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哪兒?”他靠在牆邊,雙手環於胸前。
陶清苒後背一僵。默默低下頭。長髮從肩上滑落遮住了臉頰。
“不說話?”
她僵在原地未動,倒是雲程青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嗤笑,“不是我看不起你,而是事實,就依着你現在的速度,就算爬到明年也爬不回去。”
“怎麼?現在還想走嗎?”
“送我回去。”艱難的靠着牆做支撐點。清眸漠然。
“我大費周章把你帶過來,現在就這麼送你回去。豈不是太吃虧了?”
“那你想怎樣?”
聞言,雲程青緊抿薄脣。一雙鳳眸不斷在她身上掃量,食指拂過光潔的下巴,“還沒想到,等我想到了再說。”
“…”
陶清苒眼底耀着火光。雲程青卻視若無睹,只悠閒自在道,“你是預備自己進來還是要我抱你進?”
見她又不說話。雲程青也懶得廢話,作勢就要去抱她。陶清苒驚恐的蹦躂着往後退,手一滑,差點摔倒在地上。
狼狽的扒着牆站好。“我自己進去…”
雲程青沒有爲難她。而是站直了身子,攤開了雙手,微微側開身,“行,進去吧。”
她看了一眼在一旁悠然愜意的男人,悶不吭聲的往裡走,心底快被雲程青這個混蛋嘔死了。
如果不是因爲那張臉,她一定會撲上去跟他同歸於盡!
雲程青亦步亦趨的跟着她,也不嫌棄她慢吞吞。
等到她坐到沙發上,已經大汗淋漓了。
原本還跟着她的男人已經離開,陶清苒才鬆了口氣。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根本沒辦法走。
正如雲程青說的,就依照她這個樣子,如果沒有支撐物就寸步難行,有支撐物速度都比蝸牛還慢,這個混蛋是看着她現在行動不方便才這麼縱容她!
反正無論她跑多遠,雲程青要將她帶回來也就是幾分鐘的事。
她唉聲嘆氣時,眼前多出了一隻透明的玻璃水杯,握着杯身的手骨節分明,白如瓷。
伸手接過後,捧着水杯也沒有要喝的意思。
見狀,雲程青微微挑眉,似笑非笑道,“放心,我沒下毒,你且放心用。”
“雲先生,你把我擄來幹什麼?你不知道這麼做是犯法的嗎!”
他索性坐在了沙發邊的地毯上,側坐着,手肘撐在茶几上,手掌託着臉,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靜靜看着她,似乎是已經聽到了她的話,卻不以爲然。
“違法又怎麼樣?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將你帶走了。”
雲程青看她臉色一變,輕笑出聲,“帶你走之前我就處理乾淨了,你以爲我會是那種莽撞到留下尾巴的人嗎?”
“…”
陶清苒沉默着,好半晌,才沉沉看向他,“所以你把我帶過來是幹什麼?我又幫不到你什麼也對你沒有什麼威脅和利用價值。”
“嗯,你的確對我來說沒什麼大用。”
他嘶了一聲,“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只要你不惹我生氣,我就不會對你做什麼,反之…”雲程青頓時陰沉了下來,黑眸蘊含着暗涌,“要是還想着逃跑,我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你這麼客氣了。”
雲程青瞟了一眼她身後牆壁上掛着的時鐘,站起了身,離開之前拍了拍她頭頂,再自然不過的說,“我還有事,你自己待會兒。”
站在樓梯口,看她單薄纖瘦的身影窩在長沙發裡,窗外和煦的陽光懶懶灑在她身上,彷彿踱上了一層光澤,雲程青眉目溫和下來,“我很快就下來,乖一點,別給我找麻煩。”
垂在大腿上的手緊了緊,眉心緊緊蹙起。
抱着僥倖的心理,她也嘗試過用座機撥電話出去,一拉纔看見電話線早就被剪斷了。
這倒是在她意料之中,她沒有多吃驚。
依照雲程青謹慎的性子,怕是早就部署好了一切,所以他可以放心大膽的離開,他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自己能跑或者聯繫外界。
“唉~”悵然的長嘆,這被看管起來的日子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經歷得多了,也就習慣了。
轉念一想,陶清苒又平靜了下來,開始打量起雲程青安置着她的地方。
因着腿的緣故,她動彈不得,只能坐在沙發上,一坐就是兩三個小時,樓上的雲程青似乎也沒有要下來的傾向。
呆呆的看着液晶顯示屏裡自己的倒影,看着入了神,眼皮子沉着,她捂着嘴打了個哈欠。
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倒在沙發上縮成了一團。
雲程青一忙就是一個下午,等到他出來時,已經是夜裡七點多了。
下了樓,目光觸及到沙發上那小小攏起的一團時,眸色微滯。
眉峰輕輕攏起,他倒是忘了陶清苒這茬了,忘記她還在這兒待着。
長腿一邁,慢慢踱步過去。
看着她安然的睡顏,脣角彎出了淺小的弧度。
這會兒這麼聽話他倒是不習慣了,從一遇見起,這個女人就一直在拒絕她,而且還跟他對着幹。
現在他讓她在這兒等着,她就真的在這兒乖乖待着等到睡着?
