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大家都是一個腦袋兩隻手,憑什麼啊,所以各地的華人都會抱成團,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到了最後,世界各地有華人的地方就有唐人街,就有華人黑幫,有些地方甚至形成了一個類似租界的存在。
在黑幫形成前,武館師兄弟關係就是這些華人黑幫的雛形,出身武館的華人黑幫,對於武館文化無比推崇,甚至某些人已經把自己出身的武館當成了心裡的港灣,這種繁盛的武館文化,在國內是絕對找不到的,反而是空手道跆拳道大興其道。
帶着張啓和虎子到了擂臺下面之後,老貓就熟悉的和認識的人打起了招呼,至於虎子,一眼就看到了本來要找的人,老J。
“老J,你不厚道啊,我來曰本,你居然讓我自己打的,這也就算了,居然連杯茶都沒有。”老J是一個30歲左右的中國人,穿着唐裝,臉上有一道J字形的疤痕,想來這就是他外號的來由。
聽完這話,老J狠狠的和虎子相互錘了一下胸口,笑着說:“你是選擇被招待到很舒適的地方喝杯茶,還是和我一起看館主怎麼打鬼子的?”
“我要一邊舒服的坐着喝茶,一邊看武館的人打鬼子。”虎子這話說得很大聲,直接就引起周圍好些箇中國人的好感,這話霸氣。
但是老J的回答更霸氣,“回家找你媽給你張羅去,老子又不是你爸。”
“哈哈——”大家善意的起鬨大笑起來,虎子立馬反駁:“老子出生的時候,你下面還沒長毛呢,呃,順道問一句,現在長了沒?”
兩人都是出生入死過的,調侃起來那是什麼話都說得出口,而這也正是傭兵們見面說交情的一般情況,互相貶低之餘,老J也爲虎子講解起今晚踢館的事。
原來這是華人和曰本人在平時互踩的舉動,當道上很平靜、沒有太多爭鬥的時候,大家又都看對方不順眼,怎麼辦?挑起大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爲了個面子不值得,所以唐人街的武館就成爲了曰本黑幫高手喜歡來的地方,當然華人高手也會經常去空手道館逛一逛。
一般過去踩臉,大家都會有默契,找輩分實力差不多的人“挑戰”,像今晚這種踢館的舉動,可能好幾年纔會發生一次,所以虎子纔會說來得早不如來得巧。
“看到沒,那小矮子,叫做渡邊秋野,這一次踢館,主力應該就是他了,嘿嘿,踢館可是不論生死,到時候讓館主下手重一點,那就有樂子瞧了。”老J語氣裡,顯然對於他們館主有很大的信心,一點也不覺得那個渡邊秋野有機會能贏。
虎子應該也是認識這個館主,點點頭說:“那倒是。”看到張啓露出感興趣的眼神之後,虎子就爲張啓解釋起來:“這武館叫華人武館,夠霸氣吧,這可是全北海道最出名的武館,從二十多年前就建立了,號稱只要踏上北海道的華人,有麻煩,就找華人武館,比你去找政斧好很多。”
“至於那館主,是上一任館主的兒子,今年32歲,剛好是當打之年,據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反正我只能在他手上過個兩三招。”
“兩三招?”張啓對虎子居然拿他的實力來襯托館主而感到驚訝,這小子其實靠蠻勁的多,俗話說拳怕少壯,能夠兩三招搞定阿虎的,要不就是經驗比他豐富極多的老一輩,要不就是實力比他強很多的同年高手。
這個館主自然是屬於第二種,“只是不知道練的是什麼?”張啓想了想,又問虎子,“和我說說比武的規矩。”
“簡單,五個人,一個一個上,最後能有人站着的,就是贏了,生死不論。”
虎子說完,湊到張啓耳邊神秘兮兮的說:“所以前任館主就是被人在擂臺上殺死的,所以館主對那些曰本人,下手很重,不及時喊認輸,基本都要幹掉,今晚呢,嘿嘿,有好戲看。”
殺父之仇,民族之恨,尊嚴之戰,張啓心裡的興致更濃了,這個時候,雙方的第一個人也都上場了。
現場馬上從鬧哄哄變得鴉雀無聲,等到兩人站定之後,又頓時爆發出聲聲叫吼聲,佔據主場優勢,華人的聲音很快的就把跟隨而來的曰本人發出的聲音壓了下去,最少從張啓這邊來聽,不刻意去聽,都察覺不到有曰本人在說話。
武館派上去的第一個人明顯一看就是個走大力方面的高手,距離三米遠,張啓都能看得到此人手上的指關節都給磨平了,加上身上肌肉糾結,想必功夫多在手上,力量也不小。
比武的過程也如張啓所料,曰本武者雖然比較靈活,但是華人大漢很好的穩住,一下下的擋住對方的攻擊,待尋到一個機會,纔給了對手一拳,就這麼一拳,曰本人就直接仰面而倒,華人大漢眼睛一亮,正想要上前補多兩拳送他一程的時候,對方及時的衝上來一個人喊停認輸,才救下了同伴的姓命。
“好,打死鬼子!”就連張啓,看到同胞擊倒對方的時候,都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更別說這些住在曰本經常和本地黑幫起衝突的武館人員了,圍觀華人的助威聲更大了,本來就隱隱約約的曰本人的聲音現在基本都聽不到。
虎子更是開心的拍掌,一副恨不得取代別人上去露一手的表情。
接下來更讓人興奮的是,華人大漢連贏兩場,一連幹掉了對方三個人,讓大家高興不已的同時,大漢也是氣喘吁吁,顯然是已經到了強弩之末。
曰本一方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嘀嘀咕咕的相互說了幾句,都把眼光投向了一個身着武士服的人身上。那人點了點頭,緊了緊腰帶,走了上去。
張啓眼睛一凝,定神一看,原來這是個練出真氣的武者,又掃視了一眼武館方面的人,張啓心裡泛起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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