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堂裡,歐雅和顧曉音對面坐着。經過一下午的折騰,兩個人都覺得累趴下了。
“哎,看來是沒戲了,估計什麼都找不到嘛……”歐雅有些泄氣。
“不對,”顧曉音抿着嘴搖搖頭,眼睛裡掠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也許根本就不用再找了。”
“不用?”
“嗯。”顧曉音點點頭,“剛纔那個煙鬼老伯說的話,讓我一下子想明白了。你還記不記得,他說這一片是當年的教工宿舍?”
“好像是的……”
“這就對了。周雅琳的父親是周少鴻教授,按照當時的傳統,很可能他們就住在學校的教工宿舍區,也就是這一帶地方。那麼,究竟那個周雅琳,或者說她控制戴娜,想在這裡找什麼呢?”顧曉音很平靜的問。
“也許是看看過去住過的地方,故國神遊?”歐雅有些調侃的回答。
“纔怪。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尋找過去住過的痕跡,某個記憶,留下深刻印象的東西,能夠讓她立即回想到往事的東西……”,顧曉音淺淺的笑了,“你猜猜會是什麼呢?”
“我猜?”歐雅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樓早八輩子拆了,還能有什麼……”
“這個!”顧曉音從包裡掏出一個口琴,就是她在龐瀟瀟出事之後,在龐瀟瀟宿舍找到的那個。“這個應該就是周雅琳要找的遺物!”
“啊?”歐雅驚恐的看着着不鏽鋼桌面上的那個銀色的口琴,彷彿上頭帶着什麼可怕的東西。“你開玩笑的吧?”
“哎呀,沒事的了,都說我膽子小,我看你比我還怕呢。”顧曉音笑着安慰歐雅,一邊把口琴收好。“我不知道,那個周師姐究竟是自己惦記着這個口琴呢,還是想指引我們用這個口琴做點什麼事情,反正肯定這個口琴對她的意義很重大。我現在的那一架古箏,是上大學前買的;以前學彈琴時用的那一架,雖然檔次差很多,也很舊了,可我怎麼也捨不得扔,現在還擺在老家裡呢,女孩子和樂器之間的這種感情真的是很難說明白的。”
“何況那個時代,一個口琴很貴很貴,又容易讓人家說成是什麼情調,對周師姐來說就更加重要了。”歐雅也恍然大悟。
“不管怎麼說,總算走對了一步。”顧曉音說,“不過,後面要做的事情,我們卻一點也不知道,唉……”。
“哎呀,你放心了,我們一定能弄明白的,龐師姐也一定沒事的。”歐雅大大咧咧的拍了下她的肩膀,兩人一起朝宿舍走去。
歐雅和顧曉音在爲周雅琳這件事情操心,其他幾個女孩也好不到哪裡。這種焦急的感覺,混合着恐懼、好奇與友誼,讓人本能的想逃避,去否認這件事情真的存在,又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思考,想揭開那重重迷霧後隱藏的秘密。就這樣,幾天大家都沒能好好的上課與生活,滿腦子裡漂浮的都是“周雅琳”三個字。
方苗自然也不例外。上午的課講的是『拓撲網絡原理與應用』,讓她更加的提不起精神了。
“苗苗,一會兒幫我去接個人好不好?”身邊左着的艾陶陶忽然碰了她一下,小聲的說到。
“嗯,什麼時候?”
“嘿嘿,當然是這節課之後……”,艾陶陶不好意思的笑了。她們後面還有兩節課呢。
“好吧……”方苗無奈的合上書本,反正她這兩天一點聽課的心思都沒有,不如出去轉轉。
出站口外面,象往常一樣擠了不少人。有些是來接人的,手頭舉着一張白紙,寫着“接廣州某某”,更多的是手拿一塊硬紙牌子,熱情的兜攬着每一個走過的旅客:“住宿、旅遊還要啊?”方苗不知道艾陶陶是要接誰,只好跟着她傻站在喇叭形的柵欄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