雲程青伸出手摸了摸她臉頰,輕笑,“要不是因爲我將你擱到了只能依靠我的位置,你怕是不會這麼聽話。”
微涼的指尖一觸碰到她,陶清苒就縮了一下,長而捲翹的睫毛微微顫動。
幽幽轉醒,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臉看,倏爾,彎脣一笑,眸光清淺,亮如星辰,梨渦淺淺。
她主動伸出手勾住了雲程青的脖子,靠了上去。
雲程青訝異於她的主動,睡了一覺後變了性子?
陶清苒在他肩上蹭了蹭,帶着濃濃的鼻音,聲音軟糯,“你回來啦!旌安…”
“…”
原本擱置在她纖細腰身的手一僵,雲程青眼底晦澀不明。
拍了拍她後背,譏嘲道,“看來我跟你丈夫真的是長得一模一樣,睡一覺就認錯了?”
陶清苒臉上笑意一僵,環着他脖子的手,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暗自唾罵了自己兩句,半夢半醒間,她看到言旌安的臉,還以爲是他回來了…
鼻尖驀然一酸,眼眶泛着澀。
從幻想到現實的落差,讓她現在顯得格外脆弱。
WWW ☢T Tκan ☢℃ O 陶清苒壓下心底的躁動,環着他脖子的手漸漸鬆懈下來,“對不起…”
“嗯?”
她低着眼眸,舔了舔乾澀的脣畔,“我睡懵了,所以認錯了人,不好意思…”
“無礙,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錯認。”
原本搭在她腰身上的手一緊,兩人身軀緊貼着,雲程青脣角帶笑,眼底如墨深沉捕捉不到半分笑意,“我不介意你拿我當成誰,在我還沒喪失對你的興趣之前,你想拿我當成你丈夫也可以。”
越說話靠的越近,眼看着他脣快碰到自己時,陶清苒用力一推。
沒能撼動他半分,雲程青眼底冷了下來,“同樣的招數用過一次就別妄想再用第二次,你敢拒絕我?”
“雲…唔…”
偷親和光明正大的親是不一樣的,雲程青不帶一絲憐惜,張嘴就咬,硬是咬破了她的下脣,淡淡血腥氣從兩人嘴裡瀰漫開。
陶清苒吃疼皺起眉,雙手被他反剪在身後。
他一點一點的舔舐過被他咬破的地方,將滲出的細小血珠盡數捲入嘴裡。
沒有進一步過分的舉動,他只含着兩片柔軟的脣反覆吮/吸,重眸漸漸變得深邃。
咬着她下脣往外扯,漸漸撤開時才鬆開嘴。
氣息稍稍紊亂,眼底被情/欲浸染,變得暗沉洶涌,彷彿夜裡狂潮大作的大海正翻涌着波濤。
意猶未盡的舔了舔脣,目光落在被他蹂躪的紅腫的菱脣上,潤澤上了一層晶瑩的水光,脣上那一抹血紅更爲她添了幾分妖媚。
陶清苒屬於清秀佳人,越看越耐看的那種。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她這張臉的底子好,所以想往上添點色彩就會讓她變得更加耀目。
雲程青勾了勾脣角,“味道不錯。”
嗓音喑啞低沉,“以後你認錯一次,我就要找你要一回報酬,公平交易,誰都不吃虧。”
“…”盈澈的美眸憤恨難平的瞪着他。
他一鬆開對她雙手的鉗制,陶清苒一巴掌就呼了過去,手腕被他牢牢制住,黑瞳的慾念漸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含着冰凌的寒沉,“你還想對我動手?看樣子,你是沒弄清楚你現在的處境?”
“我是不是對你太客氣了,所以你纔敢對我蹬鼻子上臉的?嗯?”
雲程青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恢復到了初見時的冷漠,眉梢染着幾分戾氣,眼底又糅雜了幾分旁的情緒,看着怪異又複雜,“我告訴你,我對人一向沒耐性,你別惹我,惹惱了我,你也沒好果子吃!”
憤而一甩,毫不憐惜的將人甩到了沙發上,冷漠相待,“別說你現在在我手上,就算你現在是自由身,我也有辦法讓你活的比狗都不如!”
白皙的手腕上紅痕指印格外突兀,她爬着坐了起來,“你以爲我會害怕嗎?”她嗤笑,“雲程青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欺壓一個沒有還手能力的殘廢,你很自豪很驕傲是不是?神經病!”
她真是要瘋了,從哪兒招惹上這種腦殘!
這種人纔不會是言旌安,虧得那張臉跟他長得一樣,陶清苒用手背狠狠擦拭着自己的嘴巴,試圖將剛剛的事情掩蓋過去,試圖將他的氣息擦掉。
越擦越火大,眼底蓄滿了水光。
雲程青就站在她面前看着她,眼底晦暗不明,垂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倏爾,陶清苒被壓着往後倒,後背抵在沙發背裡,細小的瞳仁倒映着眼前面無表情的俊臉,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你在嫌棄我?”
“裝什麼貞潔烈女?你不是早就跟人上過牀了嗎?我看得上你,你還敢拒絕我?”想起今天在餐廳看到的一幕,黝黑的眸裡迸射出火花,“轉眼就跟其他男人勾搭上了,我還真以爲你是有多愛你丈夫所以才潔身自好,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你是有多不甘寂寞,才勾/引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上趕着往上湊?”
陶清苒呸了一聲,被他說的話氣得渾身發抖,“雲程青!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