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路上不知道是因爲有了小貂還是因爲她自身的氣勢,居然沒遇上一隻異獸或猛獸,於是她就悠哉悠哉的往下走去。
當然,她得先去看看那些個佔着她看上的洞府的人怎麼樣了,而且還有那個被綁架的女人……
眸光一深,腳下輕踩,像一陣風似的快速朝着山下掠去。
嗯?
疾行之中,似乎察覺到了一絲異樣,竹言神識一展,前面那高高的草叢之中好像埋伏着不少人的樣子,這是在解救被綁者嗎?
稍微思索了一下,因爲實力已達築基,以前沒辦法施展的術法現在完全沒問題,當即懷着一絲興奮忐忑的心情,她擡手捏了個隱身決。
還是先觀察着吧,不然被發現可就不好玩了!因爲之前遇見的一些強者也給了她血淋淋的教訓,即使這裡不是修仙界,但是依舊是實力爲尊,弱肉強食,所以她可不會再看輕他們了,還是小心爲上!
抱着小貂兒輕手輕腳的在樹林中走過,在距離那洞府三十米外的地方,她就發現了那些匍匐在地上,衣服是迷彩,現在正僞裝的與樹林顏色一樣,形成了一體的一羣人。
左邊九個,右邊十個,像是兩隻小隊似的,兩隊距離不到十米,而且一個個身姿矯健,訓練有素,匍匐在地時一點也沒動。
這是軍人?
竹言眉梢一挑,更加確定了他們的身份。不過這倒也好,她本就無意解救那女人,把好事讓給他們也行!
心裡這麼一琢磨,竹言也就悄悄的在他們隊伍後面找了個位置站好。軍匪大戰啊,嘖嘖……沒想到一過築基就能見到這場面,今天果然是個好日子啊!竹言心中好想着。
而她沒注意到是,當她往樹上一靠之時,那右邊領頭的一個男人就瞳孔微深,薄脣輕抿,渾身緊繃的像是隨時會出擊似的。
只不過,等了半天,竹言依舊沒動靜,但是他卻不能再等下去了。
伸手朝着旁邊人做了個位置,後邊,五點鐘方向——
於是,手下人立馬領命,兩支隊伍隊形快速的變動起來。
當竹言再次注意到他們的時候,他們已經呈包圍式圓形將她的周圍全都堵住了。
竹言:“……”果然強中自有強中手啊,難道她這隱身決第一次就這麼失敗了?好氣哦!
不過既然你們包圍了周圍,她還不能從上邊走啊!勾脣一笑,腳尖輕踩,整個人快速往上升騰而起。
不過——
該死,心中暗咒了一聲,側頭偏開那迎面而來的鋒利匕首。這會兒她算是真的知道了,這一羣軍人當中確實有瞭解她行蹤的人。
頭剛側一半,髮絲輕揚,頓時右邊一道掌風襲來,強勁有力,冷冽致命,而且正對準胸口。
竹言眼中一寒,心中危機感直衝而來,快速的將小貂兒往肩頭一放,擡手就揮開那隻伸來的大手,哼,該死的色狼!
“砰砰砰——”空氣之中傳來砰砰的交響聲,拳腳聲,但是周圍的幾個軍人卻是神情詭異。
“零一,你說少將這是逮到什麼人了?難得和上將打了那麼久還旗鼓相當沒被抓住,挺厲害的啊!”
“你小子別在這說風涼話,對方隱身呢,他能看得到少將,少將看不到他,這能公平嗎?”
“呵呵……那也挺厲害的,你聽聽這聲音,拳腳打得砰砰砰的,比少將練的木頭樁子都還硬呢!”
“嘖……沒準是個高壯的漢子,肌肉特別多的那種——”
竹言:“……”她耳朵沒聾,而且到了築基期,再小聲的蟲鳴都能聽見,高壯的男人?我呵呵你一臉!
“你怎麼知道是個男人了,沒準是個土肥圓的女人呢,就那種女人最耐打來。”旁邊的人小聲的猜測道。
“……”深吸一口氣,靠的,沒想到軍人也這麼八卦了,而且還這麼惡趣味!
