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循聲看了過去,只見十幾個穿着刑警服,拿着武器的警察動作利落的將站在中間的幾人呈圓形團團圍住!
蘇珩面如死灰,看向面色沉靜的顧瑾辭:“你……報警?”
顧瑾辭淡淡的嗯了一聲:“這種危害公民,引起社會恐慌的事,自然是要交給人民警察解決。”
蘇珩想着地下室的還有沒處理完的屍體,滿室的人血,滿腦子都是“完了完了,現在是徹底完了……”
林予安心中嘆息,來的人越多,她就越有顧慮……
果然那邊的清和桀桀怪笑兩聲,看向林予安,威脅道:“放了蘇珩。”
他知道這裡面的人,只有林予安明白他的潛在意思。
林予安抿脣不語。
一旁帶頭的警官肅着臉,一板一眼對着清和道:“你已經被包圍了!馬上放下武器!投降是你唯一的出路!”
清和不答,直直地看着林予安。
垂落在身體兩側的手心裡,涌動着帶着陰寒之氣的邪氣。
林予安垂着眼眸,淡淡地說了一句:“放了蘇珩。”
“嗯?”顧瑾辭眼裡劃過一絲訝異,看着身旁的林予安,懷疑自己聽錯了。
林予安擡頭看着他,話語清晰:“放了蘇珩,爲了大家好。”
顧瑾辭一怔,一雙琥珀色的眼眸淡淡地環視周圍,似乎明白了什麼,下一瞬他細微的點了一下頭。
下一刻抓住蘇珩的保鏢鬆開了手。
蘇珩抓住機會,飛快地跑向清和。
清和怪笑一聲:“哈哈哈,懂事的女娃娃。”
下一刻他一把拉住蘇珩,周身涌動起一陣陣黑氣,張嘴笑道:“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話落,兩人已經消失在原地!
刑警連忙撲了過去,卻是什麼都沒抓到,不由錯愕地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
帶頭的警官上前幾步,疑惑詢問。
“影杜那邊的邪術。”顧瑾辭淡聲解惑。
警官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見顧瑾辭這麼說很是不贊同,但也沒有當面反駁,只招呼同事:“沿路尋找!不許放過半點可疑的地方!”
“是!”
很快他們撤了出去,只剩下保護現場的兩個警員對顧瑾辭一干人等道:“還要麻煩各位配合做下調查。”
突然把人質放了的行爲,很是可疑。
顧瑾辭和林予安兩人都沒意見,分別被帶上了警車。
配合着做完所有的筆錄,兩人再次回到了醫院。
圓圓還沒醒。
倒是江鑰醒了過來,但整個人的精神有些不正常,面色慘白,呆呆看着一處,頗有些失魂落魄的味道。
江鑰的父母急的不行,又連忙帶着江鑰做了全身檢查,最後卻是什麼都沒有查出來。
江鑰母親眼帶淚花,很是焦急:“老公,怎麼辦?要不我們帶玥玥去國外看看吧?”
江鑰父親眉頭一皺,呵斥道:“玥玥這個樣子你忍心讓她來回折騰嗎?!”
“那怎麼辦?”
江鑰母親慌亂無措,正巧看到隨着顧爺爺一道過來看望的顧瑾辭。
她連忙迎了上去,眼帶祈求地對顧瑾辭道:“小顧,你幫幫玥玥吧。”
按家世來說,江家與顧家差不了多少,但是就人脈來說,顧家敢稱第二,沒人敢認第一。
顧瑾辭打量了江鑰一番,皺着眉頭故作爲難:“這種情況……我知道有一個人興許有辦法……但……”
顧爺爺湊到江鑰面前叫了幾聲,見她什麼反應都沒有,直起身子正好聽到顧瑾辭的這句話,“你說的是林丫頭?”
顧瑾辭頷首。
江父江母對視一眼,忙問道:“這林丫頭是誰?讓她幫忙很難嗎?只要她願意救救江鑰,她要什麼都可以……”
江鑰可是全家的寶貝疙瘩,可千萬不能出事!
顧瑾辭垂着眼眸,慢里斯條解釋道:“之前予安提醒過江鑰幾次,但江鑰不領情也就罷了,還口出惡言,如今……”
如今真出事了,想讓人出手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孩子!”江父心中惱火,但現在也不是責怪江鑰的時候,只希望這是個心胸寬廣的人,追問道:“瑾辭你直接告訴叔叔,她在哪裡?我這就登門道歉。”
顧瑾辭眸光一閃,並不回答江父的問題,只道:“我問問。”
說着他轉身出門,留下一個挺拔修長的背影。
顧瑾辭走出房門,一路來到圓圓的病房。
林予安窩在椅子上撩起眼皮看他。
顧瑾辭眸光一柔,表情放鬆。
他拿起杯子,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放到她冰涼的手裡。
這纔開口說道:“江鑰醒了,但有些問題,你要不要過去看看?江叔叔說只要能救江鑰,什麼條件都可以提。”
林予安握住水杯,暖意透過指尖,涌入四肢百骸。
她輕笑一聲,看着杯子裡升騰起的白色霧氣,歪着腦袋看他:“若我就是不想救呢?”
顧瑾辭脣邊也浮現出一絲笑意,自然地將她有些許凌亂的發別到耳後,語氣寵溺:“隨你高興”
但他知道,她不會不救。
他不知道她到底是誰,又爲什麼會變成林予安,但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知道她不會束手旁觀。
她有種使命感。
倒也不是聖母心腸的要將所有人的閒事都管一管。
但,但凡是她能幫一把的,她從不會冷眼旁觀。
林予安擡眸,直視他。
顧瑾辭眼簾微低,眼底清晰的印出她的模樣。
林予安突然覺得有些沒趣了,起身看了一眼圓圓:“走吧。”
顧瑾辭卻是站在原地沒有動。
“你是幫忙的,哪有自己過去的道理?在這等着。”
林予安明白了,顧瑾辭這意思是要她拿喬。
沒一會兒,顧瑾辭領着一對中年夫妻,和顧爺爺一起來到了圓圓的病房外面。
林予安擔心會吵到圓圓,起身走了出去。
江父江母對林予安禮貌性的點了點頭,眼睛直直地看向林予安的身後。
直到顧爺爺和藹的叫了一聲:“林丫頭。”
林予安笑着應了一聲:“顧爺爺,最近可還好?”
“我好着呢。”
自從將古劍和木桌一起運了回去,他是吃嘛嘛香,心情舒暢的很吶。