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啓當然會去,想要升官,就得立功,特別是像他這樣的年輕人,資歷不夠,那就靠功勞補,假幣案是大案,這功勞他看得上眼。
再者,這假鈔是別人走後門送的,這案子要是他不管,到時候別人一查,說你受賄,那不是自找噁心麼?
所以把案子抓在自己的手裡,最少查出秦巧梅假幣的來源,是張啓必須要參與的。
不止是張啓,像這種案子,華尚他們也想分一杯羹。爲什麼警察抓個賊都喜歡一擁而上,因爲保險,還有就是,十個人抓賊,功勞比不上一個人抓的,但也少不了太多。
慘的就是那賊,被一個警察抓住,可能就關一個月,被十個警察抓住,爲了做大個蛋糕,罪名指定夠關四五個月的。
“你們都得了紅眼病啊?”張啓對着一衆眼睛發亮的傢伙說,“獨食難肥,都給我準備去,等下去局裡申請下槍支,然後出發。”
“歐耶!”華尚幾個人發出一聲歡呼,盡皆跑到自己房間,換上警服,準備去撿功勞了。
在他們看來,和張啓出任務就是撿功勞,最輕鬆,立的功勞又多,還很安全,別說是抓個假幣案的下家了,就是直搗黃龍,那也是三隻捏田螺——十拿九穩。
華尚幾人上去換衣服的時候,蘇琴也已經打電話向李芸他們問清楚了,看到張啓詢問的眼神,蘇琴說:“秦巧梅,她說這錢是向村裡人借的,我和她說了,她答應不會聲張的。”
隨後又說了具體的借貸人的地址和資料,張啓心裡也沒有過多的懷疑,反正到了地方,抓人問話就是。
只是,張啓望着蘇琴,心裡有點放不下,約翰不見動靜,別是又來一次綁架纔好。
看到張啓的表情,蘇琴淺淺一笑,走上前爲張啓拍了下衣服上些微的灰塵,說:“沒關係的,你沒事,我就沒事。”
“快去換衣服吧,加油升職,爭取做大官,我以後我要官太太的。”站到張啓的背後,蘇琴推着他就往樓上走去。
換好衣服,到了樓下集合,幾人心情愉快的驅車前往公安局,張啓肯定是有權利自己決定執行這種任務的,領了槍,爲了隱蔽,也不開警車,還是開着普通的車輛向上河村駛去。
據秦巧梅說,借錢給她的那個人叫孔方三,中國人稱呼錢幣叫做孔方兄,此人乾的是地下放貸的活,又是排行老三,所以叫孔方三。
搞私人放貸的,最怕的就是別人借錢不還,所以孔方三自然不是“尋常人”,承包了個果園,平時僱人幫忙打理打理,自己則經常糾集一些狐朋狗友在果園旁邊建好的房子裡面胡天酒地。
到達果園的時候,已經是晚上11點多了,還好月亮很大,周圍也是亮如白晝,幾人一眼就看到了果園那邊那處顯眼的房子。
“到了到了,快,我們衝進去。”看到目標,孫宓激動的喊道。
換來的則是華尚幾人豎起手指急忙表示噤聲的姿勢,還有張啓“惡狠狠”的一瞪,被孫宓跟上車,這是今晚最大的失誤。
“兇什麼兇嘛!我也是警察好不。”大家這種態度,深深的打擊了孫大小姐抓賊的樂趣,嘴巴一撇,嘟囔着小聲說道。
“呆在這裡,別亂走。”張啓隨口就吩咐了一句,不爽的給被溜上車的老何一個眼神,又對着華尚說:“你負責看着他,其他人,呃,待命。”
“啓哥,我和你一起上吧,這幾個小賊,就讓徒弟出馬,您老人家在外面看戲就好。”華尚聽到要負責看管孫宓,一個頭兩個大,對他來說,負責保護孫大小姐,還不如去抓賊,他看不住啊。
雖然看起來一切正常,華尚的請求也算合理,張啓卻還是搖了搖頭,不知怎麼的,他的心裡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所以還是謹慎一點好。
他的預感來源,自然就是此時已經看到張啓快要鑽進網內的幾個英國特工了。
“啪啪。”特工出任務,一般用代號表示,1號,就是隊長,啪啪兩聲,則是表示疑問。
此時呆在距離果園各一百多兩百米的幾處地方,幾個帶着特殊裝置看到張啓到達的人,都不約而同的向1號表達起疑問來。
“待命,記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現身,不許瞄準。”1號很沉着的說,張啓的資料早就到了他的手裡,對於這種極度危險人物,爲了保險起見,他現在連讓人瞄準都不允許,就是怕那種自己也擁有的艹蛋的危險預感。
強調了一聲之後,1號又再次的下達命令:“爆炸聲爲標準,一旦我引爆炸彈,你們就全部自由射擊,務必射殺目標,不能讓他跑了。”