翻了個白眼,手上微緩了一下。
而正是這個小破綻,對打的那個男人眸子一深,鐵臂似的大手瞬間抓了過來,隨後抓着她的手腕向後反扣,快的讓竹言都還沒反應過來呢,就被半抱着鉗制在了他的懷裡。
當柔軟的背部貼上他那堅硬的胸膛,竹言老臉一紅,自從這個身子長大後,除了沒皮沒臉的張雪嫺,還真沒其他人這麼親近過呢!
“你……放,唔……”脫口而出的兩個字,紅脣卻被那隻帶着薄繭的大手一捂,頓時發不出聲了,不過那灼熱的帶着些青草味的氣息讓她又是忍不住一陣彆扭。再怎麼說這也是個男人,而且這姿勢簡直羞恥極了,她可是保守的女修!
美眸一瞪,心中像點着了熊熊大火,就知道這男人是個色狼,手放哪呢,竹言激動的掙扎了一下,該死的,這姿勢她連捏個法訣都不行。
“啊——”其中一個軍人還樂滋滋的想着少將終於將人擒拿到手了,只是沒想到,空氣中一個恍惚,頓時那活色生香、仙姿玉體的身影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這一聲響還沒叫出來呢,就被旁邊的同伴眼疾手快的給捂住了,眼睛狠狠的一瞪,“你丫的叫啥呢!”
可惜,被他捂着嘴巴人並沒有說話,而是是直愣愣發傻的盯着前面。
“搞什麼鬼,有什麼好看的嚇成這樣?”那人嘀咕了一下,隨後朝着他的方向看去,於是——
又一個人形雕像形成了。
等那位少將不悅的皺皺眉頭時,那一幫子十八個人就全成了雕像形象。
於是,更是狠狠的一皺眉,有些若有所思的將視線落在這個被他半抱在懷裡的女人。不得不說她身上散發的清香很吸引他,而且,就在剛纔交手之際,她給他的一種感覺就像是一個非常熟悉的人,那個印在心裡十幾年了的人。
可惜,自從上次進入境域後,他在裡邊足足呆了八年,而後出來又跟在師傅身邊,一刻不停歇的訓練,做任務,這才從一個小兵爬上了少將的位置,三年內連升這麼多級,可想而知他所完成的任務有多大,冒着的生命危險又有多大!
微微回神,等他將人扣住了之後這才發覺,他們這個姿勢實在是太親近了些。
“唔唔……”放開!
竹言眼中火氣越來越大,看來隱身訣時間已經到了,這該死的男人還不放手。
竹言心思一轉,看向那停在肩上的那隻睜着葡萄似的眼睛,一臉呆愣的小貂,不知道是看好戲呢還是被嚇着了。
不過,顯然這不怕天不怕地的小傢伙也不可能是第二種,於是,狠狠的衝它一瞪:還不快點幫忙,不然不給你好吃的了!
“吱吱——”小貂那聰明的腦袋頓時明白了她眼中的意思,當即討好的叫叫。然後伸出兩隻爪子,銀色尖銳的爪子一冒,咻——的朝那張近在咫尺的俊臉撲去。
“嗯?”那位少將顯然沒想到這隻小寵物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攻擊力,當即一鬆手,然後自己快速的朝後一躲,立馬那兩隻爪子就落在了身後的那棵樹上,隨後樹皮撕裂,裡邊的木質被抓出一道深深的痕跡來。
“嘶——”衆人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小貂的攻擊力這麼強,還好少將躲的快,不然那張俊臉哦!
