到,作爲朋友,華尚堅定的覺得,張啓這是吃着蘇琴望着周玲,太禽獸了。
只是,這種禽獸的機會,怎麼就不給自己呢?
看到華尚推門,張啓尷尬的推開周玲,對着華尚問:“和尚,有什麼事?”
“我什麼都沒看到?”華尚條件反射的說出一句電視劇對白,接着反應過來,心想:“這下慘了,這兩天啓哥不得往死裡訓我。”
華尚的話,讓周玲臉色通紅,張啓則先是一陣尷尬,然後覺得自己行得正站得直,怕什麼,“有屁快放!”
“皿江鎮那邊的堤壩好像快塌了,我和丘哥都認爲,應該先疏散一下危險地段附近兩個村的人,這事,得你拿主意。”正事要緊,華尚嚴肅的說。
這種事的管理範圍其實很蛋疼,水利設施歸水利局管,但是公安局管消防隊,消防隊管這些安全隱患什麼的,職責有點重疊,要疏散人羣,必須縣委下決定才行。
張啓也知道其中的問題,姓命攸關,看了下華尚遞過來的說明材料,張啓開始思考起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