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安好問什麼死氣,叄仟瑾突然出聲。
“安好,你所在的地方,應該是一個封煞陣!”
安好只好轉而問道:“封煞陣又是什麼?”
“我剛剛還在疑惑這個地方給我的感覺怎麼這麼熟悉,”叄仟瑾在空間裡突然笑了一聲,“封煞陣,顧名思義,就是爲了封住煞氣而存在的,我的那顆魂珠裡,也被刻畫了封煞陣,不過封的是我本身的煞氣。而你所在的花叢,卻是以花做工具,繪製出來的封煞陣。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片地域附近的某個地方,一定有很強的陰煞之氣。現在時間過去很久了,大陣不可避免地會有些破損,導致這裡的陰煞之氣泄露,人一旦吸入,脆弱的靈魂很容易被陰煞之氣所同化,導致死亡。就算是靈魂力很強的靈魂,也會受到不同程度的重創,輕則遺失記憶,重則丟魂。陰煞之氣主攻的就是人的靈魂體,卻不會對人的肉體有絲毫損傷。剛剛小鈴鐺說有死氣,那麼就說明這花田裡已經有人因爲陰煞之氣而死亡了!”
安好的面色隨着叄仟瑾的解釋一點點凝重起來,“那這裡的人豈不是都面臨危險了?”
“也可以這麼說。但要在具體來說的話,陰煞之氣對靈魂體的同化還是很挑人的,陰煞屬陰,最喜歡的就是女子,尤其是陰屬性強的女性,更容易被同化,其次纔是男人。怎麼說呢,它只會在沒有女性的情況下,勉爲其難選擇男性。”
“安好,閉上眼睛,我帶你去花田內部。”
安好見小鈴鐺沒有反對,也就說明她默認了叄仟瑾的話。
拉緊姜唸的手,安好跟他說了聲要去裡面看看,師徒兩個在周圍衆人都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悄無聲息地踏上了另外一條路。
姜念緊緊跟着安好的腳步,他不知道師傅爲什麼閉着眼睛走路,但也很聽話的沒有多問,四周的氣息越來越靜謐,剛纔還會有一絲清風,到現在臉一絲風都感覺不到了。
花叢裡到最後只剩下了安好和姜唸的呼吸聲。
直到,“到了!”
安好猛地睜開了眼睛。
入目是和外面看到的花叢別無二致的場景,各色花朵盡情吐露着芬芳,但安好很快就察覺出了此間的那一絲怪異和不和諧的感覺。
“安好,看你的腳下!”
聞言,安好低頭,目光落在自己腳下的土地上,隨後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巴。
視線裡,一層黑色的氣體,已經覆蓋住了她的腳踝,腳背已經看不見了。
“這就是陰煞之氣嗎?”
“嗯!”叄仟瑾的聲音有些感嘆,“我本來還以爲只是少量溢出,沒想到已經這麼嚴重了!安好,你讓湮獸出去吧,先把這些溢出的陰煞之氣吸收了,至於陰煞溢出的原因,還要仔細找找!”
安好點點頭,蹲下身牽住姜唸的手,“念念,待會師傅要放出了一個大烏龜,你看見的話不用害怕,那是師傅的寵物!”
姜念偏頭看着安好點點頭。
湮獸出來直接壓倒了一大片花叢,隨後就在陰煞之氣裡舒服地打了個滾,大嘴一張,地面上涌動的陰煞之氣都往它嘴裡涌了進去,很快,地面又能重新看到泥土的顏色了。
但當湮獸閉上嘴巴,過了過了沒一會,新的陰煞之氣又開始絲絲縷縷地冒了出來。
安好看得皺緊了眉。
“阿瑾,怎麼會這麼快?”
“現在還說不準是人爲還是大陣經過多年已經失去了它的效用,第二種情況還好,讓湮獸呆在這裡就好,反正它也喜歡。但如果是第一種情況,安好,最嚴重的情況,這裡將會成爲一片死地。”
叄仟瑾把自己瞭解到的都說了,末了還勸說了一句,“如果安好你有心插手,最好還是找能合作的人。你一個人,又沒有能用的手下,會寸步難行!”