一擊不成,小貂快速返回,一下子就落回了竹言的肩膀上。
兩人對立而站,這會兒纔將彼此之間的面容看的清楚。
少將那顆沉寂了十幾年的心猛然一跳,對面女子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冷,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豔若滴,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憑添幾分誘人的風情。紅脣輕抿,容色絕麗。一襲白色連衣裙簡單淡雅卻勾勒出了她的美好身材,二十幾年來,他還真是從來沒見過比她更漂亮的人了,即使是師母,也缺少那一種極致禁慾到魅惑的誘惑。
再看那雙眸如一泓清水,烏黑透亮,此刻卻含着冷意的看着他,沒由來的,他覺得心中有一絲的不舒服。
而在竹言眼中,對面的男人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勾人桃花眼卻蘊藏着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脣,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即使身穿迷彩服,也被他穿的像是矜貴冷咧的大家公子,氣勢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倒着實是一個優秀的好男人,如果忽視之前抱着她不放的那一段的話。
不過,此時他們兩人對立,卻是氣勢相當,隱隱的又偏向了那男人身上。
竹言暗暗咬牙,這該死的男人哪冒出來的,即使她現在身爲築基期卻有被壓制的感覺。他奶奶的,忍不住暴了一聲粗口,好心情全被他給破壞了,才半天都沒到呢,又來給她上了一堂“人外有人”的課了!她又不得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隱藏着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敵不動我不動,之前的怒氣也被這男人的強大給壓迫沒了!不過你小子等着,遲早有一天她會壓回來的!竹言咬牙在小本本上記了一筆。
於是,這周圍的氣氛就在這詭異的對視中慢慢往詭異的方向發展而去。
周圍的一衆軍人們開始腦補了一下兩人相愛相殺到生死相隨又到愛而不得的各種亂入戲碼!
“救命啊……救命啊……”突然,遠處傳來一道悲慘的叫聲,這會兒,這詭異的氣氛才立馬一停。
幾人對視了一眼,迅速利落的竄回了原來的藏身點趴好。
而竹言,隱身訣剛纔第一次用有點失敗,這次不用了。想了想,從空間內拿出了一張之前備着的隱匿符,往自己身上一貼,又隱去了身形。
而恰恰是這個動作,這張黃紙,這黃紙上的鬼畫符,那位少將一雙桃花眸中深邃幽暗,隨後又爆發出一陣燦爛的光火,盯着那個消失的身影半響,就在竹言以爲他會成爲一根木頭天荒地老的時候,他終於動了。
身影疾行,在竹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大手一攬,那只有盈盈一握的纖腰就被他摟在了懷裡。
“你——”竹言一個愣神,這該死的男人又幹什麼,別以爲你長得好看就可以動手動腳的。
不過,又是還沒等她把話說完呢,一根手指就豎在了她的脣上,堵住了她所有想說的話,於是,只能美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tut,這男人到底是怎麼知道她在哪的,隱身跟沒隱身一個樣嘛!還讓不讓她有個愉快的築基期了!
還沒等她發作呢,他就已經抱着她趴在了地上,而那隻大手依舊巋然不動的抱在她的腰間。
竹言:“……”爲什麼這個男人看着像正人君子,正直軍人,但是實際上是個色狼呢?在線等,挺急的!
那濃郁的男子氣息從旁邊傳來,無孔不入的鑽入鼻中,引得人臉頰泛紅。沒接觸過男人的某女修傷不起啊!
竹言扭了扭身子,試圖離開他那懷抱。不過——
越扭反而他摟的越緊了,這是錯覺嗎?
下一秒他就告訴你這不是了,只見耳邊傳來一陣溼潤的氣息,那帶着點灼熱的男子呼吸噴灑在她的頸間,聲音低沉的猶如五百年的美酒一般醇香誘人,“別動,不然——”
腰上的手又緊了一分,旁邊那滾燙的溫度隔着薄薄的衣料侵入她的皮膚,頓時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於是竹言瞬間僵直了身子,努力cos成一根木頭,再也不動了!
而男人那清冷俊美的臉上卻劃過了一絲可惜,不過只眨眼之間,他又恢復了鎮定,雙眼犀利的注視前方,這一刻,他才真正的像一名剛毅嚴謹的軍人。
“呼——”竹言終於輕鬆了一口氣,隨後將注意力轉移到前方,至於腰間的那一隻大手什麼的還是忽視忽視……
“救命,救命啊……”一個女人着急的呼喊聲在前邊傳來,聲音中帶着驚恐和深深的恐懼,讓人心中不忍。
就連竹言也是皺了皺眉頭,這聲音和她一個月之前聽着的不同,難道說這一個多月來,那些人又擄了不少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