“啪”“啪”,幾處隱蔽點的特殊行動人員紛紛表示明白。
見到手下都很聽話,1號鬆了口氣,轉而看着已經被放了開來的約翰,笑着說:“約翰,放心,我很快就會爲你報仇的。”
“希望如此。”到了這個時候,約翰肯定是隻能幫忙不能攪和了,看到張啓這個大仇人很可能要死掉,約翰心裡有點興奮,又有點害怕,他擔心自己兒子的病。
但是不管如何,張啓是仇人,這是約翰心裡對張啓毫無疑問的定義。
果園這邊,張啓強硬的按壓下華尚幾人自告奮勇的做法,自己一個人慢慢的接近那處房子,隨着越來越接近,心裡的預感就越強烈,腳步就越慢。
華尚等人被命令找地方隱蔽,也不生氣,如果這事是其他領導乾的,他們可能會認爲是想獨吞功勞,但這人要是張啓的話,華尚幾人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別的不說,從張啓身上得到的好處,比這一條線拉出來的功勞大得多。
“哼,自大狂,自以爲是,就你會抓賊啊,等我回去練習練習,抓個國際大盜給你看。”孫宓對於功勞倒是一點不在乎,對於被人看扁這一回事,她就非常在意了,特別是這個看扁她的人,是一向的冤家張啓。
不過她的話也只是讓旁邊幾人忍着笑偷着樂,誰也不會把她看成是塊抓賊的料,負責一下文件工作就已經是大家很看得起孫宓了。
見到大家忍着笑意的樣子,孫宓惱羞成怒,加上對張啓身手的信任,腦子一熱,就跑了出去,走到半路還朝華尚幾個人做了個鬼臉。
獅子搏兔尚且用全力,俠客一般劍不離身,來到現代,張啓覺得拿劍有點異類,所以不喜歡出門,出門也一般帶着裝巨闕的盒子,而且只要出任務,他都會帶着劍。
聽到身後響起來的腳步聲,心裡繃緊了弦的張啓不自覺更加的用力握緊劍柄。
一看是孫宓,張啓真恨不得一劍切了她,再次露出“兇狠”的眼神,似乎在說:“給我滾回去”。
如此明顯的意思,如此經常姓的見到這種眼神,孫大小姐一點不怕,現在是特殊時刻,張啓怎麼都不會像以前那樣捉弄她,不甘示弱的用眼神瞪回去,彷彿回答道:“老孃就是不回去。”
俗話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般的隊友。”張啓現在算是領教到了,心裡不好的預感也是越來越強烈。
在山洞裡面通過特殊監控看到張啓小心翼翼前進的1號,此時心裡鬱悶得要撞牆,沒見過這麼謹慎的人啊,若是他有張啓這身手,那絕對的、肯定的直接闖進去抓人。
鬱悶的同時,心裡少不了的就是得意,對於自己佈置的得意。
先天高手,最好用卻又用得不多的,就是這份對危險的預感,張啓很清楚,也很信任這一份感覺,在又接近了幾米之後,他停下了腳步。
“有點不對!”張啓腦裡迅速的轉動起來,“太安靜了,現在才幾點,這孔方三的屋子怎麼這麼安靜,沒人在?那怎麼有燈光?”
“喂,張木頭,幹嘛了,快衝進去啊。”孫宓站在距離張啓一兩米的地方,臉上露出躍躍欲試的表情,催促道。
張啓停下了腳步,引起了華尚幾人的疑惑,還有1號的焦急,看了下屏幕,1號心裡暗暗下定決心:“再近一點,再近一點,就算你不進門,我也把你炸死。”
“地下放貸,爲什麼要參與假幣散播,就算參與,沒理由把那麼多的假錢貸給秦巧梅?這不是他們的做法啊!”由於心裡的感覺,張啓開始更加仔細的思考起來。
“假幣案,假幣,秦巧梅,危險?爲什麼?有人在算計我嗎?誰?”張啓心裡的悸動越來越強烈,似乎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告訴他,往前幾步就有生命危險,突然之間,張啓腦裡閃過一道亮光:“不好,約翰!直娘賊的,老子要殺了你!”
想到消失了一段時間的約翰和那些特工,張啓的理姓覺得很荒謬,但是作爲一個先天高手對危險的預感,他還是決定小心爲上,先退後一點,相信自己的預感,再另想他法抓捕孔方三。
就在張啓臉上堅毅表情一閃而過,準備轉身退後到安全距離的時候,山洞裡的1號在看到了張啓臉上後,當機立斷的按下了引爆的按鈕。
此時,張啓距離埋了炸彈的房子只有幾米遠,身邊還呆着個不知死活的孫宓,房子裡放的不是手雷,是特殊炸彈。
轟的一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