安好第一時間想到的人就是裴笙,但很快就搖了搖頭。
她不能事事依賴阿笙。
姜念這會已經跑到湮獸旁邊努力踮腳去摸它的殼了,雖說湮獸以煞氣爲食,但它的性情卻是很溫順的,見自己身旁一個小東西想要爬到自己背上去,乾脆幫了他一把。
遇見這種事,安好就算內心再強大也沒有心情繼續逛花田了,帶着姜念出了花田內部,又看到周圍那些一無所知的笑臉,心情罕見地沉重起來。
姜念還在留戀大烏龜厚厚的龜殼,也沒察覺到自家師傅凝重的臉色。
回到遊覽車寄放點,安好剛準備開車離開就聽到身後一個有些熟悉的呼喊聲。
“那位穿藍色裙子的姑娘,請等一等!”
安好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藍色裙子,回頭看了過去。
來人邁着大長腿很快就跑了過來。
姜念拉了拉安好的袖子,“師傅,是那個早晨跟我們拼座的人!”
安好拍拍小傢伙的光頭,不用提醒,她也認出來了。
“先生,我覺得我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不等對方開口,安好率先出了聲。
“不是,我就是想過來提醒你一句。剛剛好像花田裡死了人,姑娘你最好這段時間別過去了!”
因爲說的事情比較隱秘,朝爵特意湊近了些。
本來這也是違反規定的,但看着安好從花田裡出來,他就有些不淡定了!
前面死的三個,無一例外,可都是和安好差不多年紀的女孩子啊!
安好朝後仰了仰身子,點點頭,“謝謝告知,你也小心,告辭!”
等人走了,朝爵才摸摸腦袋,總覺得剛剛那位女孩的反應有些奇怪。
正常的姑娘家聽到這種事不是應該一臉驚恐的嗎,爲什麼他看到卻是一臉的平靜。
就像,已經知道有人死了一樣!
想到這,朝爵目光變得嚴肅起來。
事情的輕重緩急他還是知道的。
掏出手機撥了個號碼出去,不等對面的人說話,他就已經先一步開口了:“大表哥,我剛剛乾了一件錯事,我把剛剛花田死人的事情給一個人說了!等等,你先別罵我,我還有一個重要的線索想說,那個女孩聽我說花田死人後居然沒有一點害怕,特別冷靜地跟我回了一聲謝謝,我覺得有點奇怪纔打電話給你的!”
“不是,我不覺得她以爲我在開玩笑,大表哥,你也知道我是畫畫的,我們最看重的就是自己的那一份直覺。那位姑娘,真的很可能知道點什麼!”
話筒另一邊,坐在柳山鎮派出所辦公室裡端着一盒泡麪吃的秦漠面色隨着電話裡的聲音一點點嚴肅起來,“行了,你還有什麼疑惑當面說吧,我在派出所辦公室等你!”
顧青知也在一旁吃麪,扭過頭來問道:“怎麼了老大?”
“朝爵那邊偶然發現了一點線索,我讓他過來給我詳細說說!”他說着迅速把泡麪碗裡的麪條吃完,喝完麪湯後扔到腳邊的垃圾桶裡,起身拉上自己身旁窗戶上的窗簾,“他過來應該還需要二十分鐘左右,我眯一會,到點叫我!”
顧青知看着老大眼眶的青黑,聞聲忙點了點頭,“老大您放心,我二十分鐘一過就叫您起來!”
這話剛說完,她耳邊就想起了一陣均勻的呼吸聲!
顧青知看着一瞬間秒睡的老大,下意識拿起一旁的大衣準備過去給人蓋上,走到半路又停了腳。
她是知道老大有多警惕的,估計她人剛站到一米以內這人就被驚醒了,想了想還是把大衣放回了原處,找到空調遙控器調高了室內的溫度。
朝爵開着車到了派出所的時間正好是二十分鐘,其實不用顧青知提醒,早在睡下前就給自己下了心理暗示的秦漠在朝爵下了車朝辦公室走過來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緩了一會後站起身隨手拉開了身旁的窗簾。
門口傳來腳步聲,朝爵探進來一個頭,朝辦公室內掃了一眼,最後落在秦漠身上,“大表哥!”
“滾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